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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白淺瑗的寢宮.白子卿不由有些淡淡的蕭索和寂寞.沿著皇宮九曲十八彎的回廊兜兜轉轉.卻怎麼也平復不下那顆微微抽痛的心髒.
到了宮門.拒絕了抬他來的軟轎.撇下了身後的侍從.不理會身後的叫喊和慌張.漫無目的閑逛著.享受著此時此刻的自由和寧靜.
言梓夏總喜歡拉著他一起出門.東模模西看看地.也不買什麼.卻是十分開心.
只是此刻.卻只有他一個人.街上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依然讓人覺得寂寞孤單.少了一個她.生活又恢復了原本冰冷冷的黑白色.
「王爺.王妃失蹤應是岫玉所為.但她是沈耀的人.沈耀又將阡陌當成了明珠公主.這其中似乎藏著一個謎團.倒不知是否真是沈耀所為了.」
腳步輕輕走著.發出細微的聲響.小攤邊有賣紙鳶的.白子卿突然頓住了.
言梓夏便像一只翱翔在天空的自由之鳥.卻因為他而折斷了那振翅而飛的羽翼啊.
微微苦笑.卻一步一步走向小攤.看著那些做工不甚精致的紙鳶.請冷冷的面龐上竟然泛起一抹難以名狀的苦澀.
「王爺.我們回去吧.」李安知道他又想王妃了.輕聲喚著.
然.那一行行雋秀的字跡卻生生扯住了白子卿的視線.只見他有些輕顫.抖著雙手.迫不及待地問道︰「這紙鳶是誰做的.她人在哪里.」
那小攤主一愣一愣的.以為有人砸他生意.欲將紙鳶搶回來.白子卿卻不放手.
李安一愣.似乎察覺出什麼.看著白子卿冷得透骨的神情.不禁放緩了臉色問那小攤主︰「我家爺只想知道這是誰做的紙鳶.沒有惡意.」
小攤主微微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卻是顫顫地道︰「是.是我做的.」
他在說謊.白子卿一眼便識破了.眼神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不悅地道︰「到底誰做的.」
「你別害怕.我們真的只想知道這紙鳶是誰做的.沒有惡意.」李安不得不圓著場.
小攤主許是明白眼前的二人是他惹不起的.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便悠悠地道︰「這是從.從宮外撿來的.小的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白子卿轉過眸子.看著皇宮的方向.視線悠得變得鋒利無比.像一柄寒冷的劍沐浴著淒冷的冰雪.握著那只白鳥紙鳶的手越發地緊了.那墨色的字跡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
這首詩是《長相思》.雖然只有半闋.卻是長相思.摧心肝啊.
「李安.言言在皇宮.她竟然在皇宮之中.本王竟然沒想到」
雖然.在李安看來憑著一只白鳥紙鳶上的半闋長相思這樣斷定.似乎有些武斷.但是白子卿卻是肯定的.因為他識得言梓夏的筆記.這長相思的筆記.
是言梓夏的.絕對.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綠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白子卿詢問完那小攤主.並去了他撿到紙鳶的地方.那宮闈偏西的位置.是冷宮和一些不受寵的嬪妃宮殿.紙鳶是從那里飛出的嗎.
白子卿派人守著.便快速地回了王府.一進王府便鑽進了書房里.屏退了所有人.只除了李安.還有暗中保護著言梓夏的祈清.開始計劃著什麼.
「王爺.王妃既然現在宮中.那這事可是與」白御風有關嗎.
「沒有見到言言之前.我們不能妄下結論.還有」白子卿頓了下.「大皇子沈耀也要看好了.他此次回去宣武的途中.怕是不會太安寧的.」
夜.深了.
星星點點的燭光雀躍著.在不斷流逝的時光中漸漸化為虛無.
宮闈之上.兩抹黑影迅速地飛掠著.似乎熟知宮中地形.小心避過巡邏的侍衛.朝著皇宮的西面偏僻地方去了.
碎玉宮.是玉妃的寢宮.但是玉妃並不得寵.白御風很少來.這里便顯得空落落的.
此時.玉妃顯然已經就寢了.寢室里一片寂靜昏暗.一片紗簾垂在床前.隔開空間.也遮蔽去床上的景象.在輕輕隨風搖曳.
透著一絲絲的月光.卻隱約瞧見一人跪在床前.床上坐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
「爺」這熟悉的聲音.忍不住讓人心底一顫.
修長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條長長的銀鞭.月光下泛著凜凜寒光.再細瞧著.跪在床前的女子袒露的後背上.雪白的肌膚已經印著幾道鞭痕了.
「綠玉.我將你送進宮中.成為白御風的玉妃.你便不知道主人是誰了嗎.便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了嗎.」說著又是狠狠地一鞭子抽在綠玉的脊背上.
綠玉低頭伏地發出一聲悶哼.痛得渾身發抖.背上再添一道血痕.印在雪白的背上分外奪目.
「爺.是綠玉多嘴了.」清冷的聲音帶著絲絲的輕顫.
男子終于停了手.伸手捏著綠玉的下巴.丹鳳眼射出深冷的光.道︰「心里可怨恨于我.」
「綠玉不敢.是綠玉的錯.綠玉知錯了.」說著.看向那張心心念念的容顏.
她十三歲那年.他將她送入了軒轅的皇宮.成為了他的一枚棋子.從此相逢是陌路.除了傳遞消息.善加利用.綠玉不曾與他有任何聯系.
如今.他的到來.竟是為了一個女子.一個早已是別人王妃的女子.
「爺.您真的要帶她回宣武.」綠玉輕喃著問.
沈墨細細端量著她.眉若修羽.垂眸時兩排蝶翼似的睫毛.微翹的鼻子.淺粉色的雙唇.他突然想起遇見她的那年.綠水池畔如瀑的長發.美得傾國傾城.
他微微抬起手.輕輕地拂散了那梳得齊整的發髻.黑發瞬間伴著月光傾瀉了滿肩.
「玉兒也想回去了嗎.」他輕輕地問.
綠玉全身一怔.顧不得果著肩膀.一把抱住了沈墨的腿.聲音微啞︰「爺.綠玉自知難以回去宣武.請滿足綠玉最後的一個願望吧.」
沈墨挑眉.等著她繼續.神色透著一絲絲的詭異.
綠玉似乎得到了鼓勵.抬著盈盈發亮的小臉.沒有幸福的笑.卻帶著一絲絲輕微的波動.揚起頭吻住了正看著他的沈墨.更是大膽地雙手攀住他的肩.欲滑入那微覆著衣襟的胸口.
沈墨並不回應.只任由綠玉肆意地放火.旖旎在昏暗里悄悄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