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坐在雪白的大床上擦著頭發,象牙白的俊臉尤為干淨通透,像極了一枚剔透的玉。睍蓴璩曉
他的浴袍領口對于她來說有點大,包不住那好看的蝴蝶鎖骨,勾勒出一雙飽滿的渾圓形狀,寬大的浴袍下擺里更是露出了一雙修長而白得像雪的長腿。
那雙腿又長又直,似乎韌性十足,白女敕的皮膚像透明一樣,在雪白的浴袍下絲毫不遜色,如果彎起來,纏在男人的腰間的話,那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想到這里,雲傲越喉頭一緊,突然口干舌燥起來。
他雙眸一深,本想移開視線,但眼神卻狀似無意地從洛晨的長腿緩緩地游移到那微露的領口里,然後莫名地在那對飽滿的渾圓上久久地停住了。
高挺,飽滿,柔軟。
看到這里,雲傲越內心波濤洶涌,雙眸更是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直接地釘在那高挺的飽滿上沒有移開,但那秀逸的俊臉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一貫地眉頭不動,唇線平靜,清冷的俊臉硬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樣子。
「雲傲越,你回來了?」
看到雲傲越站在門外一臉無辜的表情,洛晨撓撓頭地干笑了一下,動作十分自然而迅速地扯起自己的浴巾,重新披在了肩膀上,將自己的肌膚完全地蓋住了。
高挺的飽滿,頓時被另一張浴巾擋得一丁點兒也看不到。
怎麼這麼快?
雲傲越的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
「雲傲越?」捕捉到男人的皺眉,洛晨不解地模了模鼻子,叫了一下他。
好听的女音在空曠的臥室里面回響,讓雲傲越一下子回過神來了。
他抬眸,看到洛晨睜著琥珀色的雙眸不解地看著他時,清冷的俊臉竟然在一秒鐘里變臉似地微微勾起了唇。
那勾唇的樣子無辜而溫情,顯得特別純潔,像什麼香艷都沒看到一樣,就這樣自然地端著姜茶,頎長的身姿淡淡地朝洛晨走去。
「洛晨,趁熱喝杯姜茶。」
清冷的俊臉一如既往地淡漠平靜,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更是一如既往地無辜自然。
但其實,誰都沒看出來——
這只色心萌芽的狼的內心早已像大海一樣,大浪翻滾,波濤洶涌。
什麼叫影帝!
這才是影帝!
影帝中的戰斗機!
走到了洛晨身邊,雲傲越頎長的身影站在了洛晨面前,在昏黃又曖昧的燈光下遮住了她投射在大床上的影子,那青蔥的指尖輕握燙手的杯手,優雅地將杯子小心翼翼地端在她的面前。
洛晨披著浴巾,正要接過熱騰騰的杯子,卻被男人下一步的動作給弄得微愣。
「別拿,會燙。」
似乎害怕杯身的溫度會燙傷洛晨,雲傲越彎腰,坐了下來,自然地坐在了洛晨的身邊,一只手放在她的身後,另一只手優雅地端著熱得燙手的杯身,讓弧度微彎的杯口剛好踫到洛晨的唇邊,讓她小心慢慢地喝。
「雖然燙,但要趁熱喝才好,慢慢喝。」
男人淋了雨,沒有沐浴,身上甚至還夾雜著雨水的味道,卻一點也不難聞,一下子全部竄進了洛晨的鼻尖里。
四周都被雲傲越的氣息包圍住,洛晨心跳加速,雙頰一下子通紅起來,她乖乖地就著男人的動作,啜著杯口,不管三七二十,咕嚕咕嚕地就這樣把滾燙的姜茶喝下去。
