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從未同誰說過大姐姐蛇蠍心腸。」
慕汐靈經張恩慈一手教,面對慕汐嬋的指責,她顯得不慌不亂,回頭淡淡應下她攻擊性的眼神,道,「靈兒初來乍到,在國子監確實結識了幾位小姐,只姨娘本該被抬平一事,早就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她們問起我,我只能如實所言。」
再看向主位上的慕堅和蘇月荷,她低下頭,再道,「這些話說來著實不妥,是靈兒逾越,不知有心之人借此做文章,詆毀大姐姐,還請父親責罰。」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汐瑤跪得紋絲不動,發紅的眼眶里還有淚光翻涌,細細听著慕汐靈滴水不漏的回話,她不反駁,自有人為她爭辯。
「不止吧!」
慕汐嬋不似蘇月荷處處忍讓,當年慕展鵬在世時,還在家宴上夸過他的小孫女有女將之風。
于她來說,張氏母女是心懷不軌的入侵者,她將她們當作敵人,寸土不讓,抓到了把斌,自當狠狠敲打!
「爹爹成日忙于公務,定不知道三妹妹是如何同人詆毀大姐姐。」
她臉上掛著鄙夷,字句精準的說道,「打壓姨娘乃為小事一樁,這是玄林法師的意思,根本不值一提,三妹妹除了對人說此事,以彰顯她委屈,其次最愛與人說起皇上要為姐姐指婚那一樁。嬋兒還是從別人哪里听來的,她不指一次明話里暗示衛尉寺少卿宋大人家的五公子,說是若誰娶了姐姐,必定飛黃騰達,誰不知道那宋成遠是個混得不行的!和他在一道那幾個,即便嬋兒不說,爹爹也了解其品性。」
听她提起宋成遠,慕堅果真厲色。
那以宋成遠為首的紈褲子弟,在國子監簡直就是烏合之眾!
去年正是因為一些不坐實的流言,害得崔大人家的女兒平白遭人設計,毀了清白,只好委屈嫁了。
嫁的人正是他們其中之一。
使的手段,無非與今日汐瑤所遇甚是相同,讓人想不聯系在一起都難!
「嬋兒,你所言可句句屬實?」連蘇月荷都听出了端倪,忍不住問她。
女兒平時是跋扈了些,但極少這般有根有據的針對誰。
「姐姐的意思是,指我的靈兒有心引那位宋公子以卑劣行徑毀去汐瑤清白,強行娶她過門,借此高攀?」張恩慈眉一挑,針鋒相對的回擊過去。
蘇月荷人是一顫,還沒來得及解釋,汐瑤先輕笑一聲,大有自嘲之意,「難怪今日嬋兒勸我不要去國子監,還故意與靈兒爭執,讓她在家中一道抄經,我自乘車在半道上,被袁小姐與陳公子攔下,想來他們亦是為了我好。」
她顫聲嘆息,听似心灰意冷,回首瞥了慕汐靈一眼,問,「今日我被歹人擄去青樓,對方揚言要借我登高,三妹妹,你可知可謂‘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