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愣了下反應過來沖上前奪下她的匕首將她一掌擊打飛。
「暗影!將她打暈帶走!不要在浪費時間了快跟我回去找相公!」蘇小七沖他急聲大喊,說話間身體早已朝門外沖過去了,眼瞧著快要到第八天她必須要加速趕回舒府!
一幫家丁全攔在前面︰「你殺了我們家老爺休息離開!」
蘇小七凜然無懼,看著他們一字一句道︰「跟誰做對都不要跟女人做對,因為最毒婦人心。我連你們老爺都敢殺更別說是你們這一群下人!讓開!」最後二個字說得鏗鏘有力。震懾的那些家丁拿著木棍站在那兒面面相覷,似在猶豫,而蘇小七就在這時候用力推開他們大步向前走去。
暗影將緋色打暈扛在肩膀上跟了上去。
夜色下,二個身影匆匆忙忙,暗影跟在蘇小七後面心里暗暗震驚,他一個有內力練過武功的人居然都走不過,仔細在一看時蘇小七剛剛情緒雖然那麼波動過可是在夜下她仍能清楚的穿過每一條巷子,腳步匆忙快速,人卻冷靜。
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
蘇小七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著,每走一步視線都會模糊一些,她不斷伸手擦著眼角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在心里默念,相公,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等我!
「結發為夫妻,恩愛二不疑。」
「娘子,你說的是行/房麼?」
「這里人多,不方便。」
………………
過往種種在腦子里盤旋如畫,冷靜的腳步漸漸踉蹌起來,她跑的實在是太快了,快的連呼吸都感受不到。只覺得一個個的房屋牆壁在眼前如影穿梭過,手捂住撲通直跳的胸膛,她深呼吸向前。
舒府,夜半,但是大門卻是敞開的。
暗影先是率先沖了前去可是回頭一瞧見蘇小七還停在那里一臉思緒莫測不禁停住步子,語氣焦急︰「夫人,你怎麼不進去了?!」
蘇小七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蹲在地上用手撿起一個幾根白色的須須,爾後幽幽盯著它一言不發似在思考什麼。
暗影急了︰「夫人,你不是要進去看看舒院士的麼?怎麼不進去了?」
「你覺得皇上和相公的關系怎麼樣?」蘇小七不但沒有答他反而反問他一個問題,一雙漆黑燦亮的眸直視著他眼中閃過的疑問。
「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暗影感到無比詫異,因為在這個時候不是該先找舒院士麼?可是看到蘇小七臉深沉也不知她在想什麼,知道她這個人做事都提前有自己的打算和分析便不在問,而是凝了凝眉然後道︰「皇上這人深不可測,和朝中任何大臣的關系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至于舒院士的話他的官又不大,只是因為舒靖是他叔叔的原因所以皇上對他比其它人不錯。」
「也就是,他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了。」蘇小七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暗影眨了眨眼,一臉迷惘的看著她。
蘇小七听了之後漆黑的眸光閃爍了下,手更攥緊了手中白須。
「沒錯,我喜歡的人正是夏丞相的千金。」那日,他端著酒杯幽幽道,遙遙看著河流上流動的花燈。
暗影見她又是老半天不說話上前就扯著她的袖子要往府里面走,誰知這時卻听到蘇小七突然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走,進宮!」說著又朝反方向狂奔了去。
「進宮?」暗影呆住,見她人一轉眼就跑的不見于是快速跟上,邊跑邊問︰「你怎麼突然想著要進宮了?不進去看舒晏了嗎?」越跟她相處便覺得她這個人有時候和舒靖是一樣的,有什麼想法別人都無法捉模透。
「相公不在府里。」蘇小七神情一片凝重,姣小的身軀在夜下宛若魚兒般靈活的穿梭著大街小巷,用最短的時間通往皇宮。
「那他會在哪里?!」暗影吃驚。
蘇小七深吸了一口氣眸色也暗下︰「他約在一個時辰之前就被皇上接走了。」暗影听後腳步停了下又趕緊加速跟在她身邊用一臉詫異驚詫的目光看著,滿是疑惑,蘇小七沒有看他而是直接將手中那幾縷白須遞給他,語氣篤定而冷靜︰「這白須是拂塵上掉下的,拂塵只有宮里的太監才會隨身攜帶,而地面有無數腳印和輪說明有大隊的人趕過來。但是中間通往舒府的路卻只有一個腳印,腳印中間有一個龍紋圖案說明穿此鞋之人正是當今皇上。」
「可是這也不一定是皇上來過,也可能只是……只是舒府的人將他提前送去葬了。」暗影雖听完她剛剛冷靜的分析在心里暗暗驚訝但還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問著,有時候巧合也會令人的猜測變成錯誤。
蘇小七眼楮眨也不眨的又快步走幾條街,語氣沉靜︰「你說的對,也有可能是舒府里的人將相公送去葬了,可是現在快到黎明,每當這時府中的下人都會出門去街上買第一批最新鮮的菜和水果,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而我今天在門外根本就沒有看到菜葉。更重要的是……」說到這攤開手掌只見掌心幾根白須在夜下閃閃發光︰「這不是普通的線而是銀子所煉成的銀線,每一絲都很堅韌,試問尋常人家如何用得起此等貴重的東西?即使是有錢的人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拿著拂塵玩,因為眾所周知拂塵通常只有太監還有尼姑才會拿。」
暗影心里一陣震動,無比佩服的看著身邊冷靜的女子。只是這麼些細節可是她卻分析的如此清晰,觀察的如此細致。連他這麼一個被七王爺細心培養過的殺手都沒察覺到。
「到了!」蘇小七走到一個大門外時停了下來,喘得不行,一張臉在夜色下蒼白的跟女鬼似的,手不斷指著那門。
門上的牌匾寫著二個字——墓陵。
暗影這才中崇拜中回過神來立刻上前將門一掌擊開,然後和她一起朝里面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