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也往上翻,露出腰間細女敕的肌膚。
蘇涼末頓覺失重,身子猛地朝後翻去。
蘇涼末只得抓緊佔東擎的手臂,「你干嘛?」
男人動脈處還有稍淺的痛覺,他眼見蘇涼末滿臉恐慌,似乎真不是故意的,佔東擎心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他伸手又把蘇涼末拉回來。
她這一嚇,驚得額前都是汗。
佔東擎要是松手,她這個姿勢栽下去不死也要殘廢。
蘇涼末掙扎下想要離開,佔東擎趁勢擠進她雙腿間,「知不知道這地兒不能亂掐?」
蘇涼末一臉懵懂,「哪個地方?」
佔東擎離她近,她細小的動作他都能收入眼中,蘇涼末臉色煞白,眼神也沒有絲毫的避讓,佔東擎確定是自己多心了,「沒什麼,換衣服下去吧,來接你的人應該快到了。」
他身子往後退,蘇涼末跳下欄桿,佔東擎不知道的是她心跳這會隔著胸膛幾乎要沖撞出來,她剛才就是故意的,眼看男人的火要掐不住,又知道他警覺性強,只是沒想到佔東擎反應這麼大。
這火是給滅了,差點也把她給滅了。
兩人換好衣服下樓,蘇澤由專人照顧,蘇涼末剛坐下吃早飯,就听到門口傳來一陣異動。
沈心黎踩著高跟鞋進來,手里的寶石藍手拿包綴滿亮片,她一襲緊身短裙,婀娜多姿,視線膠著在蘇涼末臉上後不再挪開,「原來是你啊。」
蘇涼末點點頭,「你好。」
佔東擎放下湯匙,用消毒毛巾擦拭雙手,「以後你跟著她。」
蘇涼末雖然有疑惑,但並未多問,「好。」
沈心黎拉開張椅子,不請自坐,「你肯定很好奇,東擎讓你跟著我學些什麼吧?」
佔東擎還有事,他朝蘇涼末道,「好好學。」
說完,拿起外套走出去。
沈心黎眼見佔東擎的車離開,她刻意坐到蘇涼末身邊,手撥弄下她碗里的湯匙,「你還真幸運,能在這過夜的女人可不簡單。」
「我吃好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蘇涼末收回手。
沈心黎十個手指甲涂得鮮紅,她用食指撥開耳側的卷發,身子則慵懶地倚向蘇涼末,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不算濃郁,淡淡的撩人心弦,「放心吧,東擎安排的肯定是好地方。」
蘇涼末跟她坐進車內,為避開沈心黎的目光,她視線望向窗外。
在她印象中,佔東擎和沈心黎的關系並不好,況且還有霍老爺子的那次,蘇涼末不由朝沈心黎看一眼,想不通這女人到底是以什麼身份留在佔東擎身邊的。
蘇涼末以為沈心黎帶她去的應該是公司,到了目的地後才發現是幢公寓。
縴細的手指按了28層。
一路直上雲霄,走出電梯,發現門口有四名保鏢,同一樓道的對門被打通,走進去才發現地方驚人的大。
沈心黎讓房間里的人都出來,全部是20出頭的美女,身材火辣臉蛋又好。
她們接受專業的培訓,精通槍支使用及上流社會的喜好,蘇涼末看她們圍坐在一起,由輔導老師教授插花技巧。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孩子。」
「你可別小巧女人,關鍵時候她們比任何武器都管用。」沈心黎掏出根煙點上,將煙盒遞向蘇涼末。
她擺擺手,「我不抽。」
「今天下午起,你就跟著她們。」
蘇涼末似乎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學了這些之後,要做什麼?」
「放心,總有用武之地。」沈心黎艷紅的嘴唇抿了下,透過白霧的雙眼迷離而勾人,蘇涼末從她眼里看出並不純淨的試探,同樣是女人,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下午學習的是舞蹈,蘇涼末沒有基礎,所以學得很慢。沈心黎把現場交給老師後,就回休息室去補眠。
同一片天空下,有些地方卻玩得正High。
蘇宛身穿旗袍來到賭場,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看著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豪擲千金,也是一種享受。
帶她的人走到一張賭桌前,「二哥,您看滿意嗎?」
流簡一把籌碼揮出去,轉過頭只是瞥一眼,也不說話,朝她伸出手臂。蘇宛心領神會,嬌小的身子坐到他身前,流簡摟住她的腰,注意力全集中在賭局上。
蘇宛並不是第一次這樣近的接觸男人,只是今天跟以往大不相同,她面色潮紅,男人放在桌沿的手修長好看,栗色的碎發垂直眉角眼梢,看一眼已能令人心醉。
連贏幾把牌,流簡心情大好,抓了把籌碼推到她手邊,臉湊過去親吻下。
這樣的舉動,在這種環境下也正常。
