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听見身後的聲音,緊接著憶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推倒在地,頭撞在路邊的欄桿上,眼前一黑,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憶臻睡了好久,夢中,她又回到了那片樹林,當初的枝葉繁茂早已不在,唯有留下那些枯枝干葉而已。遠處,站著一個男人,身著白色西裝,背對而站。
憶臻走近那個人,只見男人一轉身就將她摟進懷里。「臻臻!我總算等到你了!」男人的聲音沉著有力,卻也帶著幾分激動。
「你、你是夏澤?」憶臻慌忙抬起頭,可是陽光刺眼,怎麼也看不清男人的臉。
「嗯。」
「這里是哪?」憶臻對著夏澤問道。
「天堂。」
「啊!」一聲喊叫將憶臻拉回現實,她倏地直起身,滿頭大汗。看清周身的環境,「呼!還好…不是真的。」
「陳小姐,您醒了,哪不舒服,我去叫醫生!」男人一直在房間里等憶臻醒來。
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刺鼻難聞,加上她昏迷一天一夜,沒有進食,胃部一陣兒惡心,還真想出去透透氣,「算了,沒事兒的!你…是誰?」
「屬下名叫幻夜,是夏總的貼身保鏢!」
「他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還是他已經?」一听夏澤,憶臻不禁渾身緊繃起來,剛剛的夢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她害怕說出那個不祥和的字,天堂?她還不希望夏澤那麼早去!那該死的男人本應該下地獄的!
「陳小姐,夏總已經沒事兒了,只不過?」
「怎麼樣!你快說啊!」但願他可別落得什麼可怕的殘疾,病根兒什麼的!
「醫生說夏總還好反應快,要是照著那輛卡車的速度,不死也掉了半條命。只是,夏總右小腿骨折,右胳膊韌帶拉傷,肋骨也撞斷一根。」幻夜說的跟家常淡飯一樣,絲毫不覺夏澤的傷是傷,這也難怪,他們當保鏢的,特別是保護夏澤這樣的人,那個不是經過嚴格特殊的訓練,受點傷早就是常事兒了。
相反,憶臻倒是淡定不起來,「這還叫沒事兒,死了才叫事兒嗎!」那男人冷血就罷了,怎麼屬下比他還冷血,「快帶我去見他!」語調不禁嚴厲起來。
接受到一束要吃人的目光,幻夜瞬間戰栗,「是!」
憶臻跟在幻夜身後,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醒了嗎?他到底痛不痛?笨蛋,被大卡車撞當然痛啦!他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兒吧,啊,會不會站不起來啊……」
「陳、陳小姐!」風澈坐在一旁,雙眼皮正打著架,一听見開門聲就機警站起來。還好來人是憶臻和幻夜。
「噓!他醒了嗎?」憶臻刻意壓低聲音。
「還沒。」風澈偷偷瞄一眼憶臻,突然意識到什麼,「陳小姐,我們先出去了,總經理就由您幫我們照顧了。」說著,就拉著木頭一般站著的幻夜往外拖。
「喂!喂!你干什麼!」
「閉嘴!」風澈關上病房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你二啊!看不出她跟總經理的關系,你難道不知道總經理喜歡她,咱倆這大燈泡在那兒,還培養個屁感情!」
「噢,果然聰明!」幻夜做扼腕佩服狀。
病房里。
憶臻走近夏澤,坐在病床邊,看著他。他的腿被吊起,還打著厚厚的石膏,手臂也打上夾板,直直的,不能彎曲。他的臉…好憔悴,又長出新生的胡茬,嘴唇泛白,沒有一點血色……
不忍再看下去,憶臻轉過頭,捂著嘴,可還是抑制不住指間溢出的哭聲。
「你憑什麼救我!我讓你救了嗎!」突然轉過來,捶打夏澤沒有受傷的手臂,但也不敢使勁,「你死了怎麼辦!夏澤,你怎麼那麼討人厭!你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你個二百五,腦殘,十三點,你怎麼不被撞死!啊!」憶臻的話還沒說完,拳頭就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緊緊的,很用力。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可能是剛醒,身子也虛弱,夏澤的聲音略帶沙啞。
「你、你醒了,謝天謝地,你知不知道我有」憶臻頓住後面的話,她才不告訴這男人她在擔心他!
「你什麼?」夏澤棲上憶臻,看她的臉紅得跟什麼似的,笑意若有若無。
「我、我去叫醫生給你看看!」掙月兌開夏澤,不看他,轉身去找醫生。
「回來!」
「你干嘛!」
「我不看醫生,反正也醒了。沒事兒!」
「不行,萬一落下什麼毛病!」
「不看!」
「拗什麼拗!我說看就看!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別忘了,你動不了,你說的話就是屁!」說完,某女轉身就走。
「……」
「沒什麼大礙,只要臥床好好休養,就沒事兒了。」醫生給夏澤全身仔細檢查一通。
「大夫,您再看一遍,萬一有什麼毛病呢?」憶臻堵住醫生的去路。
「喂!陳憶臻,你還希望我有病不成!」
「你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