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親眼見識海上狂風暴雨的可怖,汐瑤也知那必定是凶險萬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舒愨鵡
她覺著祁雲澈能救下阿嵐兒最好不過,若救不下,命是自個兒的,只要她的夫君完完整整就好。
真要拿他的性命和南疆那些事比,她寧可天下大亂!
哪怕諸國混戰橫尸遍野血流成河,也不願意見他有絲毫損傷,更別說他拿命去搏,不小心搭上自個兒去。
祁雲澈听了她內心真實做想後笑言,天下間唯小女子難養,此言果真非虛旄。
至于顏弟,這情情愛愛的事素來別個如何插手都不頂用,況且大汗相信弟弟的手段,不止在生意上才使得出來。
再想奚芩連與顏朝的血海深仇都能只斬其一臂作了結,顏莫歌都與夜瀾有了夫妻之實,他身為師傅,不會太過刁難罷。
…崛…
南疆,瀾谷。
連著數日陰雨不斷,山谷內外薄霧環繞,瘴氣橫生。
尋常人在此地多逗留些許時候都會頭暈胸悶,嘔吐不止,重則還沒走出此地,就暈厥昏死過去,在幻覺中氣絕身亡。
顏莫歌像塊白玉石頭站定在谷口紋絲不動,他輕垂美目,長睫淺覆,沒有情緒起伏的臉容上沉凝如絲,只是等待。
那日剛離開邊城進入祁境,他以為攔回了夜瀾便萬事大吉。
誰想星宿來報,阿爹親自去找了奚芩,打算以命抵命。
一行人匆匆追去,城外十五里,辭故亭下,只看見奚芩將阿爹手臂斬斷,隨後撂下狠話,瀾谷與顏家永生永世不得來往。
夜瀾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跟著奚芩回了南疆,叫顏莫歌怎甘心?!
細雨霏霏,早就沁濕他的發,他的眉眼,他周身月白的衣袍。
早先時候奎宿等人還對他好言相勸,甚至以死相逼,誰想他倔脾氣上來,只道你們要死往遠處死,莫要髒了這地方,害本公子白白遭人多嫌棄。
他听夜瀾的話,眼前的山谷他絕對不踏進半步,可她是他的妻,他要在這谷外等她,帶她一起回北境去。
谷外一站便是兩日有余,急煞了,奎宿若干。
小公子不吃不喝也就罷了,四周瘴氣不斷變得濃重,他又才將把積身多年的毒解除,再是武功卓絕,也抵不過如此損耗。
正是白虎部的死士們貓在不遠處商議著干脆把人打昏拖走時,安靜了兩日的谷內忽而有了動靜。
隨著單一的輕緩而穩沉的腳步聲越見清晰,迷霧中,深谷里,一人撐傘行出,傘下的人正是夜瀾。
見她總算現身,顏莫歌黯然無光的眸子霎時恢復零星閃爍,將將前傾了身子,薄唇半開,就望她止在他數步外,先冷道,「若我不出來,你打算站在這里,站到死麼?」
他微愣,繼而臉容沉靜,堅決道,「是!」
夜瀾面無表情,「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心血來救你了?」
他啞然不語。
她再問,「還是你認為即便我救了你,命是你自己的,你想要糟踐,我便管不著?」
顏莫歌郁結,「你關心我?」
他氣沖沖的走到她面前,卻因為她撐著把礙眼的傘,他只能望見她半面。
那小巧的挺鼻下,淺淺抿合的朱唇都是不客氣,又恢復了當初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仿佛他們只是擦肩路人!
早就曉得她是這個脾氣,積壓的心里那些怒言被顏莫歌生生又憋了回去,轉而,他帶著一絲期望,改口追問,「你是不是關心我,故而才出來的?」
既是她用了心血來救他,怎會輕易看他活活在這里站到老,站到死!
