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韓棕智的敏感而已,這讓雨凝稍稍輕松了許多,她端著咖啡杯,抬眸問他。舒虺璩
「詹遠庭的案子,如果原告不松口,還有什麼好的辦法?」
「我其實通過一些人了解了一下這個案子,詹遠庭不是預謀,也不是故意,只是沖動的行為,不具有意圖傷害尹政勛的故意,所以我們從詹遠庭方向下手,可能還有機會,當然,如果尹政勛能撤銷起訴,是最好的辦法。」
「尹政勛不會撤銷起訴的,他是個呲牙必報的家伙。」
林初塵將韓棕智最後的假定給否了,告訴他自己剛剛從醫院里出來,尹政勛決絕放過詹遠庭,他的態度很堅決。
韓棕智听了初塵的這番話之後,倍感疑惑地看向了她,似乎初塵被尹政勛拒絕是不可能的一樣。
「怎麼可能,你去幫詹遠庭說情,尹政勛怎麼可能強硬,我听……听你姐姐說,你要和他結婚了,怎麼說……你也是他未來的太太的。」
韓棕智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尷尬,他幾天前去了林家,想找林初塵,卻遇到了初塵的姐姐,林初嵐小姐告訴韓棕智,她的妹妹林初塵已經搬去和尹政勛住了,他們要結婚了。
當時听到這個消息,韓棕智十分吃驚,也很沮喪,他沒想到林初塵這麼快就決定嫁給尹政勛了,看來自己在林初塵的心里,根本沒有位置。
「我是要和他結婚了,可是……那不是我願意的,他是耍了手段。」
初塵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沖動地說出了她和尹政勛尷尬的關系,這句話立刻讓韓棕智警覺了起來。
「什麼手段?」他的語氣听起來很急迫。
「沒,沒什麼?」初塵說了這話之後,有些後悔了,尹政勛使用非正常手段逼迫她就範,說起來還真是件丟人的事兒。
「我是蔚光的法律顧問,不管他耍了什麼手段,只要是非法的,我都可以幫你。」韓棕智太了解尹政勛,蔚七七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就多次交手,怨恨結得很深。
林初塵將尹政勛幫助救了姐姐,要挾她簽訂協議的事情告訴了韓棕智。
「難怪……」
韓棕智皺起了眉頭,雖然下面的話沒說出來,也明白了初塵突然答應尹政勛的原因。
「這件事還有回旋嗎?他說如果不同意,可能是一個億的賠償,我哪里有那麼多錢。」
初塵懊惱極了,可當時的狀況實在緊迫,她沒有時間考慮得太多。
「我在沒看到你簽訂合約之前不能下了定論,所以你一定將要合約拿給我過目,我看過之後,才知道怎麼幫你。」
韓棕智說合約只要簽了,就具有法律效力,如果想擺月兌這種關系,還必須從合約下手。
「可是,合約由尹政勛保管著。」初塵說。
「那就偷出來給我。」韓棕智慫恿著初塵。
「偷?」
說到偷,初塵還真不在行,也嚇了一跳,如果被抓住,不是很難堪?尹政勛這家伙陰險得狠,知道初塵偷他的東西,還不暴跳如雷。
韓棕智點了點頭,說沒有別的辦法。
「尹政勛不是受傷在醫院嗎?這正是下手的機會,只要拿到合約,就才能得到自由。」
「說的也是。」
林初塵思索著,尹政勛暫時不能離開醫院,別墅里不是她說了算,那里的佣人都知道她是尹政勛帶回來的女人,自然不會監視她的行蹤。
林初塵點頭同意了。
他們又在咖啡館里坐了一會兒,初塵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要回到尹政勛的住處去,到處找找,看看他是不是將合約帶回了別墅。
韓棕智開車將林初塵送到了尹政勛的別墅,才告辭離開。
初塵下車進門的時候,剛好管家伸著脖子向外張望著,看著韓棕智離去的方向,皺著眉頭。
「那不是韓棕智嗎?」管家認識韓棕智,因為大少爺過去和他有不少矛盾沖突,見他送林初塵回來,心里有些不高興了,好像這位林小姐趁著少爺受傷在醫院,紅杏出牆了一樣。
初塵實在不喜歡管家的這個眼神,于是解釋著。
「哦,我朋友出事了,找他幫忙。」
「難怪了,對了,林小姐,大少爺打電話回來,說若是小姐回來了,就不要到處亂走了,他幾天就出院了。」
「幾天就出院?」
初塵听管家這麼一說,心下一驚,看來必須早點下手偷那份合約了,若是他回來了,一定將初塵盯得死死的,想將文件拿給韓棕智就不容易了。
「大少爺說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要回來修養。」管家說。
「我知道了,不亂走了。」
初塵顯得十分听話,他安撫了老管家,然後上了樓,進門後,直接將房間的門關上了,目光環視著房間,想著尹政勛若是將東西帶回來了,一定藏在這里的某處……
初塵幾乎翻找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發現合約的所在,直到她看到了牆壁後面的一個保險櫃。
「會不會在這里?」
她走到了保險櫃前,拉了一下,是鎖著的,必須知道密碼才能打開,這可怎麼辦?這家伙保險櫃的密碼會是什麼?