蘇宛臉卻騰地燒起來,這時流簡拍拍她肩膀,「幫我去拿杯酒。」
從他懷里離開,身上的燥熱才得已散去些,蘇宛在酒櫃處給他取瓶酒,拿了杯子重新回到賭桌前。
她站在男人身邊,還沒有機會看清他的整張臉,蘇宛將倒好的酒遞給他,流簡並沒有接手,他側過頭,這一眼讓她看清楚男人的長相,蘇宛握著酒杯的手不由一緊。
她找不到任何詞去形容,有些人,天生就長著一張令人驚羨的臉。
流簡湊到杯口,蘇宛微微將酒杯傾斜,眼看著紅酒滑入男人啟開的唇齒之間,他淺嘗則止,退開身後卻一把摟住蘇宛,頭頂一道暗影壓來,流簡薄唇已經封住她,也不給蘇宛反應的時間,抵開她的牙關後長驅直入。他興致很高,蘇宛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心跳更是猶如上了發條的鐘擺,旁邊有人拍手叫好。
好不容易將她松開,蘇宛只剩下喘息的力氣。
流簡身子靠回沙發椅背內,「待會玩完了等我。」
她臉通紅,男人說完便重新開始下注。
玩到收場後,流簡跟幾個人還去櫃台處喝了幾杯,蘇宛先去更衣室換衣服,她沒敢在賭場里等,那兒有規矩,到時間不得再踏入場內。
一般客人的車都會開到門口,流簡出來時從泊車小弟手里拿過車鑰匙,蘇宛見他頭也不回地要走,她趕緊上前一步,「等等。」
流簡手放在車把上,抬頭看了眼她,並沒有認出來,「有事?」
蘇宛听聞,難掩尷尬,但又不好轉身就走,她迎著頭皮上前,「你讓我等你的。」
流簡狹長的鳳眸輕眯,也不知到底想沒想起來,他朝蘇宛瞥了下,「上車吧。」
拉開車門坐進去,男人發動引擎後咻地將車開出。
蘇宛緊張地看向窗外,流簡也不說話,她心有懊惱,當時怎麼就這樣上了他的車。
車子開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男人忽然把車停靠在路邊,四周黑燈瞎火,只有車大燈亮著,流簡傾過去靠近蘇宛,「你叫什麼名字?」
「蘇……。」
她的宛字還在喉間,流簡伸手將她攬到懷里,炙熱的吻再度在唇間蔓延開。
他現在需要個女人,恰好她又心甘情願上了他的車。
蘇宛回吻他,流簡的手鑽進她內衣,將背後的扣子解開。
蘇宛顫抖,想要退開,心里不是沒有害怕,流簡把副駕駛座放平,人跟著壓過去。
她側開頭,「我……」
流簡動作急切,在她耳邊道,「乖乖的享受,我會讓你舒服的。」
身體空虛難耐,蘇宛腦子一片空白,蘇宛被咬得唇肉磨出血,男人一遍遍吻她,「叫出來。」
後面車里緊跟著的小弟們自然不敢上前打攪,吹著口哨權當看熱鬧。
許久後,晃動的車身才有所停歇,流簡撐起身,蘇宛埋著頭不敢去看他,好不容易扯下裙子,抬頭就看見一疊錢。
她臉色驟變,滿眼的吃驚,「我不是出來賣的。」
「我知道,」流簡打開窗,讓空氣能散開,「這是給你的,我不習慣白白上別人。」
「你什麼意思?」
「拿著吧。」男人掏出支煙,*得以紓解,這會人也舒爽很多。
蘇宛把他的手推開,「我不要。」
流簡把錢丟向儀表盤,「你下車吧,待會有人會送你回去。」
前後的溫存和冷漠判若兩人,蘇宛難以置信地盯向流簡,男人抽完半支煙,又將車窗合上,「你一直在賭場?」
「我還在讀書,賭場接待是兼職。」
流簡目光從她臉上掃了圈,爾後意興闌珊地別開。
蘇宛再待下去就是自取其辱,她推開車門下去,幾乎是同時,一輛車飛快地停在她身側,「妞,上來吧,送你回去。」
這個地方也打不到車,蘇宛回頭看眼流簡,見他閉著眼楮似乎在養精神,她只得上車,司機沖那男人喊道,「二哥,我們先走。」
流簡擺擺手,朦朧月色下的臉折射出頹然迷離的真實。
蘇涼末連著兩天都被沈心黎接了直接送到培訓的地方,佔東擎晚上都沒有回別墅,蘇涼末也樂得這樣,管他忙不忙,只要自己睡的安穩就好。
在公寓內,沈心黎指指茶幾上的盒子,「把它打開。」
蘇涼末拎起里面的東西,是一件吊帶和短褲。
「去換上。」
「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沈心黎招呼其她人出來,「你跟她們是一樣的,憑什麼你就不能穿?」
蘇涼末眼看別人都是這樣的穿著,毫不扭捏,一個個的身材都勾勒的恰到好處,「你讓我學這些,究竟要做什麼?」
沈心黎食指挑起那件吊帶,她站起身,同蘇涼末平視,眼里也沒了以往的笑意,嘴角只展露出些許的嘲謔,「我們能穿的,你就不能穿?你就高人一等了?」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打扮成這樣。」
「不明白是嗎?」沈心黎將手里的東西往桌上一丟,「行,今晚我就讓你看看,她們學了這些到底有什麼用。」
傍晚時分,沈心黎挑了個女人,蘇涼末見她快速地換好裝從房間里出來,「心姐,真要帶著她?」
「嗯,不然人家指不定把你想成什麼樣子。」
