舒晏听了她的話後微微怔詫︰「娘子,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見她眸中一片迷惘之意似幼鹿的眸般純明,眸中柔情愈深,手指愛憐的撫過她的臉頰淺聲問︰「為何你不等我醒來就先離開?我醒了之後見你不見立刻起身去找……對了,你去哪里了?昨晚才剛經人事,你的腿……」說到這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般停住,但眸中的憐惜卻更多。
蘇小七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化了這件事。
原來,昨晚她進錯洞房,另一個新娘亦走錯洞房。
天,為什麼會這麼復雜?
「相公,昨天不止我們倆成親麼?」她仰起柔美的臉頰看著他,似雨中薔薇,嬌妍純真。
舒晏莞爾一笑,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輕吻︰「昨天是我與七王叔同日娶妻。他娶的是鎮南將軍李義的女兒李斯如。而我娶的則是你。是皇上賜的婚,意為雙喜臨門。」
真相大白……
蘇小七努力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暴露出一絲可疑的情緒,柔情似水般凝視著他,二人十指緊扣,而他亦深深凝視懷中秋月般清婉的女子,她並不像傳說中那般嬌蠻任性,反而,很可愛。
一時情不自禁他忍不住吻了她,蘇小七亦羞澀回應著,袖中的手卻暗自握緊。
看來,四人中只有他一個人被瞞在鼓里,她要找個機會去會會李斯如知道她的想法。至于那個狐狸男,她有十足把握他不會說出去。
這件事,決不能讓舒晏知道,
門口外,一紅衣男子慵懶斜倚在那兒,墨發高束,,一雙狐狸般細長的眸正看著深吻的二人。身後是高高懸掛的紅燈籠,朦朦朧朧,他站在這紅艷中美得艷烈,偏整個人又透出對世事漫不關心的淡漠氣質。
這……不就是那個可恨的狐狸男?!
蘇小七余光瞥到他的那刻臉上的笑霎時間消失殆盡,一雙水潤黑瞳中情緒瞬息萬變,臉上的紅暈亦褪去。
看到她這個樣子他似乎很滿意,這才朝著他們懶洋洋走來,滿面春風,口中還不忘調侃︰「乖佷兒,你一大早就上演圖,昨夜沒演夠麼?」
舒晏一愣,只淺笑不語。倒是蘇小七眸中閃過一絲強烈恨意,轉樂化為吟吟笑意︰「叔叔真風趣!佷媳與相公情意綿綿你該為我們高興才是,怎開起了玩笑。」一句話,四兩撥千金,輕易讓他成了不是。
舒靖聞言輕挑眉梢,細長的狐狸眸中饒是趣意,直視著她,意味深長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佷媳,以後生的孩子只怕也和你一樣。」說罷,徑直在桌邊坐下慢條斯理飲著茶。
他的話分明是提醒她昨夜她與他歡愛過,若懷孕,生下的不就是他的孩子。
蘇小七氣得直磨牙。
舒晏卻不知其中深意,扶起蘇小七便朝桌邊走去,然後伸手倒了二杯茶水對蘇小七微笑道︰「我們為叔叔行個禮吧。」
他亦帶著幾分玩味看著她,笑意不明。
蘇小七心里的火卻是一下子消除了,展顏一笑︰「相公說的對,佷媳剛進門這禮當然得行。」說完端起茶杯在他面前緩緩跪下,語氣恭敬︰「叔叔,喝茶。」一雙黝黑的眸表面笑意,暗地狡黠。
「真乖……」舒靖別有深意的輕笑,伸手便要接過。平穩的茶杯卻在他觸到的那刻突然掉落,滾燙的茶水頓時滲透衣衫燙到肌膚,而且是他胯下處,舒靖平展的眉霎時間緊緊皺起,卻看到她唇角一閃而過得意的笑。
「哎呀!怎麼會這樣?都怪佷媳笨手笨腳!」眨眼,她懊悔道,臉上滿是愧疚之色,舒靖忍住那灼燙之感緊盯著她,雙眸危險的眯起。
舒暈亦皺眉關心道︰「叔叔,你的腿?」
「相公,你快去通知下人備轎將叔叔送至宮中,叔叔身嬌肉貴,尋常大夫哪有妙藥治他被燙傷的地方,萬一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蘇小七語氣焦急道,看那樣子就像真的為此事感到緊張忐忑。
「不礙事,只是小小燙傷罷了。」舒靖臉上仍保持著萬年不變的閑適笑意,慢慢品茶,絲毫沒有流露任何痛楚。狐狸般細長的眸與她隔空對視了會兒,然後意味深長的移開,呵呵,她想以此將他趕出舒府,這一招真妙,他卻偏不成全。
「佷兒還是去備轎吧,畢竟傷的……有些危險。」舒宴俊雅的臉上仍是揮之不去的關心,說完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