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听說她人盡可夫

作者 ︰ 蘇若鳶

身在帝王家,莫要輕易踫‘情愛’。

只因……太難求!

由始至終慕汐靈都知道,她游走與祁家兩個男子之間,早就被世人不留余地的嘲笑盡了。

人盡可夫的chang婦王妃,連青樓里賣身的姑娘都不如!更是皇族的恥辱妲!

她,不屑以對。

那些光鮮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平民百姓向往奢華富貴的皇族生活,是因為他們不曾望見過當中的丑陋和險惡。

慕汐靈覺著,做不了最干淨的那個,無法明哲保身,哪怕不計代價也要做成一件事,才不枉此生。

最初時她一心想將慕汐瑤置于死地,為娘親報仇,後來……心境到底是何時開始改變的呢?

如今再叫她回想,她卻是無法想出來了。

只因祁煜風一語中的,比用匕首戳了她的心尖還要疼痛,無論情,還是這天下,他們都是求不得的那個人。

抬首來,她用模糊的淚眼望住眼前的男人,綻出極其艱難的澀笑,「他不愛我。」

因為祈裴元不愛她,故此,她才答應祁明夏的請求來此陪伴祁煜風。

從他口中套出軒轅曜的下落是假,想要祈裴元後悔才是真!

可是,已經過去四日了……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並未出現,她日復一日的留在這里,不時聞得院外的響動,便會忍不住看,期盼!

她以為,憑著他們曾經的朝夕相處,她能在他的心里佔去少許的位置。

然而她算錯了。

祈裴元和祁煜風是截然不同的。

便是此時,慕汐靈甚至能猜想出裴王府中,某個院落里,有歌舞,有歡笑……他和往常一樣,擁著成群的姬妾作樂。

她的死活,與他無礙。

「我真不甘心!」攥緊了衣袖,卸下了滿身防備偽裝,慕汐靈笑容苦楚,啜泣道,「我任他利用,他卻連踫都沒有踫過我,呵,在他的眼里,竟連一個暖床婢都不如……」

淚如斷線珠,她連哭相都楚楚動人,跌坐在地上的體態更是柔弱曼妙,惹人憐愛,奈何這樣一副天生的媚骨,如此一張撩人的皮囊,引不起祈裴元的興趣。

聞著她隱忍的哭聲,祁煜風這才是覺的自己徹徹底底的輸了。

這大祁天下,祁永晨身為嫡長子,天生就擁有繼承的資格。

而祁雲澈,他乃父皇和蒙國女皇之子,單憑這一點,在他六歲時入宮便得密旨一張,更是天經地義。

可是祁明夏呢?

他母妃早故,更不得依附,那另一張聖旨憑何要讓他做祁皇?!

還有祁若翾!她不過一介女流,成日只好玩樂,從未參與朝政!為何父皇會在那信中勸解祁明夏,讓他將皇位拱手相讓?

因為她身後的冷家?

那麼他祁煜風呢?!

他出身高貴,母妃乃三大家族袁家長女,更是這深宮多年,唯一能和納蘭嵐抗衡的女人!

而他,他乃堂堂煜王!祁國尊貴無匹的二皇子,令人聞風喪膽的煜王!

無論才智謀略,抑或者真的要攀比家世,他哪一樣輸給其他的兄弟?

那麼為何父皇從不曾正眼望過他?為何在眾多的兒子中,從未將他列入皇位繼承者的所選?

閃爍的視線再度望回眼前垂淚的女人,就連她!一個他曾經當作玩物的慕汐靈,她在他和祈裴元之中,選擇的是他視為‘廢物’的後者。

到頭來,他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

應和著慕汐靈的哭泣,祁煜風啟唇笑出聲,盡是嘲諷,盡是悲涼……

到底他算什麼呢?

在他失去了一切之後,連這個唯一肯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求的亦是一己私利,是為了利用他!

「那麼……」捧起慕汐靈絕美的臉容,祁煜風的眸色前所未有的柔和憐惜,「你認為選擇同我一起死,就會讓他後悔?」

她應聲破涕為笑,單這一抹純邪的神情,又讓她展露出不遜世間任何無暇之物的美好,「後悔談不上,可若是與你死在一起,至少會讓他記住。」

這樣的慕汐靈,祈裴元為何不喜呢?

祁煜風卻越發的鐘情于她了。

他漫聲再問,「那縱使如此,他還是無動于衷呢?」

慕汐靈彎了美目,眼淚不落了,她話音芊巧翩然,宛如彩蝶在飛,「那時我已經死了,哪里還曉得這麼多?」

「那還等什麼?」祁煜風迫不及待,俊龐因此興奮得扭曲。

繼而,她從袖間取出兩支盛了劇毒的瓶子,一支與他,一支與自己。

飲盡瓶中毒,斷了腸,了結這繁繁復復浮浮華華的一生。

兩支空瓶接連落地,她不支倒入一個懷抱。

這氣息慕汐靈識得,遺憾不是她渴望的那個。

耳邊,她听見那個聲音在問,「是何滋味?」

死的滋味麼?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她無力的抬手擦了擦,才覺不是眼淚所致,腦中思緒齊齊涌出,一時清醒,一時混沌,她想起了很多……

合上雙眼,慕汐靈寧笑得寧然安逸。

「我好像望見了兒時,在穌桐巷,有我,我娘親,宋嬤嬤……偶時,爹爹會來看我,我對他從來都不熟悉,只爹爹來時,娘親就會很高興……」

「我好像望見大婚那日,揭開喜帕,滿目的喜慶,紅燭燃盡了,天色也亮起了,他卻未曾來……」

「我好像變輕了,輕得要飛起來,周圍,真安靜……」

話語聲斷續而緩慢,漸漸的,越發輕盈,無力得不著痕跡。

她知,她即將求得解月兌。

紛亂的過往交疊浮現,不時是這件,不時又是另一件。

仿若她置身其中,那些人,那些臉孔,她都熟識,而她之余他們,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過客。

隨後她便想起一個人,極清晰的……

她的腦海里有如夢如幻的美畫卷一幅,他站在她眸光當中,身姿挺拔高貴,衣著風雅淡然,便是一回首,竟是對她柔柔彎出了笑,向她伸出手。

她大喜!忙是邁步向前,就在這剎那之間,她猛然從高處墜落,三魂七魄重新跌回溫暖漸失的軀殼!