女人滿臉不悅,「可她要把我害死怎麼辦?」
沈心黎左手掌心托起手肘,「听見了嗎,你待會听瑞的,要不然你害死的可就是一條人命。」她朝蘇涼末指了指。
外面有車子接送,瑞帶著她轉了幾輛車,最後才來到一家酒店。
下車之前,瑞拿出化妝鏡補妝,「待會進去別亂說話,這男人很色,我帶著你他肯定樂意。」
「你?」
「走吧。」瑞把東西塞進包里,率先下了車。
兩人來到酒店,瑞按響門鈴,里頭的人迫不及待出來,「寶貝想死我了……」
鑽出來的是個中年男人,看到蘇涼末和瑞,眼神稍猶疑下,瑞嬌嗔著手指點向男人胸膛,「我一姐妹,我帶她來見識見識。」
「進來吧。」男人抱起瑞轉身朝房間走去,蘇涼末猶豫下還是將門掩起。
瑞朝她努努嘴,「你坐那吧。」
「不一起玩?」男人提議。
「哎呦,我一個還伺候不過你嗎?」瑞拉著男人的衣領將他帶向大床,男人火急火燎的也顧不上蘇涼末,一下就把女人給狠狠壓在身下。
蘇涼末瞠目結舌,雖然進酒店之前也沒想過會有多美好的畫面,但這樣*果的場景還是在她意料之外。
男人高亢的完全將她當透明,她只覺得惡心,一具那樣年輕的身體就這麼墮落了。
忽然,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並不是正常的表現,蘇涼末抬起頭,就見瑞下了床正在穿衣服。
那男人躺在那一動不動,用被子給裹起來,蘇涼末只隱約看到個人形,「他怎麼了?」
「死了。」瑞穿好鞋子,說得輕描淡寫,「走。」
蘇涼末還未來得及反應,瑞走過去拉起她的手,「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走!」
兩人來到門口,蘇涼末伸手按住門板,「等等,這樣出去不行,外面的監控怎麼辦?」
瑞把寬大的帽檐往下壓,「放心,這兒是自己的地方。」
蘇涼末甩開瑞的手,女人明顯不耐煩,「你走不走?」
「所以不用擔心監控和房間里痕跡的問題是嗎?酒店這麼多住客,總有人會認出我們,你做好了準備進來的,卻讓我這樣明目張膽進入別人的視線,索性出去送死我還不如留在這。」
「你瘋了!」瑞臉色慌張,看向蘇涼末的眼神也與之前不同,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蘇涼末還能保持冷靜反應出來,「待會鬧大了我們誰都走不了。」
「那可以,你先走。」
瑞朝房間看了眼,她背過身打開包,拿出一頂折疊的帽子遞給她,「戴上,走。」
為以防萬一,包里都會帶著備用的。
蘇涼末出去時有意避開視線,兩人上車,瑞取下帽子,用力呼出口氣。
「你殺了他。」
瑞拿出化妝鏡,描上紅唇,「是,你不都看見了嗎?」
「你們就是專門干這種的?」蘇涼末想到沈心黎那些意有所指的話,不寒而栗。
瑞轉過頭看她,「當然,我們學得那些基礎課,不管是上流社會的人還是粗蠻不羈的黑老大,全都有用。」
「那佔東擎呢?」蘇涼末月兌口而出,「對他也有用嗎?」
瑞先是一怔,爾後笑的索性抱住肚子靠著車窗,「你開什麼玩笑,我們要找他不是自己尋死嗎?再說心姐也不讓,哪個敢吃雄心豹子膽啊。」
「可你為什麼要做這行?」
「來錢快啊。」
蘇涼末也總算明白,能靠女人解決的事情用不著動刀動槍,佔東擎把她交給沈心黎,也是讓她學成這樣麼?
回到公寓,沈心黎並不在,不少人上前給瑞慶祝,蘇涼末胸口堵得慌,拿起包就要走。
這種地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姐姐。」一個聲音突然傳到耳中,蘇涼末轉過身看到一模樣清秀的女孩站在她跟前。
「有事嗎?」
女孩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那幫人忙著給瑞慶祝,沒有閑暇功夫注意這邊。
蘇涼末進到房間,她認識這女孩,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對雙胞胎,果然,那姐姐也在房里。
她才要開口,就見一對姐妹跪下來,「救救我們吧。」
蘇涼末抵著門板,被這一幕給弄懵了,「你們快起來。」
李丹是姐姐,拉著妹妹李斯的手動也不動,「求你帶我們出去吧,我們不想在這。」
「你們不是自願的嗎?」
「我爸欠了地下錢莊的錢,心姐出面替他擺平,可卻要了我們兩個,我不知道每天教我們這些要干嘛,可昨天無意間听人提起,說要陪男人睡覺還要殺人,我不想這樣……」李斯眼淚奪眶而出,「我才18歲,姐姐,你帶我們出去吧好嗎?」
「我幫不了你們。」她有幾斤幾兩,心里清楚。
「不,心姐帶你過來,你不肯訓練她都沒把你怎麼樣,你肯定跟我們不一樣,」姐妹倆抓住這根好不容易盼來的救命稻草,「救救我們吧,求你了。」
