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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上.寒風勁烈.雲霧翻騰.凝重的玄袍獵獵.章台菩攥住莫煦文.盯著殺上來的武林眾人.眸色一片冰冷.
兩方對峙.身凝不動.唯有衣袖翻揚.
「章台菩.你這個魔頭.你們魔教危害武林百年.今日就讓你葬身這凌霄崖之上.」
是恆山掌門.依靜師太.一派義正言辭之態.
章台菩聞听此言.竟唇角一抿朗聲長笑.「哈哈哈.真是笑話.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今日攻上凌霄崖.打著除魔衛道的名義.何等冠冕堂皇.其中不過是為自己利益.不過怕你們那些丑陋大白于天下.」
「你這魔教頭子.我們武林正派.一個個正身嚴己.以身為道.何懼你的污蔑.」
依靜師太反駁道.隨即一些武林人高聲附和.卻不過是外強中干.連頭都不敢抬.
「污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座何來污蔑.」章台菩冷聲一哼.
「嵩山派掌門陰爻力.背後以毒鏢暗箭傷人.是你們正派所為.升元道人為煉丹藥強搶民女.以百位處*女之血煉藥.代賓之.」章台菩冷眸看向華山掌門代賓之.代賓之一瑟縮.勁烈山風吹拂下.代賓之的胡子開始一翹一翹.飄離他的臉皮.
章台菩冷笑一聲.「代掌門.听聞你同你的結發之妻分房五載.不知這是何有.」
「還有你.依靜師太.」章台菩轉眸看向恆山掌門依靜師太.
「貧尼身正影清.問心無愧.」依靜師太說道.
「無愧.」章台菩輕蔑的看著一臉正氣的依靜師太.說道.「且不論右丞一生之憾.只問你.依靜師太.與自己親身女兒二十年想見不能相認的滋味如何.」
依靜師太一下子蒼白了臉色.章台菩的這句話將她內心深處的傷痕揭開.血淋淋的展現在世人面前.這件事情.直擊她的最痛處.
章台菩不再看失神的依靜師太.轉眸看向衡山掌門史夯之處.那里站著寂然方丈.滄鈺道長和莫煦文的父親.莫顥武.
「啊.氣死俺了.俺史夯怎麼了.啊.俺自己說.俺就是怕俺婆娘.怎麼了」
史夯的話讓沉迷于低沉中的武林人哈哈一笑.章台菩倒是欣賞他的直爽性子.唇角一勾.雖笑.卻冷然.
「哼.邪魔外道.妖言惑眾.大家一起上啊.」人群中忽然冒出刻意壓抑的女聲.章台菩眼眸一冷.
武林人聞言舉槍弄棒一哄而上.章台菩偏頭在莫煦文耳邊一聲低語.「在這里待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章台菩身形一動.鬼魅一般.武林眾人只感覺寒氣逼來.周身溫度驟降.
一片劍光寒冷.四周慘叫驚魂.血色.飛濺天空.染透腳下的山石.染透翻騰的雲霧.山風裹住血腥之氣和章台菩同時抵達莫煦文身邊.莫煦文睜著眼眸看著這猩紅的血色.一地的殘肢斷臂.沒有一個人在痛吟哀嚎.上一秒鐘還是活生生的人.在下一瞬便成為散落在地上.臉上蒙霜的尸體.
「哼.」章台菩冷聲一哼.說道.「自己不戰.讓這些小嘍來送死.這就是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武林英豪.」
一句話說得有些武林英豪面紅耳赤.莫顥武走上前.說道.「章台閣主.老夫今日攻崖.只為救下老夫的孽子.還望章台閣主可以放他下崖.他的母親已經因此病重在床無法起身.」
「啊.娘親……」莫煦文一聲低呼.在章台菩掌下掙扎起來.被章台菩一股冰寒的內力打入.頓時身體內經脈寸寸被寒氣脹裂.痛苦不堪.莫煦文身體顫抖.若不是章台菩攬住他的腰身.他早已癱倒在地.
莫顥武看到莫煦文被章台菩折磨.心下焦急.抬聲急呼.「章台閣主.只要你放過文兒.我莫顥武發誓.卻不為難你凌霄崖上人一分一毫.」
「哼.莫老盟主.你也是久經世道之人.你以為本座會相信嗎.」對于莫顥武的話.章台菩嗤之以鼻.
「莫伯父.你答應小狐猴.會為小狐猴的爺爺報仇的.」原本隱匿在小狐猴在人群里的小狐猴跑了出來.對莫顥武說道.
「這……」莫顥武露出些許尷尬.
莫煦文默默的看著小狐猴.眼角掃過章台菩的神色.卻發現對于小狐猴的出現.章台菩根本就是無動于衷.眸色沒有一絲的起伏.莫煦文心中一冷.
「來戰吧.就讓你們這些武林英豪的血.為本座祭劍.」章台菩冷聲說道.山風裹著他的衣袂飛揚.一身肅殺.