雖然初塵不是搞密碼工作的,也研究過一些密碼的規律,像尹政勛這樣的男人,太過自負,家里的保險櫃一定不會設置太過復雜的密碼,她嘗試了幾個,都無效,不覺喪氣了。
「密碼會是什麼?」
初塵咬著嘴唇,隨便又扭了幾下,讓她感到震驚和意外的是,保險櫃竟然開了。
「我的生日?」
剛才初塵無聊輸入的是她的生日,想不到尹政勛竟然用她的生日做了密碼?
保險櫃開了,她看到了厚厚的合約。
原本找到合約該高興的,可那股子興奮勁兒卻怎麼也提不起來,尹政勛為什麼要用初塵的生日做密碼?林初塵在他的心里真的有那麼重要的地位嗎?
合約拿在了手里,雨凝良久地發呆著,不知道該不該給了韓棕智。
她關了保險櫃,無心看合約里都寫了什麼,心里只想著尹政勛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了她,她怎麼會因為一個生日密碼而有所感動呢,何況那家伙剛剛才拒絕了初塵的要求。
「尹政勛,這都是你的錯。」
初塵拿起了文件,裝在了背包里。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現在溜出去,還來得及在天黑之前將合約復印完,將原件放回原處。
出門的時候,幾個女佣還和初塵打著招呼,唯獨不見管家的影子。
她背著背包一直朝門外走,剛走到別墅的門口時,突然外面一輛黑色的轎車疾馳了進來,初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仍舊被那煙塵彌漫了鼻口,她費力地咳嗽了起來。
奇怪,這車怎麼這麼像尹政勛的?
待林初塵收了手,看清車牌的時候,車門開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率先下了車,拿下了一個輪椅,然後將一個行動有些不方便的男人扶了下來,那不是尹政勛還能是誰?
林初塵張大了嘴巴,怎麼可能?他應該還在醫院里。
尹政勛吃力地坐好了之後,眸光冷冷地看向了林初塵。
「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醫院看你啦,你怎麼回來了?」林初塵稍稍有些驚慌,這個家伙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才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吧?
初塵正找著出門的借口時,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並大門關閉了,還上了鎖。
初塵更加緊張了,覺得氣氛明顯不對,管家一定和尹政勛說了什麼,不然他不會不顧傷情就這麼回來了。
「醫生讓你出院了嗎?」初塵故作鎮定地笑了一下。
「怎麼?你不希望我回來?」尹政勛冷冷地問,然後眼眸看向了雨凝身後的背包。
「怎麼會呢,我也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在醫院里不是有醫生照顧嗎,既然你沒事了,我先回家一趟,通知我媽和姐姐,省著他們擔心。」
說完林初塵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可尹政勛一聲令喝,幾個保鏢沖了過去,將她前面的路擋住了。
林初塵連連後退,不明白尹政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連回家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尹政勛淡漠地看著林初塵,然後一揮手。
「翻她的背包。」
這個命令,將林初塵嚇壞了,她趕緊後退,將背包死死護住,尹政勛怎麼知道她背包里有東西?
雖然林初塵很想將那份合約保住,還是被他們將背包搶了過去,將里面和合約放出來,遞給了尹政勛。
尹政勛陰著臉將合約拿在了手里,眸光羞惱地看向了林初塵。
「既然你知道了保險櫃的密碼,就該明白我的心意,為什麼還要偷合約給韓棕智?」
輪椅里的男人暴怒了,額頭上青筋直冒,眼眸充血般的赤紅。
顯然有人給尹政勛告密了,所以這個男人才會不顧醫生的勸阻回了家,老管家站在最後面,垂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林初塵吞咽了一下口水,冷聲地說。
「對,我是拿了這份合約要給韓棕智,他是法律顧問,可以幫助我,好過你要挾我強!」
「他幫助你?」尹政勛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