蘇涼末鼻尖酸澀,她抬頭看向窗外,從她睡到佔東擎身邊的那一晚起,她的世界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人和事,都被替換干淨,就連這種經歷,她之前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可以替你們報警。」
「不行,」李丹使勁搖頭,「心姐會殺掉我們的。」
蘇涼末彎腰扶她們起來,「我就算能帶你們出去,結果還是一樣,她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留在這反而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樣活著我們還不如死,」李丹話語決絕,「你幫幫我們吧,出去以後是死是活我們听天由命。」
蘇涼末將門打開一道細縫,沒有當即應承,她回到廳內,剛好沈心黎從外面回來。
應該是得到瑞的消息特意趕來的,她從手里掏出張銀行卡,「給你的。」
「謝謝心姐。」
旁邊人滿臉的羨慕,沈心黎轉過頭看向蘇涼末,「能適應的過來嗎?」
「我要學的也是這些麼?」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沈心黎知道佔東擎這幾天出去了,「我明天老時間來接你。」
「不用,」蘇涼末眼楮不覺瞥向雙胞胎姐妹,「既然要融入這兒的環境,我今晚也住著。」
沈心黎轉過身,同她面對面站著,一雙眼楮盯緊蘇涼末後反復觀察,「東擎讓你跟著我學這些,是為你好。」
她言語間做試探。
蘇涼末掩飾的極好,「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好好學。」
沈心黎嘴角藏匿起不屑,「那好,待會的按摩課程,你做給我看。」
所謂的按摩課就是給男人按摩,使他們放松神經,蘇涼末穿著吊帶按照老師的吩咐在男人後背搓揉施壓,沈心黎翹起腿坐在沙發上看,一雙眼楮並沒有注意蘇涼末的動作,只是看她的臉。
照理說,她讓瑞帶蘇涼末出去,一次就能將她給嚇趴下,沒想到她竟主動提出要留在這。
蘇涼末指尖每往下壓一寸,心里的悲傷就重一分,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墮落,但有些堅持的東西,正跟她所看見的現實在慢慢抵觸。
「好了,今天到這吧,我還有事先走。」沈心黎放下腿,拿起一旁的包。
躺在床上的男人順勢抓住蘇涼末的手,「真舒服。」
她甩了下沒有甩開。
沈心黎挑起精致下巴,「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你該殺掉他!」
蘇涼末拿起床頭櫃上的瓶裝礦泉水往男人後背砸去,「給我滾!」
男人爬起身,穿好衣服快速離開房間。
「你今晚就住這。」
沈心黎出去時,蘇涼末就在房門口看著,她開門的瞬間,蘇涼末看到門口站著兩名保鏢。
應該是輪崗的,晚上都不休息。
她一時間想不到,還能有什麼辦法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幾乎是無懈可擊。
外面的人也都很自覺,十點過後便都回了房間休息。
蘇涼末坐在床沿,約模個把小時後,那對雙胞胎姐妹推開房門擠進來。
蘇涼末沒有選擇回去,就是有幫她們的想法。
「出去後要怎麼辦,你們想好了嗎?」
「我跟妹妹連夜坐車離開這個地方,上了車就不怕了,心姐不可能為兩個人興師動眾,再不離開的話,我們快撐不住了。」
蘇涼末絞盡腦汁,「可門口有保鏢,就是插翅也很難飛走。」
李斯急得使勁淌眼淚,「怎麼辦,剛才瑞說心姐明天要帶人過來,說給我訓練過門的第一關,姐……」
這過門,就是過第一個男人的意思。
李丹伸手拍向妹妹的肩膀,「別怕,我今晚一定帶你出去。」
事已至此,蘇涼末也只能試試。
「我們再等會,我想想辦法。」
時間接近凌晨,蘇涼末走出房間,雙胞胎姐妹跟在她身後,其余的人都睡了,蘇涼末躡手躡腳來至大門口,透過貓眼觀察外面。
晚上還算松懈,就門口的兩人。
蘇涼末退回到雙胞胎姐妹跟前,「你們會開槍嗎?」
「教過,還有一些防身的技巧。」
「那就好。」
「姐,」李斯拉住李丹的袖口,「我害怕。」
蘇涼末背過身,「你要是覺得害怕,就回屋里去接受現實,以後也不要找別人哭訴,我不想為你的中途退卻把命搭進去。」
李丹雙手扣緊李斯肩膀,「你也看過別人過門是怎樣的,李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是,我們必須離開這。」
李丹伸手抱緊她,朝蘇涼末開口道,「沒事,謝謝你。」
蘇涼末拿出自己的手機,她不能確定是不是能成功,萬一對方連電話都不接……