她喝得很急,不時被燙得吐著舌頭,不時會被輕輕嗆著,但就是因為怕他拿著杯子燙,而寧願自己喝得快點。
另一面的洛晨,其實會乖巧得讓人心疼。
只是,從來沒有人會去真正地關心她,注意她的這一面。
傻瓜。
看到洛晨再一次被燙得微微地吐了吐舌尖,雲傲越輕輕地拿開了杯子,在洛晨疑惑的表情中,將杯子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低眸,輕輕地將姜茶吹涼一些。
那是一件平常人之間會做的很平常的事。
現在,卻出自了那個表面低調卻內心高傲的男人,那個向來清冷甚至是冷漠的男人。
昏黃而柔和的燈光下,他就是這樣靜靜地低著頭,不發一言地做著一件從來不是他這種身份該做的事。
洛晨突然感覺心被什麼撞了一下似的。
直到感覺到掌心里握著的杯身溫度沒那麼燙時,雲傲越才微微勾唇,將姜茶重新遞到了洛晨的唇邊。
「洛晨,溫度應該剛剛好,如果還燙,小口點喝。」
溫度正好的姜茶咽進喉嚨里,洛晨幾乎嘗不到任何辣味,只能嘗到一種特從來沒嘗過而特別的甘甜。
他的心。
「雲傲越,你喝了……」
直到杯里的姜茶一滴不剩,洛晨這才轉過頭去,正想說什麼,卻意外地看到男人唇邊淡淡的笑容。
那樣淡淡勾起的弧度,就像湖里漾起的波紋一樣,溫和而平緩,帶著一種宛如春風般的寵溺。
洛晨愣了愣,雪白的紙巾就這樣被男人拿在掌心里,緩緩而淡淡地為她抹去了唇邊的姜汁。
動作熟稔得仿佛做過了很多次。
從來沒有愛過人的男人,就是這樣學著做一切他能做的事,為她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這樣的疼,這樣的寵
叫做——
雲傲越的愛!
……
在幫洛晨吹干頭發,再三確定洛晨不會因為淋雨而著涼發燒後,雲傲越終于放下心來,這才頂著濕噠噠的襯衣進去浴室沐浴,留下洛晨一個人在房間里。
浴室「稀里嘩啦」地傳來動听的水聲,洛晨捧著自己發紅的臉蛋,有點不知所措的發呆。
今晚,她要睡哪里呢?
如果,和雲傲越睡在同一張床上——
想到這里,洛晨的臉頓時像被火燒一樣,猛地紅了一大片,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人渣了,她驀地扯起床上那張雪白的被子,往自己的頭一蓋,將自己的腦袋藏在了黑乎乎的被窩里面。
亂想什麼?
洛晨你這個禽獸!
心里暗暗地罵了兩句自己後,洛晨藏在被子里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後,才慢慢地扯開被子,任由昏黃的燈光映入自己的眼簾,卻愕然發現——
秀色可餐的男人穿著雪白的浴袍,領子敞得特別低,任由寬厚而攏起的胸膛露了出來。
雪白的浴袍和洛晨身上的完全一樣,就像穿著情侶裝一樣。
此時,他就這樣無辜地站在洛晨的面前,眉頭微蹙,清冷的俊臉無比迷惑地看著洛晨從被子下鑽出來。
他看著她,很迷惑,似乎迷惑她為什麼要鑽進被子里蓋住自己的腦袋。
良久的對視中,饒是厚臉皮如洛晨,也不禁紅了臉。
因為實在是——
太囧了。
「洛晨,你這是做什麼呢?」似乎沒看到洛晨的尷尬,雲傲越清冷的俊臉很不解,但最後還是問出了口,「是因為很喜歡這床麼?」
被雲傲越這樣一放台階,洛晨撓了撓後腦勺,趕快干笑了一下,順著雲傲越的話,道︰「對啊,好喜歡啊,太軟了。」
洛晨不知道的是,在男人俊臉迷惑的前一秒,那雙幽深的黑眸驀地閃過一絲精光,眉頭甚至微不可見地向上挑了挑。
簡直就是傳說中的——
變臉!
