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沒有對將軍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他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不知道,或許只是因為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似曾相識的影子,那個熟悉卻異常陌生的影子,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替他隱瞞他的身份。
「他?你究竟是誰?」警惕的看著我,一把短刀抵住了我的咽喉,如晨星的眼中溢滿了危險的氣息。
「我?你不是說過了嗎?紅顏禍水……」刀鋒觸踫到幾日前被他割傷尚未痊愈的傷疤,疼痛瞬間蔓延,窒息中,我喘息著開口。
「你是……」狐疑的看著我,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許久,他終于開口,「你真的是紅顏禍水,不過,不要忘記,殺了魏君晨,只有殺了他,你才可以不再痛苦……」
抽回我頸間的短刀,他將刀掛到了我腰間的絲帶上,眼中溢滿了玩味了然的笑。
只有殺了他,你才可以不再痛苦?他怎麼會知道?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會知道……」不解的看著他,我開口問道。為什麼他會知道我中了「恨情丹」的毒?
「出塵,我現在的名字。至于我為什麼知道你中了‘恨情丹’的毒,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要記住,殺了魏君晨,只有殺了他,你才可以不再痛苦……」只瞬間,他竟在我的面前消息不見,只有淡淡的聲音在空寂的房內回蕩。
出塵。這個擁有晨星般明亮眼楮的男人究竟是誰?五天前,我險些成為他的刀下亡魂,今晚,卻是他救了我一命。他知道我中了「恨情丹」的毒,他會不會是……
眼前浮現出一個身著明紫色長衫的男人,他的臉上帶著壞壞的不羈的笑,眼中的寵溺溫暖卻陌生……
一陣清冷的夜風吹過,濃郁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強烈的惡心反胃的感覺侵襲著大腦。再也不能思考,我快步走出了房間,遠離了那些爾虞我詐的記憶。
這里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竟又來到了這里,那個承載了我們記憶的房間。
輕輕的推門而入,我貪婪的撫模著房內的一切,破損的古箏,古樸的梳妝台,精致的琵琶。一切的一切,竟是那麼熟悉。
坐在矮桌前,輕輕的擁著琵琶,感受著曾經熟悉的質地,熟悉的溫度。一絲涼涼的寒意在腰間肆意蔓延,是剛才出塵放在我腰間的那把短刀。
仔細的觀察著掛在腰間的那把短刀,銀白色的刀鞘上細細的雕刻著一些青色的圖騰,那些圖騰竟和莫縴塵送給我的彎刀上的圖騰有幾分相似。拔刀出鞘,蒼白的月光中,寒光閃現,刀身竟隱隱的散發著淡淡的寒意。真的是一把好刀,或者說,是一把上好的凶器。
「以後,你就是‘弒君’吧。」撫模著短刀冰冷的刀身,我輕聲說著。曾經為彎刀起名‘圓月’,而它,我竟莫名的想到了‘弒君’這個名字。
紅顏禍水,禍水紅顏。魏君晨,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次兵戎相見,又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弒君,抑或,誅顏?
或許,現在放手,對我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一年後,當我用這把「弒君」穿透魏君晨的胸膛時,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還記得今晚傷心的秋雨,記得我此時猶豫的心境……
小心翼翼的抱起琵琶,僵硬的抬起手,生澀的指法劃過琵琶,伴著琵琶斷斷續續的琴聲,看著窗外依舊飄落的細雨,我輕輕開口。
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
下著有些傷心的雨
這是一個很在乎的我
和一個無所謂的結局
曾經為了愛而努力
曾經為了愛而逃避
逃避那熟悉的往事
逃避那陌生的你
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
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
只有那熟悉的往事
只有那陌生的你
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夢里
不再有藍色和紫色的記憶
在這個相遇又分手的年紀
總有些雨打風吹的痕跡
為了那蒼白的愛情的繼續
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麗
就讓這擦干又流出的淚水
化作漫天相思的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