手指按向通話鍵,僅嘟的一聲就接通,里頭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喂。」
她沒想到這麼快,佔東擎緊接著道,「你在哪?」
蘇涼末做個手勢,示意雙胞胎姐妹讓開,她按住門把將門打開,外面的保鏢听到聲音,立即轉身,「干什麼,回去!」
蘇涼末看到外面還拴著把大鎖,她透過門縫看向兩人,「我還在外面,但被關在屋里出不去。」
「你在哪?」佔東擎重復問一句。
蘇涼末把手機遞給其中一名保鏢,「我現在要回青湖路,既然不肯開門,讓他跟你們說。」
保鏢將信將疑,接過手機放到耳邊。
態度明顯的一百八十度轉彎,「是,我知道,好。」
右手朝著同伴做個開鎖的動作,另一人趕緊掏出鑰匙,蘇涼末同李丹遞個眼色,門打開的瞬間,蘇涼末率先走出去,那名保鏢還在听電話,李丹跟李斯快速閃出去,兩人壓根沒有防備,腰里的槍已經被卸掉。
蘇涼末趕緊拿回還未掛斷的手機,兩姐妹用槍托照著保鏢的後頸猛地砍去。
她把手機塞回兜內,輕聲把門關上,並反鎖。
「走吧。」
李丹拉起妹妹的手跟著蘇涼末走向電梯,蘇涼末伸手才要按鍵,想了想後過去打開樓梯間的門,「電梯里有監控,我們走樓梯。」
由于是深夜,四周並沒有別人,三人避開物業的查崗跑出去,蘇涼末站在路口攔車,「你們快走,連夜就離開。」
「謝謝你,」李丹握緊妹妹的手,「如果以後還能見面,我一定會報答你。」
「最好還是別見了。」蘇涼末拉起衣領。
一輛出租車過來,李丹將李斯推進車內,她手落在車門上,「你有沒有發覺,如果你用心的話,以後一定比心姐還要出色。」
「我不需要這樣的出色。」蘇涼末隨即也上車,兩輛的士背道而馳,佔東擎方才一接通就問的那句你在哪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回了別墅群,抬頭看到房間的窗內隱約有橘色燈光隱射出來,蘇涼末才察覺到佔東擎是回來了。
沈心黎發現人不見,第一個就會找到她。
到時候恐怕佔東擎都不會放過她。
蘇涼末走進客廳,她心有忐忑,蘇澤跟保姆住在底樓,這會早就睡下,她心情沉重的來到二樓,打開臥室門,手臂忽然被扣住後將她整個人往里拽,佔東擎右腿掃上房門,他單手將蘇涼末的肩膀壓在身後,她上半身幾乎著地。
佔東擎勾著她的腰將她拉回,「就學這點本事?」
蘇涼末手臂疼得厲害,抱著膀子站在牆邊,佔東擎徑自走向前,「槍支的資料背熟了嗎?」
蘇涼末茫然,卻不動聲色跟他過去,「什麼資料?」
「那沈心黎教你些什麼?」佔東擎穿著浴袍,顯然在等她回來,蘇涼末揉著被按痛的肩膀,她走到床前,「你躺床上去。」
佔東擎眉角眼梢間閃過疑惑,看向她眼楮沉了沉,他掀開被子上床。
蘇涼末又讓他趴著。
她跨坐在男人腰後,佔東擎閉目養神,蘇涼末雙手按向男人肩膀,她早該想到沈心黎目的不純,听佔東擎方才的話,帶她去那個地方應該是沈心黎自作主張。
蘇涼末放輕動作,掌心順男人堅硬的背脊往下,她伸手解開他浴袍的帶子,手滑入腰間,佔東擎闔起的眸子睜開,她才從外面回來,手還帶著涼意。這番刺激直令佔東擎身體繃緊,蘇涼末喘口氣,她也不好受,這也是沒法子,這會表現的有多色,才能說明沈心黎對她的荼毒有多深。
蘇涼末手掌沿佔東擎兩側的肌膚往上,掌心細膩襯著男人的陽剛,她端詳著男人的神情,深呼一口氣,打算豁出去。
她手掌往下,滑過佔東擎的尾骨。
男人臉蒙入枕頭內,蘇涼末听到聲若有若無的悶哼,佔東擎唇間咬緊,一股沖動直上腦門,他反手扣住蘇涼末腰際將她掀翻在床上。
浴袍在起身時向兩側散開,佔東擎撐起身,結實的胸肌因這個動作而更加突顯,蘇涼末連忙別開眼。
「從哪學來的?」佔東擎口氣很差,話里隱藏不住怒意。
蘇涼末伸出雙手,「我今天練了一下午的。」
「怎麼練的?」
「心姐找了人來,就在他身上練的。」蘇涼末裝的很,佔東擎握住她一只手,「她教你這個?」
「還有不少人跟我一起學的,心姐說對付男人就要趁他們放松的時候,不過我不是對付你,我看你很累,所以給你試試。」蘇涼末說出這席話時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今天還看到殺人了。」
佔東擎感覺到她指尖傳來的戰栗,「在哪?」
「酒店,心姐讓人帶我去的,我是不是以後也要陪人睡覺,然後做你的殺人武器?佔東擎,我不想那樣……」蘇涼末眼圈一紅,「你幫我的,我用別的還你行嗎?」
佔東擎瞅著她溫順示弱的樣子,確實楚楚動人,他將蘇涼末的手放到唇邊,齒間卻咬出幾字來,「沈心黎!」
蘇涼末被他壓著,難以動彈,佔東擎翻身躺到邊上,一手勾住蘇涼末讓她枕在自己胸口,他貼在她腰後的手滾燙如火,蘇涼末听到一陣敲門聲傳來,「擎少。」
佔東擎甩出一字,「說。」
「心姐來了,說有急事。」
蘇涼末一驚,這才多長時間,難道已經被發現了?