「洛晨,如果那麼喜歡——」對上洛晨的視線,雲傲越的眼神此時顯得特別干淨與純潔,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清雋的聲音溫柔地響起道,「那今晚睡這里,我陪你。」
*
夜很黑。
燈關了。
床很大。
沙發很小。
只有陽台外偶爾傳來一兩聲蛙鳴。
洛晨睡在偌大的床上,有點躺臥不安,閉著的眼楮睜開,又閉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最後她睜開眼楮,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耳朵卻不自覺地听著沙發上的舉動。
那人似乎睡得很不舒服,頎長的身子窩在狹小的沙發上,手長腿長都幾乎伸直不了,實在縮得很不舒服,才會偶爾傳來一兩下小心翼翼地翻身的聲響,卻生怕吵醒床上的人兒,硬是生生地將那翻身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男人的細心與溫柔,在寒冷的黑暗里,讓洛晨的心一暖。
沙發上再次低低地傳來翻身的聲音,洛晨終于忍不住坐起身來,打開了床頭燈。
「嗯?」看到了黑暗中突然傳來刺眼的燈光,雲傲越起身,看著抱著被子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勾起薄唇,清冷的聲音無意識地就染上了溫柔,道,「怎麼了?」
洛晨單手抱著被子,另一只手撓了撓後腦勺,雙眸彎成了一彎月牙,道,「我想睡這里,那床太軟了,我睡不著。」
只會想到別人的傻瓜——
「我沒有睡得不舒服。」看著那個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的女子,雲傲越心一柔,安慰道,「只是我習慣了睡著時翻身。」
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借口。
無懈可擊里面,卻滿滿都是男人的寵溺。
「雲傲越,我睡覺時會踢人下床,你會不會介意?」洛晨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
偌大的大床上,一人,一被,一邊。
關了燈,四周很黑,偶爾只有一兩束燈光透了進來。
洛晨墊著枕頭,任由雪白的被子將自己完全蓋住,她一邊深吸呼,一邊數著小綿羊。
一只小綿羊,深呼氣,兩只小綿羊,深吸氣,三只小綿羊,深呼氣……
兩百八十一只小綿羊,深吸氣。
足足數了兩百只小綿羊,洛晨還是睡不著,旁邊的那人就像一顆磁石一樣,硬是讓她心緒不寧,想睡都睡不著。
模了模發熱的臉頰,洛晨倏地睜開了眼楮,轉頭,瞄向了身旁的人。
一束燈光偶爾透進來,打在男人俊美的臉上,完美的五官,秀逸的臉龐,熟睡而閉著的雙眸,竟出奇地好看,讓洛晨心里一甜,不自覺地彎起了雙眸,白痴般地笑露了一口白牙。
雲傲越,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他又是怎麼知道她是女人?
想到這里,洛晨湊近了一點。
另一邊,嗅著那若隱若現的熟悉百合花香,听著那小小得像貓一樣的呼吸聲,感覺到那縴細柔軟的身姿離自己越來越近時,雲傲越閉著雙眸,似乎熟睡夢中,但眉頭卻在黑暗中微不可見地一揚。
有洛晨在的床,比沙發要舒服的多。
洛晨不知道的是,雲傲越剛剛睡的那張沙發是可以伸展的,只要按下按鈕,那張狹窄的沙發就會自動伸展變成一張足夠大的單人床。
但是,這個清冷的男人,卻硬是無恥地混了上床。
雲傲越的必殺一條龍絕招,退一步,裝可憐,博同情,混上床!
……
感覺到女子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似乎像貓咪一樣小心翼翼地噴在自己的臉上,雲傲越適時地睜開朦朧的眼楮,果不其然看到了洛晨支著下巴,兀自眯著鳳眸認真地看著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好奇好學的少先隊員。
精致而微尖的下巴,修長而緊致的玉頸,像天鵝一樣微微揚起,落在男人的眼里,尤其漂亮。
黑暗中,燈光微微透進來,雲傲越就這樣眸光幽暗地看著她,看著那微露的鎖骨,以及蝴蝶鎖骨下那飽滿的渾圓。
想起之前的一幕,男人黑瞳里的眸光越發灼熱。
黑暗里看不到雲傲越眸光的深邃,只能感覺到一股勾人而灼灼的視線朝自己看來,洛晨心莫名地跳快了一拍。
「那個,那個,我……」
洛晨正要解釋她這種猥瑣的靠近,卻不料男人濕潤的吻就這樣灼熱地壓上來了。
吸,吮,撬,勾,纏。
向來清冷的男人,第一次像個侵略者一樣,用自己的身體霸道地完全覆蓋著她,讓洛晨呼吸不穩地癱軟在他的臂彎里。