夜瀾淡聲淺笑,「我對你有過關心,那也只是從前,如今你體內毒性已祛,還賴在我谷外作甚?」
言罷,從懷中取出一張折了兩折的信箋遞與他。
顏莫歌木然接過,打開一看,這信是桑朵朵自蒼闕的飛鷹傳書,告知她桑托已死,阿嵐兒俱是平安。
再听夜瀾道,「我來,是師傅要我將此消息告知你,當初我與你有言在先,治不好你也為你延壽十年,只你們要保阿嵐兒性命,現下你已大好,南疆大勢初定,各自目的都達成,我們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
好一個互不相欠!
「我們在小鎮上拜過天地,喝過交杯酒,你忘了?!」顏莫歌激動得想要去抓住她的雙臂,豈想手剛向她伸去,她就避之不及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
他咬牙,大怒!!
夜瀾還是不動聲色,周身上下不曾帶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越是平靜,他越是暴跳如雷。
被雨水沁濕的衣衫貼合在他起起伏伏的胸口上,每次呼吸都像是要將胸腔里滾動翻騰的熔漿噴發出來。
夜瀾冷如冰水,涼如寒夜,「我早就答應師傅,此生都要留在谷中照顧師弟,是你來晚了,我們今生無緣,再者若你想說你我成親一事,那不過是我順應形勢所為,你無需將此掛懷。」
管她要照顧哪個?!那個傻子,與他又不得關系!
她連最寶貴的身子都給了他,還讓他無需掛懷,她倒大方得很!
顏莫歌逐個字的問,「只是順應形勢?」
「是。」連猶豫都不曾,夜瀾應聲道,「幾夜夫妻,與你合房,為的是徹底解你身上的毒,你需知,為醫者並非一定濟世為懷,一生能遇上幾個天下奇毒,解開那毒性才是我最大樂趣。」
至于那身體的清白,對她而言不得那麼重要的。
顏莫歌簡直要被她氣死了!
就連身後的奎宿等人都為小公子捶胸頓足,從未遇到過像小夫人如此倔強的女子,把假話當成真話來說,分毫不露破綻,而又全身都是破綻!
說無情,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見他長久不語,咬著牙,握緊了拳,恨不得要與她同歸于盡般。
夜瀾索性一次將絕情絕義的話都說完全,她繼續道,「我知道你們祁人重禮數,我也听過,在祁國若婦人認為姻緣不佳,可向官府請求和離,只此處乃南疆深山密林中,沒有官府做主,要是顏公子注重那些,我可寫一封休書與你,從此大家兩不相欠,你看可好?」
‘休書’二字出口,不止奎宿幾人臉色大變,頓時顏莫歌戾氣暴增,皓齒咬得咯咯作響。
夜瀾混不以為然,嘖了聲,貌似又做了少許斟酌,繼而改口對他提議,「好似休書是男方來寫,你可要筆墨?」
「不必!」顏莫歌擲地有聲,猛然間揚手就掀了她的傘,想看看她那張臉孔到底有多無情無義。
哪知……
沒有花傘的遮擋,夜瀾早就雙目通紅,眼淚在其中縈縈繞繞,得他魯莽舉動,倒是真的落下來了。
顏莫歌怔忡,心軟道,「瀾兒……」
她微有眨眼,任由淚水低落,臉容卻還要強的波瀾不驚,差點真的將他騙過去!
「你心里是有我的。」
「沒有。」
「有!不然你哭什麼?」
「有又如何?就算此刻有,也不會時時有!」
倔強的轉身背對,她丟下話道,「休書我會喊師兄拿來給你,你莫再胡攪蠻纏,識相點趕緊滾!我不想看見你!」
狠話說盡,夜瀾連傘都不要了,邁步就往谷中折回,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漸漸濃厚的迷霧里,徒留下一人痴痴相望。
有些人一旦看了就會心痛,既是如此,不如再不相見。
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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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這是一個穿越後的小女子面對月復黑悶***帝欲擒故縱、若即若離、欲就還推,最終皇帝不樂意,主動挖心掏肺以身相許的故事。
bsp;中途開掛殺狠後,殺惡妃,殺逆臣,殺盡一切擋路的人。
看起來是他強她,其實是她禍得他非她不強……
然後……抓住12點前最後的半小時,阿若祝大家合家幸福,美滿。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