佔東擎手挪到她肩膀處輕拍,隨後便起身,「幫我拿套衣服。」
蘇涼末進更衣室將搭配好的衣褲取出來,佔東擎就像往常一樣在臥室直接換上,蘇涼末跟他來到樓下,沈心黎坐在沙發上,看樣子還很急,索性起身踱到樓梯口。
看到佔東擎,她上前就要開口,目光在接觸到他身後的蘇涼末時一冷,「東擎,出事了。」
佔東擎身著一件米色的毛衣,深藍色褲子將腿型包裹的極為好看,他走到沙發前落座,「什麼事?」
「一幢跑了兩個人。」
「那種事不歸我管,我爸死後,你提出要有點事做,我給了你不少生意,一幢也是你自己弄起來的,現在出事怎麼好找到我頭上來?」佔東擎看向客廳的英式掛鐘,已經凌晨兩點。
「可這件事卻是你的人弄出來的,」沈心黎盡管氣急敗壞,但架子仍舊端著,雙手抱在胸前,眼神直逼蘇涼末,「那兩名保鏢醒後,說是她負責把門叫開的。」
佔東擎食指壓在唇間,蘇涼末見他不說話,「是我放走的,她們才18歲,要是不情願做你這行,就算你拿槍逼著以後也會出事。」
「呵,」沈心黎冷笑聲,「我混到現在這些道理還用你教嗎?東擎,派出去的人是把那對姐妹抓回來了,可她們走投無路居然選擇報警,我的一幢是保不住了。」
蘇涼末微有動容,居然還是沒能逃出去。
佔東擎單手撐開放在椅背上,「我問你,你這幾天都在教她什麼?」
沈心黎也不慌,下巴朝上維揚,「告狀了?我教她些伺候男人的本事,得利的還不是你嗎?」
「她不用學這些,她的身體就是伺候我最好的本錢。」
佔東擎一句話將沈心黎給堵死,她臉色微變,輕巧話題轉移開,「東擎,出這麼大的事你好歹要給我個交代,一幢是我花心思建立起來的,警方一旦介入,我麻煩不少。」
「這不關我的事,」佔東擎語氣冷淡,「沈心黎,我讓你獨立門戶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利用女人殺人是你想出來的,以後折騰出什麼破事也休想我會替你解決。你別以為自己的翅膀已經長硬,靠幾個沒發育完全的女人就能干大事?我的話你不听,可以,這個月獨苑的紅利我給你扣了。」
「不行,」沈心黎力爭,「我手下養著的人就靠這份紅利撐著。」
「在我這沒有行不行的。」佔東擎話已至此,不會再多說,沈心黎氣惱之後忽然笑開,將不滿藏在眼梢,她盯向蘇涼末,「那對姐妹說是你慫恿她們逃跑的。」
佔東擎抬首看著站在邊上的蘇涼末,他眼神很冷,一汪幽暗幾乎要將她吞噬。
到底也關系到他的利益,蘇涼末避開佔東擎的眼神,「我沒有慫恿過,但人確實是跟我一起離開的。」
沈心黎的話還不知道是真是假,蘇涼末沒把話說死。
沈心黎坐到佔東擎旁邊的沙發上,「按照規矩,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佔東擎人往後靠,臉上擺出不耐煩,「我會罰她,你走吧。」
「怎麼罰?」
佔東擎眼神掃向她,「要不要你站在邊上觀摩?」
沈心黎知道他這是動怒了,她忍了忍後笑顏逐開,「行,一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自己解決。」
轉身走出去之際,沈心黎握緊手拿包,興師問罪沒有結果不說,她還白白損失了一個月紅利。
大門被帶上,佔東擎手指在鼻梁處輕按,然後起身同蘇涼末擦肩上了樓。
她走進房間時,看到佔東擎站在床前,蘇涼末走到他身側。
「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對姐妹會怎樣?」
佔東擎扯開抹冷笑,「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不自量力。」
「我是不自量力,因為我覺得人命很重,值得我去試一下。」蘇涼末知道佔東擎這會在氣頭上,男人坐在床沿,面無表情盯著她看。
「听沒听見沈心黎的話,那對姐妹說是你慫恿她們的,農夫和蛇的故事你媽沒教過你?」
蘇涼末走向另一側,「我不輕易相信別人的話,除非我親耳听到。」
「給我按摩也是別有所圖吧?」佔東擎想到蘇涼末剛才的反常,「你吃準了沈心黎會找你麻煩。」
「你要說我有所圖就有所圖吧。」蘇涼末單手掀開被子。
佔東擎喊了聲等等,他起身朝她道,「睡客房去。」
蘇涼末一听,只差沒蹦起來,他當別人都喜歡和他睡一張床上,蘇涼末松了手就往外走,佔東擎渾身被她捏過的燥熱還未褪盡,這女人心機這麼重,睡在邊上他就別想有安穩覺。
連著幾天沈心黎沒再來過,應該是忙著處理一幢的事。
佔東擎讓宋閣帶蘇涼末,學的都是拆槍裝槍以及一些暗語等基本活,蘇涼末沒有接觸過,頭幾天手上練習的起了水泡,還要記清楚各類槍支的型號及最佳射殺距離,她的人生已經被徹底顛覆,再也回不到朝九晚五那種愜意安心的生活。
去療養院看望蘇康,他還沒醒,宋梓矜在旁邊悉心照顧,半個來月不見,宋梓矜臉色好了不少。
蘇涼末坐到病床前,「媽,醫生怎麼說的?」
「哎,撿到條命都是運氣,雖然月兌離了危險,但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宋梓矜用毛巾給丈夫擦臉,「蘇澤呢,乖不乖?」
「他很乖,您別操心,你這樣太累了,給您安排的護工怎麼不在這?」蘇涼末朝四周打量,並未見旁人。
「也沒多少事,洗洗擦擦的活我不放心交給別人,」宋梓矜拉過女兒的手,這才有時間關心姐弟倆現在的情況,「你們住別人家里還好嗎?」
「挺好的,暫時我不想帶蘇澤過來,爸爸的事決不能泄露出去,小孩子口無遮攔的,我怕他亂說話。」還有個可能,她生怕蘇澤說出她住在佔東擎那。
