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在宮中舉行,今天是屬于風月書院的盛宴,按照規矩書院連放了三天的假,此時正值戰事時期,也可以讓這些學子回去和父輩們商量到底要不要去參軍保家衛國。
畢竟這是一件大事。
至少百里釗肯定是要去的,葛小鬼雖然贏了團體賽,但是心情還是很郁悶,正找不到機會如何讓皇上下旨呢,他看到前面的太子殿下,不顧秦殤的拉扯,屁顛屁顛地跑到君楚川旁邊,笑嘻嘻道︰「太子殿下。」
君楚川正找徐若愚呢,看到葛小鬼湊過來,下意識問︰「小魚呢?」
葛小鬼想要說的話憋在嗓子里,吞了吞口水,「老大他……」
他心里正琢磨要不要說實話,在這位皇儲面前,他總是沒有來的覺得恐懼,並不是對老大的那種敬畏,而是太子殿下的笑容讓人感覺不真實。
雖然太子殿下對老大笑得很燦爛,可是對其他人嘛……那笑容中就值得好好揣摩一下了,也不知道老大為什麼一點也不怕。
葛小鬼心里嘀咕,看來他需要向老大的地方還有很多。
「你在想什麼?」
太子殿下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輕輕柔柔地,听在葛小鬼二中沒由來地打了個激靈。
「微臣……」
君楚川淡淡地看他一眼,笑道︰「我有那麼恐怖?」
葛小鬼不敢明目張膽地咽口水,只垂下頭,陪著笑,「不是,是微臣在想老大的去向。」
「小鬼,咱們年紀差不多吧……」君楚川露出小白兔的笑容,「我和小魚是好朋友,你叫她老大,在我面前你真沒必要這麼拘謹。」
他說的是不必拘謹,可沒說他們能做朋友。
葛小鬼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他盡量放松語氣,「殿下說的是。」
他覺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居然來找太子殿下說去戰場的事。
「那你告訴小魚去哪了?」君楚川早就看出葛小鬼的遲疑。
葛小鬼也不敢再繞彎彎,「微臣只看到老大沒跟上來,但是去哪微臣還真沒來得及問。」
君楚川緊緊地盯著葛小鬼,看著他眉毛不抖,嘴角不抽,說得很是自然,他心里卻冷了起來。
他在撒謊。
其實連君楚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要看一眼,他就能看出一個人是否撒謊,哪怕他對葛小鬼並不熟悉,但也能看出他對自己的畏懼,甚至此時的故意隱瞞,都看在眼底。
他的笑意有些冷,盯著葛小鬼頭皮都在發麻。
過了半晌,君楚川才緩緩地加深笑意,「你,很好。」
確實很好,從此可以看出葛小鬼的心徹底被徐若愚抓在手中了,而君楚川也比誰都更明白,徐若愚抓得這顆心是要奉送到他面前的。
可是葛小鬼卻只知徐若愚這個主,卻在他這個未來的帝王面前撒謊。
他並不惱,反而欣慰徐若愚做得很好,甚至比他好。
就是做得太好了,才讓他只看不透徐若愚的心,她在想什麼,做什麼是為了什麼,都猜不出來。
他們明明離得那麼近,近的可以同床共枕,可以沐浴洗澡,從小一起長大,以前她只不過是調皮叛逆一些,一切都發生在小魚傷了頭以後……
其實君楚川偷偷的試探過許多,可是毫無破綻。
反正不管小魚變成什麼樣,她都是他心中的小魚,獨一無二。
君楚川想得有點遠了,回過神來才發現葛小鬼還站在自己面前,然後還偷偷地翻了個白眼,他心中忍俊不禁,這才是怎正的葛小鬼,但是只有在徐若愚面前才會這麼做。
他注定只是一個孤獨的帝王,若不是有小魚陪著……他才懶得去踏上那個位置。
但是他知道那個位置可以保護心愛的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君楚川的聲音溫柔得不行,「還有事嗎?」
葛小鬼卻不自主地倒退了一小步,「沒……」
「你肯定有了難處。」君楚川早就看出來了,不然葛小鬼不會主動上前找來自己,「你是小魚的兄弟,有什麼難處和我說,我一定會盡量幫助你的。」
葛小鬼突然被君楚川臉上絢爛的笑容給誘惑了心,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說了。
「太子殿下,我想去戰場。」
君楚川下意識皺眉,又下意識地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葛小鬼的胳膊,「小魚要去戰場?」
葛小鬼愣了下,心道糟糕,太子殿下不知道!
完了!完了!完了!
他做錯了大事!
