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饒命。」听見琉璃城喚人,牧歌心頭一顫,仿若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不顧自己的姿勢有多麼難看,像一只狗一樣慌忙朝琉璃城爬去。先前的氣勢早已經不見,只剩下搖尾乞憐的懦弱。
毒娘子蒼白著臉看著牧歌狗都不如的樣子,心一痛,閉上了眼楮,狠下心不去看。
低低一笑,琉璃城微微欠身,笑得有些近乎殘忍的溫柔,「本閣當然不會殺你。」
牧歌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有些欣喜有些不可置信。
「本閣只會讓你生不如死。」琉璃城邪惡一笑,低低的聲音好听的如同在唱歌,卻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琉璃城頗為享受地看著牧歌那只沒有受傷的瞳孔慢慢地因為恐懼一點一點地放大,整個人變得慌亂而絕望。
「閣主。」這時,南宮,歐陽已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俊逸冷漠卻無比恭謹地對著琉璃城微微施禮。
「挑斷手筋腳筋,扔到衡山上去。」琉璃直起身來,優雅地朝牧歌抬了抬下顎,淡淡說道。語氣平淡地好像是在說今天去哪里吃飯一樣。
仿若一陣冷風吹過,眾人打了個寒噤,仿若已經聞到了血腥,禁不住心里一陣翻騰。
眾所周知,衡山是野狼遍布的地方,把一個手筋腳筋挑斷的人丟在那里,無疑比直接殺了他還要可怕。眾人一時大氣都不敢出,只敢看著琉璃城不說話。
「是。」南宮,歐陽道,走過去,一把抓起牧歌。
由于眼楮的傷,再加上這突然的外力,牧歌慘叫出聲。
「放開我。放開我」牧歌如瘋狗般掙扎著,「武當的弟子呢?全給我出來。」
回應他的只是幾萬人的靜默,眼里露出來的都是又敬又怕。
瘋狗般的嘶吼,讓琉璃城微微蹙眉,手腕微微一用力,只見一陣勁風,牧歌便不出話來了。
拉走了牧歌,琉璃城轉過身看著氣息微弱的毒娘子,印堂發黑,顯然,已經震斷了內髒。
「還有什麼話要留下沒有?」琉璃城淡然道,仿若毒娘子只是去某個很遠的地方,她最終還是要回來的一樣。
「閣主」毒娘子的氣息越發微弱,道,「老身看著您長大,卻從來沒有求過你,如今,請閣主您看在老身從小服侍您的份上,答應老身的一個請求。」
琉璃城看了一眼桃矢道,「你想讓本閣照顧她?」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毒娘子艱難地點了點頭,氣息越發不穩,「閣主,請您答應我最後這個請求。」
「琉璃閣不留外人,她能留下來已經是破例了。」
「可是,閣主,沒有人照顧她,即使她留在琉璃閣,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也只會被人欺負。請閣主收留她。」毒娘子急急地說道,每一口氣都變得越發的喘急。
琉璃城看了一眼桃矢,最終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婆婆,不要,不要。」桃矢拼命地搖頭,淚水模糊了雙眼,莫名的絕望緊緊地勒住了喉嚨,快要喘不過氣來,「您那麼疼我,您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對不對?」
「孩子,以後的日子你要听閣主的話,婆婆不在了,你凡事都要順著閣主的心,知道麼?」毒娘子氣息微弱,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暗。
「婆婆,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被那個牧歌傷到,他明明知道牧歌是那種人,卻偏偏讓你去應戰。他是故意的。婆婆,我恨他。」桃矢哭得眼前一片模糊,緊緊地拽緊毒娘子的手,不肯放手,她害怕,這一放手,毒娘子就會永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