「我明白,你照顧好蘇澤,自己上班也別太累。」
「好。」蘇涼末坐了會就離開,有車子在療養院的門口等,她刻意放慢腳步,她貪戀外面的每一寸陽光,哪怕它隱在烏雲密布之後,但至少還有光耀灑下來,不會像她現在待的地方,暗無天日。
她更不知道佔東擎讓她學這學那,究竟想要她做什麼。
蘇涼末回到青湖路,遠遠就看到佔東擎坐在客廳內,她換好鞋子進去,佔東擎抬頭看她眼,「你跟我上來。」
走進佔東擎的房間,蘇涼末看到床上放著兩把拆卸好的槍,佔東擎饒過床尾來到另一側,「讓我看看你這些日子學到的本事。」
蘇涼末開始裝槍,佔東擎比她晚一步行動,眼楮盯著她不用看手里的動作,蘇涼末才裝到一半時,佔東擎已經扣好最後一關,他伸手向前,黑洞洞的槍口直抵蘇涼末腦門,「就你這速度,出去想送死是不是?」
她太陽穴一涼,說不緊張是假的,佔東擎冷著嗓音,「重新來。」
蘇涼末深呼口氣,將槍拆卸後放回被面。
「開始!」
她迅速地集中精神,但哪里能是佔東擎的對手,男人的槍第二次頂向她腦門時,蘇涼末一把將他手揮開,「我是沒有你厲害,佔東擎,你讓我學這些做什麼?」
「做什麼?以後你跟著我,就等于天天被人用槍頂著過日子,你要不想死就給我用心學!」
「我是死是活跟你沒關系!」蘇涼末磨著手指縫里的水泡,這些根本就不是她喜歡做的事。
「你的死活是跟我無關,」佔東擎收回手里的槍,「以後出去被人逮住別連累到別人就行,快于對方的槍法,至少能給你自己一槍。」
蘇涼末憋著一口氣,將槍再次拆卸。
佔東擎的速度她根本超越不了,蘇涼末兩腿跪在被面上,眼楮盯著男人手里的動作,在他專心致志之時,她伸出手拿起佔東擎的彈匣後放在兜里,他是看到她的小動作的,畢竟那樣明目張膽。佔東擎只是覺得好笑,說真的,在比試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蘇涼末裝好槍,朝佔東擎額前一指,「你輸了。」
男人眉眼鎮定,「你知道用槍指著我的後果嗎?」
蘇涼末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剛才被你戳的那麼兩下,我到現在還疼。」
佔東擎視線壓向她,「你以為對手會讓你有機可乘?還是這樣拙劣的手段。」
「不試過怎麼知道,再說你剛才確實愣神了,被我給佔到先機,這局是我贏。」蘇涼末把手伸進兜內,佔東擎忽然一個擒拿手將她壓向大床,他奪過她手里的槍,蘇涼末眼前一暗,又被他給頂住了腦門。
「你夠了啊!」蘇涼末隱怒。
佔東擎將槍往下移,槍管鑽進她的衣領內,一粒扣子就這麼被挑開,「你說,誰贏了?」
蘇涼末盡量轉移他的注意力,「誰輸誰贏這麼重要嗎?」
佔東擎另一手撐在蘇涼末臉側,「不知道誰跟我耍小心眼。」
她模到佔東擎的那把槍,又從兜內將彈匣取出後小心翼翼裝上,由于被他壓著,蘇涼末只能往別的地方指,「你也有放松警惕的時候嗎?」
蘇涼末眼里藏不住得意,佔東擎臉色微變,「你往哪指?」
「只要能捏住你的命根,你管我往哪指。」
佔東擎嘴角勾起抹曖昧,「你是不是專門訓練過,知道怎麼去精準的捏住別人命根子?」
他眼底的笑意傾露出來,蘇涼末籠罩在這種無形的曖昧下,她視線往下移,總算看到她的槍指在了男人哪。
如果發誓管用的話,蘇涼末真想舉起手,無比肯定的說她真不是故意的。
好巧不巧,她就那麼隨手一指。居然就定在了男人的雙腿間。
佔東擎低頭瞅著她白皙的手腕,「還不拿開?」
她趕忙收回槍,男人往褲子上拍了拍,蘇涼末心咚咚地跳動厲害,臉色緋紅,佔東擎下了床,「這幾天,那警察找你快找瘋了。」
蘇涼末撐起身,「是嗎。」
佔東擎見她神色冷淡,「要讓你們見一面嗎?」
「我跟他把話已經說清楚了。」
佔東擎把槍遞還給蘇涼末,「再好好練練。」
「遲早有一天,你會讓我殺人嗎?」不復方才的輕松,蘇涼末目光攫住他。
佔東擎看眼她手里的槍,「我不會逼你,但教你的你都要學會。」
對她,他似乎花了不少的耐心,連佔東擎自己都覺得吃驚。
相孝堂。
分會那邊的事好不容易解決,周正頭疼不已,槍子畢竟是死在佔東擎手里的,底下的兄弟叫嚷著要報仇,不少人還有不滿情緒,說是兩個主事的老大在場都沒能保住手底下的人。
流簡回到相孝堂,周正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兩個美女一左一右給他按著肩膀。
「正哥。」
「沒鬧起來吧?」
流簡摘掉墨鏡,徑自坐到一側的躺椅上,「放心吧解決了,新派過去的人是心月復,接下來的事情知道怎麼辦,今天做一場殺雞儆猴的戲,諒他們也不敢再胡鬧。」
「這樣最好,」周正下巴枕向手臂,「多虧有你,煩都煩死了,一天到晚給我添堵。」
「正哥,帶著嫂子出去玩兩天吧。」
「也好,對了,」周正想到一件事,眉頭不由緊蹙,「那個Y頭可不能就這樣輕饒,傳出去我們相孝堂的臉往哪里擺。」
一汪盈盈波動的水光泛出冰藍色,流簡對蘇涼末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甩佔東擎的那個巴掌,當時令他也深深留意了一眼,「我派人一直跟著,那天她被佔東擎帶走後就沒再出現過。」
「會不會被他滅口了?」
「應該不會,」流簡回憶那天的情景,「佔東擎分明想保她。」
「保她?那最好,」周正本來就有氣沒地撒,「這件事交給你,我回來後不想再听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
「行。」流簡應允,頎長的腿伸直後身體往下壓。
