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天氣雖然愈加冷了但是依然可以听見外面鳥雀啼叫的「啾啾」聲。
魎到小溪邊打好了水送進帳篷,看見的便是兩人相擁而坐的模樣。閣主還沒有醒,主子肩上的傷一夜沒有處理好像更加嚴重了,魎擔憂的上前。
若水將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了噤聲的動作,魎會意地輕手輕腳的走到若水的身邊,將擰好的絹帕遞到了若水的手中。
若水微笑著接過,輕柔地為魑拭去因為夢魘而嚇出的冷汗。
魎接過絹帕,絹帕上還殘留著絲絲溫度,魎看了若水一眼,若水卻只是低頭看著魑。主子其實對閣主還是很好的,為了不驚擾閣主還將絹帕用內力烘熱,主子其實還是喜歡閣主的吧!
若水伸手模模魑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情況應該還算不錯吧!接過魎遞過來的絹帕在自己的臉上匆匆擦過,她現在需要時刻注意著魑的情況,若是惡化了那便麻煩了。
魎低聲問道︰「主子要不要將肩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若水經魎提醒才想起自己肩上的傷,微微側頭一看,肩上已經是暗紅一片,干干的巴在肩上,估計應該和傷口結在一起了吧!低頭看了看還未轉醒的魑,笑著對魎說道︰「我肩上的傷不用著急,劍上沒有淬毒,情況不會比魑更糟糕了。」說完便向魎揮揮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魎便識趣的下去了,主子一夜未用食自己還是早些下去給主子和閣主準備一些吃食吧。
縴細修長的指尖慢慢的拂過魑的眉、眼、鼻尖、唇瓣,腦海中浮現的是他平日里或嫵媚或害羞的模樣,低頭,以唇瓣代替指尖。
「主子,主子!」隨著一聲驚叫魑的眼楮驀地睜開。
若水的唇正落在他的額頭上,魑的臉瞬間便紅了。
若水看著魑紅艷艷的臉龐,驚疑地叫了聲「魑?」
魑點點頭,轉身投入了若水的懷抱,「主子,魑好怕再也看不見你了,魑好後悔沒有早些遇見你……」
若水咬牙忍受著肩上的痛,手輕輕拍撫著魑的後背,「怎麼會呢?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在我的面前嗎?」
魑在若水的懷中使勁搖搖頭,道︰「我夢見了好多人,好多事,還有……還有好多血,好多血,有我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若水將魑摟緊了一些,輕吻他的發頂,笑著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擔心,一切都過去了!」若水能夠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濕了好大一片。
魑鼻翼微動,聞到一陣血腥味,微微抬頭卻看見若水肩上一大片干涸的血跡。伸手輕輕推開若水,指著若水肩上的傷問道︰「這是怎麼弄的?」
若水伸手模了模,肩上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痛了,衣服硬翹翹的一片。看著魑問道︰「你不記得了?」
魑一臉緊張的看著若水,喃喃道︰「難道是我傷了主子嗎?」
若水伸手敲了魑的額頭一下,笑︰「想什麼呢?」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是魍傷的,昨天你和魍都被人控制了,魍想殺了我,但最後只是傷了我。」
魑拉住若水的手一緊,連嘴唇都在顫抖,「那她呢?」
若水不滿地說道︰「你怎麼還能去關心別人呢?」
魑緊張的看著若水,解釋道︰「沒有,不是這樣的……」
「撲哧」魑還想解釋什麼卻看見了若水嘴角的笑意及溢出的笑聲。
若水笑著說︰「逗你的!本來最後是要帶魍一起回來的,但是魍不知怎麼的就消失了,我們就先行離開了瘴林!」
魑疑惑地皺皺眉。
若水伸手撫平了魑額頭上的皺褶,「你說你怎麼那麼吃香呢?那個魍居然為了你想殺了我,若不是我反應及時恐怕已經沒有命見你了!」卻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是因為顧忌魎才受的傷。
魑低頭,緩緩說道︰「魍其實待我不錯,我也知道她的心意,但是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主子一個,從第一眼見到主子的時候就決定了。她雖然一直很照顧我,我不想接的任務都是她幫我完成,但是我一直只當她是姐姐,我敬重她但卻不能愛她!」微抬頭看著若水。
若水伸手抬起魑的下巴,唇踫了上去,涼涼的帶著淡淡的青草香氣。兩人額頭相抵,若水就那樣靠在魑的唇上,「若是早些遇見你該有多好?」似感慨,似呢喃。
魑微微仰頭踫了踫若水的唇瓣,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其實現在也不晚的,我們還有剩下的一輩子不是嗎?」
若水看著前方點頭道︰「是啊!但是有些事情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控制得了的了,將來必然不是一帆風順的,」低頭看著魑,「你恐怕也要受些委屈……」
魑伸手擋在了若水的唇上,笑道︰「能夠和主子相守一世已經是奢望,魑又怎麼會在奢求順遂?知足者常樂,主子放心,魑知道輕重的。」
若水笑著道︰「以後不要‘主子,主子’的叫了,叫我‘若水’或者‘水’吧!」
魑笑彎了眉,眉間的朱砂也變得光彩熠熠,柔媚的叫了聲「水」。
其實有些事並不是早些遇見便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命運早就定下了它的軌跡,會遇見的終究會遇見,會遭遇的也一定會遭遇,有些事的發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魑醒了之後一行人便加快了前往邊城的速度,會遇見的、會遭遇的終究在這里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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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遇見什麼?又會遭遇什麼?
若水會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邊城的博尚、夏銀春等人又會出什麼ど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