黃粱一夢,慕汐靈驚醒,瞠大了眸,再看不見任何。

身在何處,被誰擁著,霎時不能再明了。

她怔怔然了會兒,用盡最後的力氣道,「祁明夏的毒藥,真厲害……不得什麼痛苦,卻叫人知道,很快就要結束了……」

死的滋味,她品嘗得清楚非常。

「他給了我一支,要我毒你,我又問他多要了一支,沒想到,最後是死在你的懷里……」

祁煜風听著慕汐靈的喃喃自語,感覺她氣息在點滴流逝,他便也悵然的笑了起來,「本王也沒想到……」

……

慕汐靈清楚的記得,初時隨娘親入慕府,忐忑、期望、興奮,還有委屈……

她的身份原本可以更高一截,不想中途殺出個慕汐瑤處處與她們母女做對,後來宋嬤嬤去了,娘親也死了,那時,她恨極了她!

接近祈裴元,只為報復。

嫁入裴王府那日,她一個人坐在冰冷寬綽的喜床上,透過半透明的紅紗看高台上的喜燭慢慢燃盡。

她的心都是高傲的,她想他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皇子,若非娶親都不會封王,憑何還與她端起架子來?

後而相處,他比她想象更清冷疏漠,甚是無情,這與他身上流淌的皇族血液是無關的。

他從不踫她,只喜與養在後院的美妾花天酒地,作樂無邊。

他將她贈給了表面效忠的兄弟,自己從不踫她。

深夜難眠時,他會借著酒興寫出壯闊震撼的詩篇,次日又當作廢紙命人燒盡。

他深藏不露。

哪怕是她閑來撫琴,

無心錯了一音,他遠遠听之覺出,毫不留情就點了出來。

這樣的事,太多了!

嫁與了祈裴元之後,慕汐靈得到了更多的挫敗!

她愈發不甘,愈發不願被他輕視,到底是什麼時候沉淪的,她不知。

東都時,她借月復中孩兒暗算慕容嫣。失去血親骨肉,她竟丁點兒不悲。

相反望見祈裴元隱怒又費解的臉容,他在猜她此舉為何,是一箭三雕,是除掉慕容嫣?是要讓祁煜風記住喪子之痛?要博得慕汐瑤的相信?

然後呢?還有別的理由嗎?

那一刻,當真痛快!

只因,這孩子不是你的,留來何用?

真正的緣由,她在沒機會對他說。

罷了,人之將死,莫說對哪個善言,至少不該再騙自己。

……

三日後。

正宣初年,七月二十二,祁氏皇長女祁若翾登基,年號︰永泰。

女皇登基後連下三道聖旨。

一則任命欽天監監正徐錦衣為右相。女皇此一舉,可不止讓他連升***!

二則,封祁明夏為‘鎮國賢睿明王’。

三則,封無戒僧人為國師。

至此,無論是後宮還是前庭朝堂,再無三大望族鼎立之勢。

大鼓樂聲齊奏,禮成後的永泰女皇站在城樓上接受她的子民的膜拜,百姓隨著文武百官高呼‘萬歲’,響聲震天動地,盤旋燕華皇都久久不散……

而此時,裴王府的後花園中,慕汐靈恢復了少許意識。

不知身在何處,不知是死是活,一種說不出的安逸感將她包圍,似乎將將從好夢中醒來,不得絲毫痛楚和苦惱,安逸極了。

她听著遠處那不時傳來的激昂的高呼聲,有些遙不可及,卻又是實在听得清楚,想忽略都難。

暖暖的陽光籠了她周身,不同服毒後的周身冰涼麻木,她……

努力將眼睜開,入眼是一片碧藍如洗的天空,幾朵白雲悠閑的漂浮在其中,大氣灑月兌之美。

再而,她發覺自己身在一座花園里,周圍的假山,林木,花兒,哪怕是鳥兒的叫聲都令她異常熟悉。

她躺在一張柔軟的長榻上,而這里是裴王府的——後花園?

她沒死?!

兀自古怪著,慕汐靈想自己撐坐起來,努力半響卻無果。

欲喚人,張口又才發現干澀的喉嚨里只能發出鈍啞的單音。

她妥是沒轍,到底是哪個將她扔在這里的?!

「醒了?」忽的,旁側近處響起個男子清冷的話語聲。

接著,他走了過來,伸手從她後背將之扶起,手中的溫茶湊到她嘴邊,她遲遲未動。

「怎麼了?」映著慕汐靈詫異又愕然不可思議的目光,祈裴元眉眼間溢出難得的笑,語氣淡淡的,「我只是找不到理由,讓自個兒的女人陪了別個一道去死。」

所以他將她救了回來。

聞言,慕汐靈不可置否的一笑,垂下眼婕,安然了。

都是不願說個真心話的人,不過,且是先如此罷。

今天和明天每更只有四千,後天恢復更新,容我休息兩天哈。關于三妹妹的故事就是這樣了,至于老十到底喜不喜歡她,充分發揮乃們的想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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