「別,雲傲……」
她的話,再次被吞沒在他的唇齒之間。
……
一吻結束後,雲傲越低眸,靜靜地看著身下氣息不穩的洛晨,秀逸的黑瞳在黑暗中帶著淡淡的溫柔。
「嗯?有什麼想問的?」
陽台外,月色如水,婆娑搖曳,花香撲鼻。
窗外透進來的光,讓整個臥室縈繞著一種曖昧的氣息。
在這種浪漫的時候,洛晨睜著鳳眸看著身上的男人,帶著輕輕的呼吸不穩,微微沙啞的聲音此時很不解風情地響了起來。
「雲傲越,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可是一直都很男人的——」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雲傲越微微勾起了唇,似乎想起了那天,清雋的聲音溫柔而繾綣,宛如柔和的春風拂過平靜的湖面,蕩起了一池春水。
「在男色里,我被你強吻的那天。」
那天,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的心還會跳。
那天,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人敢踫我。
那天,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不是孤獨的。
從來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洛晨一愣,卻感覺到男人埋首在她脖子上呼出來的熱氣,一下一下地溫暖著她的心髒。
「洛晨,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愛上你——」
*
溫柔的夜里漸漸露出了黎明的晨曦。
雲園,開始了新的一天。
偌大的浴室里,洛晨站在巨大的全身鏡前,靜靜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無論怎樣,今天一定要回去,面對所有的一切。
洛琳的死,洛雪的恨,殷暖陽的執著,都是洛晨要面對的坎。
洛晨,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
刷牙,洗臉,換上雲傲越送來的衣服,洛晨收拾好自己,一出浴室門,就看到了靜靜地等著她的男人。
「雲傲越?」
男人一如既往地穿著他最喜歡的白襯衣,茶褐色的劉海微斜,露出秀逸的雙眸,他就這樣站在浴室外,微微勾唇地等著她。
「我陪你。」
似乎心有靈犀般,雲傲越沒有多問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只要洛晨想做什麼,他就會陪著洛晨去做什麼。
寥寥的三個字。
洛晨彎了彎唇,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往樓下走去。
骨節修長的大手溫柔地包著小手,十指緊扣,似乎無論面前多少風風雨雨,他都會這樣靜靜地陪著她走過。
……
一樓的古典大廳里,此時十分安靜,靜得有種可怕,似乎風雨欲來的前兆。
偌大的偏廳里,只有古鐘在靜靜地敲著鐘盤,讓別墅里響起悠揚的旋律。
橢圓形的飯桌上,只有一個女人優雅地坐著,品嘗著自己的早餐,身後站立著毫無表情的十幾個佣人。
高貴,優雅,美麗,似乎是為女人量身打造的代名詞。
雪白的狐狸毛披肩穿在身上,帶出高貴,美麗的臉上保養得宜,似乎連一絲歲月的痕跡都看不到,整個人都是優雅的氣質。
直到听到旋轉樓梯下傳來腳步聲,女人才微微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一下唇角後,才淡淡地轉頭看向從樓上下來的兩人。
看到自己最愛的兒子,女人的臉閃過如水的溫柔,微微一笑道︰「越兒,過來吃早餐。」
「嗯。」雲傲越淡淡地應了一下女人,便側過臉,看著洛晨微微勾唇道,「洛晨,先吃點東西,不然待會兒你會餓。」
「好!」對上雲傲越的眸光,洛晨一彎雙眸,應了聲,然後順著女人的聲音看過去,卻出乎意料之外地皺了皺眉頭。
這個,是那天在風雲傳媒出手的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似乎知道洛晨的疑問,雲傲越解釋道︰「那是我媽,溫雅。」
洛晨點了點頭,心里對這個答案沒有多大驚訝,她湊在雲傲越耳邊小小聲道︰「雲傲越,我之前見過你媽媽。」
在風雲傳媒出手,又有那樣的姿態的,除了風雲傳媒總裁的媽媽外,不會有別人。
不過那時,她不知道雲傲越是風雲傳媒總裁,所以她沒想到溫雅會是他媽媽。
但是,雖然那天她出手了,但是很明顯,她不喜歡她,甚至有可能,厭惡她——
不然,她現在這麼大個人站在雲傲越身邊,她怎麼可能會看不到,還直接無視她呢?