老大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葛小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迫于君楚川的目光,還是心里對徐若愚的愧疚,緩緩地跪在太子的腳下,無力地垂著腦袋。
且說葛小鬼在和太子說話,就連百里釗也在找徐若愚,他找了圈沒找打,也沒發現葛小鬼就去問秦殤,「老大呢?」
秦殤有點心不在焉,他抬頭看了眼百里釗,連謊話都懶得說,「勾著孝親王喝酒去了。」
听了這話,百里釗的表情有些微妙,勾著……這個詞用得甚好,他覺得很合適。
百里釗心里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打了勝仗想和自己最近親的人分享,反而發現那人卻偷偷和自己最討厭的人慶祝去了。
那種滋味……實在不舒服!
不過,百里釗畢竟還是四個人中最冷靜的,他的冷靜有時候比徐若愚更甚,他很快意識到徐若愚找君孤鶴肯定是有原因,他只顧著想自己的事,也沒注意到秦殤的語氣怪怪的。
秦殤最不喜歡夜宴的氣氛,獨自一人去了宮中的藏書閣去找書去了。
這一夜,三兄弟心里都十分的不爽,最受關注的勝者反而都沒出現在夜宴上,就連太後涼涼也發現了這件事,讓魏公公找了一圈,就連君孤鶴也沒找到。
魏公公畢恭畢敬地回話,「听說明博侯帶孝親王出去喝酒了。」
太後涼涼把手中的指甲折斷。
「你去——下手!」
魏公公也覺得這個時候是個好機會,太後涼涼忽然又喊住他,「別傷著小鶴。」
「是——」
眾人不爽唯獨徐若愚爽。
酒肆里,徐若愚請客說要包場,結果一模兜發現沒帶錢,就對君孤鶴說︰「王爺,今天我做東請客,你付錢吧……」
君孤鶴用死魚眼看她,沒帶錢就直說。
其實他也沒帶。
可是徐若愚就用副理所當然的眼神看他,君孤鶴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無力到伸手往懷里模了模,還是什麼也沒有,然後就突然看到徐若愚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下面……
他知道她看得是自己腰上的玉佩,那是母後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君孤鶴覺得自己不應該把徐若愚的目光想歪了,他垂下頭掩飾住臉上的微紅,解下玉佩拍在掌櫃面前,「包場!」
掌櫃得看他二人穿得華貴知道是貴族公子,也不急著催,尤其是看到那個子高的華服男子遞給自己的玉佩上雕刻的四爪蟒後,倒吸口冷氣!
徐若愚不動聲色地看了掌櫃的一眼,笑道︰「還愣著做什麼!上酒啊。」
然後她大喇喇地摟著君孤鶴走上樓,「今晚就和王爺不醉不歸!」
君孤鶴早就習慣了徐若愚的動手動腳,隨意地問︰「你的酒品如何?」
「酒品啊……」徐若愚模了模下巴,「很久沒喝過了,酒品如人品唄。」
君孤鶴冷冷地收回目光,「那看來是不怎麼樣了。」
「哈哈……王爺你打趣我。」
等兩個人落座,掌櫃的就很快地把酒菜端上啦,徐若愚一揮手,拎著酒壺坐在君孤鶴的身邊,親自給他斟上,然後端起酒杯,「王爺,今天的事多有得罪,您別見怪啊。」
「那我見怪了呢?」君孤鶴垂著眼眸摩挲著酒杯邊緣。
徐若愚挑挑眉,他想咋!都道歉了好嘛!開不起玩笑就不要出來混啊!
但是看到君孤鶴那副半死不活地面癱臉,她又有些訕訕,「王爺想讓人家怎麼樣?」
君孤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只有徐若愚這個陰柔得像個女人的家伙才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
「誠意呢?」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就是想看看徐若愚到底想做什麼。
徐若愚側過頭看到他那張臉,忽然湊上前了幾分,君孤鶴卻不躲。
這招已經用過沒用了。
哪怕他二人已經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彼此的呼吸。
君孤鶴笑意更深,「侯爺就沒別的招數了?」
他有些不屑。
大不了就再親!
反正初吻都沒了,誰還在乎那個啊!
徐若愚突然被激怒了,居然不吃這一套了,有免疫力了是吧!
她突然嘆了口氣,「王爺,其實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君孤鶴揚起眉,「那又如何?」
「我向你道歉也是真心實意的。」
君孤鶴忽然一把摟住徐若愚的脖子,更快更猛地靠近,「本王知道,只是侯爺似乎很喜歡玩火,嗯?」
徐若愚整個身子都靠了過去,就被里的酒灑出了一半到了前襟上,她索性一做到君孤鶴身上,用力壓了壓。
玩火?她還要搓火呢!
欲火焚身燒死算了!
君孤鶴的眼楮更加黑沉。
徐若愚大膽地勾住君孤鶴的脖子,她到要看看誰能撐到最後,「王爺,為了讓你看看我的誠意,不如我們喝一杯交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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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我忘記把曬得被子拿回來……于是……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