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好快,呼吸,也跟著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
她面上一赧,本能地,就要掙開她,兩片薄唇附到她耳際,以近乎冰冷的溫度含著她圓潤的耳珠,輕聲呢喃︰「紀念,告訴我,你想一勞永逸嗎?」
她一顫。
一勞永逸?
這是什麼意思?
不及她反應,大手已然扣在她下顎,俯身一探,長舌直入,探入她檀口。掙扎,不過是作困獸之斗,她被他困在他身前的狹窄空間里,連呼吸也是由他全權操縱。她將眼楮睜到了最大,去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視線里是他蹙眉闔眼、是他神色認真,是他虔誠地用舌尖描摹著她的唇線,貪婪地攫取著自己口中的甘甜。
賀連城他——
不對!
紀念一口重重咬在他唇角,霎那,腥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那染血的唇瓣輕聲磕踫︰「好好表現,你的好哥哥可在看著呢!」
紀念如遭電擊,瞬間了然。
他的意思是……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猛地推開他,再轉身,就只搜尋到紀元離開的背影,落寞而神傷。曾經,為了讓紀元徹底放棄這一段感情,她有想過一萬種方法,每一種都力求把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但,絕對不是這一種。
他怎麼可以?
她都舍不得傷害分毫的人,他怎麼可以?
她仰頭看他,極近全部憤怒。
他微低著頭,容顏俊逸如若神祗,俯視她,如若俯視雲雲眾生中的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唇角的笑,清冷而薄涼,似乎她的生與死,早在他的一念之間。她若同一只被逼到懸崖邊的小獸,不得已亮出的爪牙。黑曜石一般的雙眸冷厲駭人。指節作響,貝齒砥礪,周遭的空氣滌蕩著︰「賀連城,你瘋什麼?」
「怎麼了?心疼了?」修長的食指輕勾起她削尖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目光細致而譏誚地打量著,「紀念,看來你的那個好哥哥,也不盡然是一廂情願啊!」
她狠狠打開他的手,冷聲譏笑道︰「是,還是不是,都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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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兩點零一分,B城最大的娛樂場所,Tonight,這個時間這座城里也就只有這兒還還清醒著。燈紅酒綠下,有人推杯換盞、耳鬢廝磨,有人打情罵俏、忘情熱舞,更有人肆無忌憚地激情熱吻、旁若無人地抵死纏綿……似乎只要這樣才能放肆地揮霍,才能夠提醒自己,自己還活著。
嘈雜的音樂綜合明晃的霓虹,讓紀念的太陽穴不住地跳痛。
這里不是一個人可以來的地方,也這里不是好女孩該來的,她知道。但她卻忘了,自己是怎樣地突發奇想才會想要用濃烈的酒精麻痹自己才會,踏進這里。
來了,便是來了。
玻璃杯中那淡黃色液體的辛辣告訴她,來這里,沒錯的。
她只顧一個人自飲自酌,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角落里一道狼一般森冷的目光已將她劃為狩獵區里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