莫顥武沉聲說道.「老夫來領會章台閣主的劍招.」
說罷莫顥武揮舞一雙鐵掌.迎身而上.虎虎生風.章台菩仗劍而上.兩人相斗數百回合.招式奇快.殘影重重.纏斗已久.章台菩不耐一一避讓.招式猛強.一劍刺向莫顥武.莫顥武難以避開.眼看那劍尖寒氣已經劃破莫顥武的衣衫.
「爹爹.」莫煦文心驚大呼.
章台菩劍尖一避.挑開莫顥武肩膀綁臂.卻是避不開莫顥武擊來的一掌.渾厚的內力震得章台菩連連後退.血色翻涌上臉頰.卻在一瞬間又歸于冷寂.
「爹爹.」莫煦文焦急的跑向莫顥武.卻被章台菩伸臂攔腰截住.將他死死的禁錮在懷中.莫煦文掙扎.口中一聲聲高喊「爹爹」.眼中心中只有此時的莫顥武.听不到耳旁一聲悶哼後.沉重的喘息.
莫顥武深深的凝視了章台菩一眼.章台菩平靜的接受他的視線.莫顥武轉身退回正派前.
小狐猴狠狠的瞪了章台菩一眼.走到寂然方丈面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寂然大師.你和我爺爺交情甚深.小狐猴懇求你.為爺爺報仇.」
章台菩冷冷的看著小狐猴的舉動.
「阿彌陀佛.」寂然方丈道了一聲佛偈.攙扶起小狐猴.說道.「男兒膝.黃金不折.小狐猴.你起來吧.」
寂然方丈放開小狐猴的雙臂.邁步上前.一步一步穩如泰山.寂然方丈每走一步.章台菩面色白上一分.待寂然方丈走近.章台菩面色猛然潮紅.一絲鮮血溢出唇角.
「阿彌陀佛.」寂然方丈打了一稽.說道.「出家人一戒.殺生.」
章台菩沒有抹去唇角的血跡.傲然的看著寂然.說道.「是.出家人的清規戒律可是難熬呢.只是不知寂然大師這一生有沒有犯過清規戒律呢.」
「人孰能無過.老衲只認並非完人.」寂然方丈半垂眼眸.
「大師承認便好.不知道大師可記得一名叫‘郗珥’的男人.」章台菩問道.
寂然方丈眼眸一愕.隨即垂眸應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認得.是苗疆蠱毒師.郗珥.」
「那你可知道.他因為你的一句男女陰陽由天定.男男相戀不是違天逆道.而用百名美麗的少女煉制丹藥.並且剝取她們的皮收集.只為能改變性別.成為女人.」
章台菩說出驚天之語.武林人一片愕然.寂然方丈手中的佛珠斷裂.一粒一粒檀香佛珠滾落四處.
章台菩繼續說道.「他也因此丟掉了自己的性命.被他騙取的女子‘錦顏’因愛生恨.殺害了他.錦顏.大師想必不是很清楚.可是後來的‘烏絲毒婆’可是震爍武林的.」
章台菩唇間一抹冷笑.冷冷的看著變了臉色的寂然方丈.武林人一片嘩然.
寂然方丈合十禮佛的手分開.垂落在身的兩旁.微垂的眼簾掩住神色.轉身退下.站立一側.
小狐猴憤恨的眼眸轉向章台菩.章台菩不屑的瞥過小狐猴.昂聲說道.「小狐猴.本座曾經在你爺爺的尸體面前告訴過你.若想報仇.在凌霄崖好好習武.本座等你的劍來報仇.可是今日.你竟然假于他人之手.小狐猴.你和你爺爺一樣.不過如此.」
「你.」小狐猴憤怒的瞪視著章台菩.卻也只能攥緊了拳頭.
「你這魔頭.實在狡猾.滄鈺道長.煩請你出手了.」一道士打扮的武林人對滄鈺道長說道.看服飾是泰山派門人.
滄鈺道長看了那人一眼.其他武林人也是熱烈的望著他.滄鈺道長道袍一甩.朗聲說道.「這離經叛道之事.貧道可是做過不少的.」
「章台菩.」滄鈺道長轉眸看向章台菩.說道.「不過听聞穹蒼閣閣主武功天下絕倫.貧道倒也想討教一番.」
章台菩心下明白滄鈺道長何意.武林同道面前.若是他不出手.便無法過去.
章台菩執劍一橫.說道.「章台菩有幸.」
說罷沖將上去.兩人一青一玄.衣袂飄飛.動作軍師翩然優雅.仿佛不是一場爭斗.是天地間一場逍遙遨游.
這場精彩絕倫的打斗讓武林人銘記.讓整個武林驚艷.多年之後.其中活下來武林人提起這場打斗也是津津樂道.回憶猶新.這兩人的一場打斗可謂驚艷了歲月.
一番爭斗後.兩人齊齊停住了動作.滄鈺道長甩袖朗笑.「好.過癮.章台閣主.貧道佩服.」
說罷.滄鈺道長深深的看了章台菩落地審判的莫煦文.嘆了口氣後.飛身而起.青袍飄然.漸漸消失在凌霄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