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一塊,這是八寶堂的八寶鴨,很香。」舒靖徑直坐下,白色的衣,黑色斗笠,整個人坐于火堆前十分神秘,縴白的手指撕下一塊鴨肉喂給她吃,蘇小七實在餓得不行也沒有去想這樣做是否不妥,張嘴便吃。
「恩!好吃!好吃!真好吃!」她肚子現在餓的只怕連塞個饅頭進來都覺得美味無比。
舒靖臉上浮現淡如花的笑︰「好吃就多吃點。」說完又撕了一塊,可是蘇小七己滿足不了一塊一塊了,張嘴便用力一咬,只听舒靖發出慘叫︰「我的手!」
「誰叫你這麼小氣!一塊一塊撕給我!你活該!」蘇小七一點也不心疼道,得意的搶過他手中的大半個鴨子便吃了起來,嘴邊全是油,可是卻露出幸福而又滿足的神情。
「你呀你,真是……吃慢點,別噎著。」見她如此饞的吃相舒靖啞然失笑,又是遞過酒又是為她順背,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竟如此體貼。
蘇小吃一口氣只完半只鴨子喝了半瓶酒這才歇住,伸了個懶腰又打著咯兒,臉頰酡紅,一雙烏黑的眸水潤潤,嘻嘻看他︰「呃……謝謝……呃……謝謝你啊……呃。」說句話就打個咯兒,她憨笑著純真可愛。
舒靖哭笑不得看著她。
「哎,你手怎麼還在流血呀。」看著他白皙的手指上是殷紅牙印,正是她剛咬的蘇小七不禁皺眉,舒靖剛要說話時她早己抓過他受傷的手便放到口中允吸,黝黑的眸認真看著他︰「血不吸盡萬一染上毒怎麼辦?」
「……」舒靖愣住了,只看到自己細長的手指在她口中吞吐著。
「我知道你嫌棄我的口水,不過你的手也髒的好不到哪里去,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次,大家扯平!誰也不欠誰了!」蘇小七拍著胸口道,撕下一角衣衫為他小心的包扎起來,全無女兒的造作,直率而豪氣。
明明是江湖兒女的個性,卻做了名門少女乃女乃。
舒靖看著她為自己吸完血包好傷口後坐在那兒不顧形象的剃牙,那皺眉咧嘴的樣子固然沒有半分形象,可是他卻覺得非常非常可愛。
「喂!你這麼盯著我看干嘛?!看那一顆樹去!」蘇小七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容可是隱隱覺得黑色面紗中一雙灼灼的視線正盯著自己,一時臉頰不禁嫣紅了,火光下看去,十分嬌媚。
舒靖見她又怒又嗔的模樣,心里有什麼動了下,雲淡風輕的偏過頭去看那邊那一顆樹。
蘇小七沒想到叫他看他居然真的那麼听話去看,一時不禁有些小感動,走到他身邊坐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回頭時大聲道︰「喂!咱們倆也算一起經歷過生死了!」
「怎麼?你想以身相許了?」他輕笑出聲,滿是戲謔。
「許你個頭呀!」蘇小七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下疼得他直抽氣,捏過之後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滿是認真︰「咱們倆結拜成兄弟吧!」說著就對著蒼天而跪,口中念念有詞︰「蒼天在上,我與……」見他不動于是皺眉道︰「你怎麼不動呀?難道你看不起我?」
舒靖無聲笑了然後跟在她身邊跪下,在她發愣時已經替她說出了後面的︰「蒼天在下,今我與夏小七結拜為好兄弟,不能同日死亦要同日生!」一番話听得蘇小七感動不已,竟抱過舒靖就隔著面紗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舒靖混身一震時她早已放開,哈哈大笑。
「真開心!終于有個好兄弟羅!」
他們一直喝酒喝到當夜子時,蘇小七酒量其好,舒靖已經有些微醺了可是她還像沒事一樣,二人相互攙扶著朝城里走去,還好有那一匹馬所以路程很快,不久便來到了青城內的舒府之外。
「你一個人回去不要緊吧?」蘇小七下馬之前關心著問。
舒靖坐在馬上附子看著她,一笑︰「沒事。你先回去。」
蘇小七站在那兒似在想什麼沒有動,過一會兒沖進去拉了個小廝出來叫那個人送他回去,再三囑咐之後又不放心的在他口袋中塞了些銀子︰「有了這些,你才方便嘛!我先回去了,明天你記得去我開的濟善堂內等我,還有事要處理的。」說完揮手離開,迫不及待的朝著府內跑去。
月下,一抹白衫消失,徒留余香。
舒靖坐在馬上失神看了很久,微微搖頭,笑著離開。
正是深夜,整個舒府之中一片漆黑,但蘇小七還是憑著自己往日對府內的熟悉一下子模到了自己房間外,意外的看到房內燈還是亮的?難道舒晏擔心她所以睡不著?一想到這十分感動,只是快要進去的時候阿涼的聲音卻在身後小心響起。
「小姐!」
蘇小七身子一緊,警惕回頭︰「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