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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只銀白色的箭矢.以極快地速度射向了兵甲之中.
漆黑的月夜下.箭頭泛著銀白色的冷光.猝不及防.白子卿一把推開了岫玉.避過了一只箭矢.卻在瞬間.一只銀色的飛鏢夾著箭矢直直射向了沈耀.
白子卿大驚.若是沈耀在軒轅出了事.軒轅和宣武的戰爭怕是要一觸即發了.
他快速地掠過.欲擋開那枚飛鏢.卻見又一只銀色飛鏢隨即而至.硬生生地打轉了前一枚飛鏢的方向.直直地射向被推開在一邊的岫玉.
白子卿再奔過去.卻已來不及了.
「噗.」銳利的銀色飛鏢穿肉而過的聲音.岫玉沒有躲開.即使白子卿解掉了她的穴道.
微微一怔.鮮血隨即溢出了嘴角.含著淡淡然的輕笑.她仿佛听見了世界上最痛徹心扉的叫喊.在如此喧囂的夜色里.卻依然听得格外地清晰.
「爺.我們走」李安輕喚一聲.便與白子卿快速地消逝了.
沈耀看著那飛速消逝的身影.那泛著寒光的箭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詭異至極.淡淡的月華灑在浸著鮮血的驛館之內.觸目驚心.
「該死的.竟然敢騙本殿下.」沈耀冷冷地看著岫玉.薄唇微動.「來人.先將這個女人給本殿下丟出去.看著惡心.」
空氣里.還有一抹淡淡的燻香味.炙熱的情緒蠢蠢欲動.銀色飛鏢穿胸而過.帶著微微的寒光.漆黑的血順著肩頭緩緩地流下.滴落在地面上.仿佛時間的沙漏.
「耀.耀」岫玉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心死了一片一片的.終于到死也得不到他青睞的一眼.甚至是同情可憐.生命漸漸消逝了.她竟一時間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了.
沈耀俊美的臉色愈發鐵青陰沉.眼眸里散發著危險的魅惑.笑容優雅迷人.「該死的下賤女人.不過是侍候了本殿下一晚上.本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他終于狠狠地將那個痴心的女子拋棄了.徹徹底底.
夜色漫長.白子卿出了驛站.一路追尋著射出銀色飛鏢的黑衣人.卻一無所獲.
「王爺.阡陌似乎中了藥」李安有些不安.因為懷里的阡陌更是不安地扭動著身體.
「快些回去.如若不然」白子卿話未說完.兩道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夜探驛站.竟然只救出了阡陌.而言梓夏的蹤影猶未可知.甚至.岫玉已死.因為那只詭異的銀色冰鏢的出現.這下更是斷了線索.不禁讓白子卿更加的擔憂起來.
再過一個月.沈墨便要和白淺瑗完婚.而由三王爺白浪護送他們回去宣武.並迎娶宣武的和碩郡主.兩國從此交好.只是.這宣武王朝的大皇子.似乎並不會如此就善罷甘休.至少言梓夏被綁架是與她有關的
言言.言言
白子卿立在窗邊.白色褻衣鼓著涼風.發絲輕舞飛揚.有幾縷蕩在了眼前.帶著幾分落拓地味道.他抬起修長的指尖.輕輕拈著.清冷的視線逐漸變得溫柔起來.
言言.你在哪里呢.此時星光不堪沐.月未沉.日漸升.佳期如夢逝.卻是無發結同心
宮闈一隅.偏僻角落的殿宇中.換了地點後.言梓夏已經在此處足足呆了五日了.不知道還要被囚禁多久.白痴白子卿竟然現在還沒有找來.笨死了.
晨光微瀉.帶著一絲清冷.和空寂里荒蕪的枯敗氣息.
她低頭.看著自己不甚明顯的小月復.心下微微一顫.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被囚禁了才發現這月復中多了一個如白子卿般清雋的綿軟身軀.
不禁澀然地笑了笑.每日她都強迫自己將食物全部吃進去.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孩子.
孩子.她與白子卿的孩子呢
言梓夏不敢撫模小月復.生怕被人發現了似的.只能默默地出神.柔腸百轉地想著.
這孩子不知道是女孩還是男孩.不知道會不會像白子卿那般清秀俊逸.或者清麗月兌俗.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孩子.陪著他或者她一起長大.
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娘親的面龐.她總是那麼溫柔的笑.輕輕地喚著︰「言兒.言兒」
言梓夏溫和地微笑起來.竟少了幾分伶俐.多了一抹柔軟的顏色.她從小便因為父親常年在外.而覺得母親很辛苦很累.即使有哥哥陪伴.卻少了那麼一點點的父愛.
所以.她其實是害怕一個人的.尤其看見母親一個人時
不過.以後不會了吧.會有一個小人兒跟在她身旁.溫柔地喚著她娘.溫柔地用小腦袋蹭著她的掌心.他們會和那個傻瓜一直在一起.
也許.這便是人世間莫大的幸福吧.
言梓夏微微苦笑.不知道那個傻瓜什麼時候能找到她呢.或者.她該試著逃離這里
她突然很想告訴那個傻瓜.想看到他驚喜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她篤定他會非常喜歡這個孩子.比她還要喜歡.
用餐的時辰到了.言梓夏站起身.輕輕推開了門.不意外地看見那個婢女立在門前.目光清冷地看著自己.不帶絲毫的感情一般.將托盤放置在桌案上.
許是為人母後心腸都會變得柔軟.言梓夏輕輕朝她笑了一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婢女微微怔忡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言梓夏會問她.垂著頭道︰「奴婢綠玉.」
言梓夏抬眸.對綠玉這個名字有了幾分興趣.「綠玉.很好听的名字.是一種玉石呢.」就像她腰間一直佩戴著的那種碧玉石呢.很特別的樣子.
「恩.的確是一種玉石.」綠玉輕聲道.一絲莫名的笑容在眸子里淺淺地如花綻放.
「琥珀.岫玉也是一種玉吧.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曾送給了我一個墨玉手鐲.據說名貴得緊呢.想必他是個愛玉之人呢.」言梓夏咽下一口青菜.笑著道.
綠玉心下微驚.卻不語.安靜地站在一側.等候著言梓夏吃完飯.她收拾好東西便會離開了.
言梓夏見她不語.眸光轉了一轉.道︰「綠玉.我這幾日悶得慌.能否拿些書頁紙張和一些竹條漿糊.我想糊紙鳶玩.」
綠玉點頭.便收拾東西出去了.隔日倒真帶了些紙業和竹條漿糊來.還有一些書籍.是給言梓夏解悶的.看來.她是被小心而恭敬地對待著呢.
這些日子以來.她想了很多.隱約察覺出了什麼.心底微微難安.卻也靜觀其變.以逸待勞.
言梓夏起身.披了件衣衫.便坐在桌子前糊起紙鳶來.在失敗了十幾次至幾十次之後.她終于承認自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了.不免有些煩躁.
「小姐.歇會兒再做吧.這糊紙鳶也不急于這一時啊.」綠玉終于淡淡地開口.
相處了幾日了.言梓夏總是笑得溫婉和煦.也難怪綠玉一副冷漠的臉色有了松動.小心地勸慰著.雖然語氣微微有些僵硬.但是心底卻是舒了一口氣.
言梓夏輕嘆著.順著視線看向綠玉的腰間.那碧玉透著微光.折射出細微的光芒.竟模模糊糊地隱著玉堂春三個字.終于不算白白地浪費了這許多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