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毒娘子急忙想要辯解,卻不料一口氣提上來堵住了呼吸道。
毒娘子猛地劇烈咳嗽起來,臉色越發蒼白。桃矢慌忙伸手輕拍毒娘子的後背,顫抖著雙手卻不敢用力。
待呼吸順暢些後,毒娘子看向桃矢道,「閣主什麼事情都藏在心里,一個人承受。我跟牧歌的恩怨有了十幾年了,這樣的恩怨糾纏了我十幾年,閣主不說,其實我也知道,他不過是給我一個借口讓我去面對,否則我這一輩都不會快樂」
「可是,婆婆」
毒娘子微笑著搖頭道,「你是我看到最為純潔的孩子,一切在你眼里好像都那麼自然善良。我希望閣主照顧你,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希望你能夠解開他的心結呢?你能讓我重新找到失去好久的某些東西,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讓閣主恢復原來的樣子。他」
最後一個音節驀地哽在了喉嚨,毒娘子一股氣堵在胸口,接著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婆婆婆婆」桃矢絕望地哭喊出聲。
整個太嶺上,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子哭得撕心裂肺,遠處天際的一抹紅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給遠處的山巒平添一抹淒涼
「你過來。」琉璃城側躺在睡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觸太陽穴,隨意慵懶。
白玉桌上,檀香縷縷上升,彌漫在整個正閣。
「嗯。」桃矢點點頭,諾諾地卻不敢跨步,只怯怯地看著琉璃城。她的臉上還有這未干的痕跡,眼楮紅紅的。
沒有听到腳步聲,琉璃城倏地睜開了眼楮,沒有表情地朝桃矢看過去。
猙獰的面具下,那雙清冷的眸子明明淡然如月,卻透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氣。
桃矢猛地打了一個寒噤,慌忙向前走了幾步。她早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他的氣勢,此刻她很是害怕。他的冷酷她在太嶺上是見過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死可以那麼折磨。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的拂逆,桃矢不禁額頭一陣細汗,那個叫做牧歌的人現在應該生不如死。
「叫什麼名字?」琉璃城道。
「我我不知道,我忘記了。」仿若一股無形的壓力,桃矢有些緊張地說不出來話來。
琉璃城點點頭,沉默重新在這個房間蔓延開來。
桃矢有些緊張地抬起頭飛快地掃視了琉璃城一眼,只見琉璃城微微坐起身,從侍女手上接過茶。
「本閣既然答應了毒娘子要照顧你,那麼從今以後你就是本閣的女兒。」琉璃城輕輕揭蓋,清香四處流溢。
桃矢吃驚抬起頭來,看著琉璃城被面具遮住的臉。
「怎麼?」琉璃城看著桃矢目不轉楮盯著自己的眼楮,嘴角不禁揚起一絲微笑,有趣,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讓她從第一次見到自己開始,就變得無所顧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注視自己。
「你看起來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桃矢心里這樣說,但是說出口的卻是另外一番話,「謝謝閣義父」這兩個義父,怎麼听怎麼別捏。
琉璃城看著桃矢低眉順眼的模樣,眼里卻流轉著心口不一的神色,不禁淡淡地一笑,轉而看向旁邊的侍女,道,「去把穆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