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默默……」易寒忽然轉了話鋒,似乎有些猶豫。
「默默,默默……」對桌的黑衣男子似乎受了什麼刺激,重復的喃喃著易寒剛才的話。
「你在哪?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來找我了……」發了瘋般的,他猛地推翻了桌子,聲嘶力竭的吼著。
他怎麼了?是什麼讓他這麼激動?
櫻木,那個女孩似乎這麼叫他。這個名字,對他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櫻木……」不知不覺中,我竟喊出了聲。
迅速的,他轉身定定的看著我。他不過18、9歲的模樣,卻給人一種歷經磨難的滄桑感。他的眼楮,那頹廢的臉上赫然有一雙明朗無邪的眼楮……
「櫻木……」我起身,猶豫著開口。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安慰安慰他。
「你真的還活著?」他沖到我身邊,緊緊的擁抱著我,我有些窒息的咳嗽著。
他周身散發著濃郁的酒香,他喝醉了,將我誤認成了那個死去的女孩。
「櫻木,你清醒點。你醉了……」用力的推開他強有力的雙臂,我氣喘吁吁。
「清醒?如果這是夢的話,我情願這一輩子都不要醒。就讓我這樣醉下去吧……」醉眼朦朧的,他看著我,痴痴的笑著。
「你想干什麼?」易寒挺身擋在了我和櫻木之間,冷冷的聲音中有毫不掩飾的怒意。
「算了,他沒有惡意。」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如果他出手,櫻木不死也得重傷。
仍舊怒視著櫻木明朗的臉,他沒有再動。轉身回了座位。
「他是誰?是不是他抓著你,不讓你回來?」櫻木明朗的眼中竟也有了一絲怒意,戒備的看著易寒。
「不是的。」無奈,我應和著他,想扶他到桌邊坐下。
他卻不動,只愣愣的看著我的腰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順著他的眼光向下看去,那里,有我的刀鞘。我記得出來前,把它系到腰間的絲帶上了。可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沒有,我把它丟在哪了?
「你不是她……你的聲音,你的神態,都不是她……還有‘圓月’,你沒有‘圓月’……你為什麼要變成她的樣子?你為什麼要穿她的衣服?」再一次,他陷入了瘋狂,雙手狠狠的掐著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我沒有……」我掙扎著,試圖擺月兌他的鐵鉗,卻無力。
「你不是她……為什麼你要穿她的衣服?還給我……」他殺氣四溢的看著我的一襲紅衣,他的右手只輕輕一扯,我左邊的衣袖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裂痕。
「你放開我……」怒吼著,我抬起左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無恥……」一個沙啞的女聲在我的腦海盤旋著,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我努力的想看清那個人的容貌,卻又什麼都看不到,這就是我的記憶嗎?那個聲音是誰?那個紅色的身影又是誰?
我頭痛欲裂,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肩膀上的痛感漸漸的消失,身體的重心向後倒去……
「你沒事吧?」朦朧中,一雙有力的手從身後扶住了我,我听到了易寒急切的聲音。
「我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東西,頭疼罷了。」努力的睜開眼楮,我對他笑了笑。
他對我微微一笑,眼光停在了抓著我右肩的櫻木的手上。
「放開她。」他毫不掩飾的殺氣肆虐著。只輕輕抬手,櫻木便飛了出去。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他的功夫,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櫻木重重的摔在地上,沒有動。清晰的,我看到他明朗的眼中涌出兩行熱淚,喃喃著,他倒在地上痛哭著。這就是他一直壓抑著的情緒,最好的發泄方式吧。
「我們走吧。」打橫將我抱起,易寒沒有看櫻木,快步走出了「醉仙居」。
躺在他溫暖的懷里,我回頭看著櫻木,莫名的酸澀涌上心頭,淚水盈滿了眼眶,我的心在痛。為了那個可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