周正擺手示意右側的美女過去,流簡翹起條腿,美女穿著比基尼蹲,胸前的溝壑一覽無遺,她捏著男人精壯的大腿,流簡閉目養神,臉色愜意。
「找個女人在身邊吧。」周正摟住另一人,翻身坐起來。
流簡深刻的五官在陽光照拂下越發迷人,「正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勇氣,得罪的仇家太多,我可不想有一天任人魚肉。」
「人活一輩子,總要成家有個孩子,不然我們拼死拼活的還有什麼意義?」周正笑著接過美女點好的煙,「我也是明白的太晚,你看,40歲了才結婚,好歹你嫂子爭氣,肚子里給我懷上了。」
流簡笑了笑,沒再說話。
「那Y頭的事你盯緊點。」
「我知道。」
流簡伸手按住美女往他大腿內側試探的手,他不著痕跡將它撥開,「讓我安靜會。」
他記得,周正說的那Y頭叫蘇涼末。
宋閣帶蘇涼末訓練的地方其實就在別院,這天蘇澤在家,蘇涼末帶他去院子里玩會。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蘇澤想媽媽了?」
「是啊,可想了。」蘇澤抱住蘇涼末的腿,「我們為什麼不和媽媽住在一起?」
「因為媽媽很忙啊,」蘇涼末蹲,有些事蘇澤還不懂,「對了,現在去學校還有小朋友欺負你嗎?」
蘇澤一听,可算來勁,「誰敢呢,他們都要和我玩,家里帶的棒棒糖也會給我吃。」
「那蘇澤也要乖,不能欺負朋友知道嗎?」
「知道的。」
蘇涼末跟蘇澤回到客廳,韓增的嗓門向來響,「檢查仔細點。」
一個高挑的美女站在沙發前,穿著緊身短裙,幾乎就能看清楚里面的內衣,保鏢還在仔細查身,韓增見蘇涼末進來,抱起雙臂後露出笑來,「晚上可是要陪擎少睡覺的,出了差錯你們負責的起嗎?」
在他眼里,蘇涼末就是佔東擎的人,而他跟她又死不對付,如今佔東擎要找女人,可不就是打蘇涼末的臉嗎?
那女人往後退,「我穿成這樣還能藏什麼東西?」
韓增走到蘇涼末跟前,話是講給身後人听的,一雙眼卻緊盯她不放,「當初也有人混進來過,不查個仔細怎麼行?」
說話間,外面傳來汽車喇叭聲。
韓增讓保鏢住手,沒多久就听到佔東擎走進來的腳步聲。
蘇涼末牽起蘇澤站到邊上,佔東擎闊步向前,黑色呢子大衣硬朗而彰顯氣質,韓增伸手接過他的外套,「擎少,這妞不錯,我費盡心思給你找來的。」
佔東擎摘下習慣戴著的皮手套,目光探向對面的女人,「多大了?」
「22。」
「叔叔。」蘇澤不合時宜地開口,蘇涼末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蘇澤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韓增以為是蘇涼末故意的,朝她狠狠一個瞪眼。佔東擎輕揉蘇澤的腦袋,「還不睡覺?」
「姐姐才帶我在外面玩,叔叔,你陪我看變形金剛吧?」
「蘇澤!」蘇涼末趕緊喊住他,要不怎麼說小孩子不懂事呢。
佔東擎唇瓣勾勒起笑意,視線抬起後掃了眼蘇涼末,爾後又落回到蘇澤臉上,「今晚不行。」
蘇涼末上前將蘇澤拉回身邊,「乖,自己早點睡覺去。」
佔東擎抬起腳步,朝韓增帶來的美女道,「上樓。」
韓增催促聲,「快上去啊。」
佣人過來帶蘇澤,蘇涼末眼看時間差不多,回房還要給宋梓矜打個電話,韓增見她上樓,追過去陰陽怪氣道,「你今晚還住樓上呢?動靜太大能睡的著嗎?」
蘇涼末朝他個白眼,頭也不回上樓。
「喂,你看見沒,她壓根不把我放在眼里。」韓增同坐在沙發上始終不開口的宋閣抱怨。
「你活該!」
蘇涼末來到二樓,佔東擎的臥室門打開著,蘇涼末不由自主放慢腳步,經過門前看到佔東擎正朝這邊走來。
她本想拔腿就走,可雙腳硬生生被釘在原地,目光穿過敞開的門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正伸手月兌衣服。
佔東擎見她杵在外面,也沒說什麼,推了下門板將蘇涼末的視線阻隔在外面。
門合上時發出 嚓的聲響,她驟然回神,跑回自己房間的腳步已然狼狽。
蘇涼末先去浴室洗澡,拿著吹風機剛到臥房,就听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女聲,「啊——」
由于就隔著一堵牆,也沒有刻意的隔音效果,這聲音穿透力十足,「啊,啊——」
蘇涼末打開吹風機,想借此掩蓋,忽然就听到一陣更大的聲音,她覺得不對勁,趕緊拔掉插頭。
「砰。」明顯的重物著地,緊接著,樓底下有急促腳步聲上來,韓增的嗓門比較大,「出什麼事了?」
蘇涼末打開房間門出去,看到赤身*的女人躺在走廊間,一條手臂呈不自然的姿勢背在身後,韓增整張臉都變了,這情景可不簡單。一道黑影猶如彌天幕布,隨著佔東擎從房間走出來的身影而籠罩在女人光潔瑩白的身體上,他還是進去時的穿著,連袖口都未解開。
女人痛得趴在原地一動不能動,韓增上前,用腳踢了踢她,「老大,怎麼回事?」
佔東擎示意蘇涼末走到身邊來,「過去,把她的拳頭扳開,看看里面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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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完完全全,真正變成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