洛晨挑了挑眉,心里突然有點好奇,為什麼溫雅會這麼討厭她。
听到洛晨說以前見過溫雅,雲傲越雙眸閃過一絲幽深,沉得似乎宛如千年古井一樣,卻很快隱去了,恢復一貫的波瀾不驚。
雖然好奇為什麼溫雅不喜歡她,但被雲傲越溫柔地牽著走到飯桌上,洛晨還是笑吟吟道︰「美麗的姐姐你好,我是洛晨,之前在風雲傳媒見過了,你還有印象嗎?」
溫雅微微一笑,溫柔道︰「是那個漂亮的孩子,我記得。」
洛晨雙眸一彎,道︰「剛听雲傲越說姐姐是他媽媽時,我還沒想到阿姨會這麼年輕,讓我還一直以為是姐姐呢。」
溫雅淡笑不語。
看到偌大的飯桌上只在他的位置前面擺放一份豐富的早餐,雲傲越清冷的俊臉波瀾不驚。
他淡淡地拉開他的專屬座位的椅子,讓洛晨坐了下來,自己則在洛晨身邊坐下。
看到雲傲越的動作,辛管家站在溫雅身後,臉色一冷,但很快恢復嚴肅,她轉頭,吩咐佣人道︰「還不趕快給少爺上份早餐。」
「不用了。」一邊幫洛晨切著西多士,雲傲越一邊頭也不抬地淡淡道︰「讓今天失職的人離開雲家。」
辛管家臉色頓時一白。
即使是少爺將自己的早餐讓給那男人,但是沒有準備少爺的早餐,就是她的失職!
這樣失職,就讓她離開雲家,少爺這樣做,其實是要殺雞儆猴!
驅除她出雲園,讓所有人都知道怠慢那個男人的嚴重性!
想到這里,辛管家牙關一咬,站了出來,在所有佣人面前,彎腰頷首,道︰「少爺,是辛苑的失職,希望少爺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在這麼多人面前,她是被那個男人完全地踩在腳底了。
雲傲越一貫地冷漠,甚至連眼尾也沒留給辛管家,意思很明顯,趕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明白雲傲越的意圖,洛晨側過臉去,頗為認真地看著雲傲越切西多士,完全沒有任何幫忙說話的意思。
直到淡淡而優雅的女聲打破了僵局。
「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辛苑從我嫁進來雲家就在這里了,陪了我和雲園都快三十年了,就一次失職而已,扣半個月薪水就可以了。」
雲傲越冷漠的俊臉依舊毫無表情。
沒得商量。
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洛晨抬眸,就看見溫雅淡淡的眸光朝自己看來。
那樣的眸光淡得沒有任何波動,但是很明顯,就是要她為辛苑說話。
想到該下的下馬威都下了,洛晨唇角一彎,像極了一彎月牙,道︰「雲傲越,就按阿姨說的做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看著洛晨像一副女主人姿態地為她講話,辛苑的臉更加冷如冰霜。
听到洛晨的聲音,雲傲越那不為所動的俊臉終于緩了緩,他偏過頭來,在看到洛晨如月牙般的笑容時,那冷漠的俊臉一下子就柔和過來了。
「嗯,扣兩個月薪水。」
辛苑咬了咬牙︰「謝謝少爺。」
怡然自得地咬著雲傲越遞過來切好的西多士,洛晨看著辛苑那憋屈卻恨恨的臉,突然覺得一陣好笑。
這家伙,道姓還不夠!
豬一樣的對手,才會在大庭廣眾下落別人的面子!
正當洛晨相當愉快時,她的背後突然凌厲地傳來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就像釘子一樣,刺得洛晨的背部渾身發麻。
洛晨驀地轉過頭去,偌大的落地窗外瞬間飛快地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
快如閃電,似乎是錯覺。
洛晨第一次有種心不在焉。
「洛晨,怎麼了?」見洛晨停住了叉子,雲傲越微微勾唇,溫柔地問道。
「沒什麼——」收拾好自己的思緒,洛晨彎了彎唇,笑吟吟道︰「雲傲越,這里的西多士很好吃。」
察覺到了身旁的人的心不在焉,雲傲越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去,當看到窗外那棵搖曳的樹木時,清冷的俊臉淡淡地閃過一抹嗜殺的冷酷。
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