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也需要知道她的心意,因為她,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的心意對她來說,也比什麼都重要。
「我和學姐曾經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不是知道的嗎?」蔣昕 不想承認,便將她與柳熙影的關系說了出來。
「只是如此嗎?」夜梓謙又輕輕的問了句。
「嗯——」蔣昕 僵硬的點點頭。
夜梓謙也不急,言語間依然慵懶愜意︰「那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了,既然是你的好朋友,你應該會很在乎她吧!」
「我要知道!」蔣昕 堅持。
夜梓謙低眉,眸光掃過她的發頂,窗口的風吹起落地紗幔,白色的紗幔飄飄蕩蕩的,更加增添了房里的清新空氣。
他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你和她不是好朋友嗎?我怕你會傷心?」
蔣昕 語氣漸漸的急了,他這樣婉轉的繞著這個話題,究竟用意何在︰「到底是什麼事兒?你要不要告訴我?」
「你真要听?」夜梓謙又好脾氣的問了遍。
她趴在他的懷里,感覺好舒服,好溫暖,也好不想離開,但是有關于,他和學姐的過往,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听的。
她挪動了體,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胸膛上,明明白白的問出口︰「我要听,堅持听,一定要听,這樣,你能告訴我了嗎?媲」
「好!」夜梓謙淡淡回應。
他的手擁著她,眸光聚焦,陷入回憶,就連聲音也一並變得空遠蒼茫。
「當年,那封情書是有人動過手腳的,第二天下午我本來是要去找你的,結果廣播站的同學就將那封情書公之于眾了!」
說到那封情書,不僅能勾起蔣昕 心里的愧疚,更能勾起夜梓謙對那段大學歲月的無數回憶,甚至是痛苦的點點滴滴。
而廣播站的同學將情書讀出來的時候,她正在圖書館,于是,她听得一清二楚,那封情書是那樣寫到的。
蔣昕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別詫異,那是我鼓起了無數勇氣,與無數的熱情而寫下來的。
那是窗口溜進來的風,吹起了你的發,而你也就那麼毫無預期的闖進了我的視線,也許我並不出眾,也許我並不優秀,但是我忘不掉你。
我總是在腦海里不斷的想起你,想你在干什麼,想你正和誰在一起。
你也許不會知道,我坐在班級最後面的位置,只為了能一抬頭就看見你明媚的側臉。
也許你更不會知道,只有你的笑容能驅趕我身體里的冰冷,帶給我熱情,帶給我對于生活的無限渴望。
我出生的家庭很特殊,有時會羨慕普通的生活,所以我為了讓自己過上普通的生活,就將自己所有的優點和所有的背景都隱藏起來,我想這樣,便更能接近你。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也不知道你喜歡誰,可是,我都能為你承諾,我會成為你唯一喜歡,並且值得喜歡的人。
大學的生活已經過去一半了,其實對我來說都是索然無味的日子,可是對于有你在的日子,對我來說那就是天堂。
我不善言辭,寫出來的句子經過一遍又一遍的修改,沉默寡言的我,只對你情有獨鐘。
也或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會笑出聲,畢竟我寫的太直白,沒有那麼多華麗的詞語形容。
但是,請相信,這封信里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懷著無比的真心寫下來的!
我更知道,現在網絡技術那麼發達,通訊科技也非常便利,可是我就是選擇了用筆寫下對你的真心,我想這是我唯一能夠表達真切的手段。
答應我,你要好好的考慮,我會給你,一片意想不到的天空。
更要答應我,無論我們能不能做成戀人,你都要,讓我陪在你的身邊,也唯有這樣,才能撫平我心中的傷痕。
我說不出更多的,只知道想你的心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我把真心寫出來,讓你知道。
這封信的最後,是我最不想說,但卻要說出口的,看完這封信後,到花園來找我,我會給你更大的驚喜。
親筆書寫,夜梓謙!
也許是廣播站的人長期播報新聞和校園趣事,聲音非常的低沉好听,居然把那封信說的感人肺腑。
她尤記得,听完後,她臉上流出的液體,是帶著感動的
听說,那天晚上,花園里的煙花響了一晚上,而每束的煙花,放出來都是一個名字,那就是,蔣昕 。
因為當晚的情書被別人偷走了,所以她並沒有看到那封信,只是次日中午听到廣播的時候,跑到學校的後花園。
看到滿地遺留的煙花盒子,和落寞後的悲傷,;淚水更加的洶涌澎湃。
她那時是個很單純的大學生,愛做夢,愛幻想。
凡是女生會干的事情,她也會跟著干,也不討厭別人的追求,因為那就是青春。可是,夜梓謙對她的青春來說,是一道傷,一道她想去撫平,但卻是永遠不可能愈合的傷口。
她後來試圖去找過他,可是他消失了好久,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深邃高大的男人了,他公開了顯赫的家室,成了法律系成績最優秀的學生,就連穿著也較之前,高貴了十萬八千里。
就這樣,他成為了全校女生趨之若鶩的對象,而人們也漸漸的將那段情書事件給遺忘了。
她在那段時間里,難過了好久,並不是因為喜歡,也並不是因為他而難過,而是難過自己的粗心,而造成了對他的傷害,因為那件事,他變得太多了。
再後來,她幾乎沒有和他說過話,而他根本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每天徘徊在無數的女聲周圍,接受別人的崇拜和羨慕,而她也開始接受了楚庚的感情。
她陷入回憶的思緒慢慢拉回來,他的聲音還在低沉的講述著,仿佛根本沒有發現她的走神。
夜梓謙眸光聚焦著窗邊的白色紗幔,聲音又輕又細的講述著︰「次日中午,我也在圖書館,就坐在你的側後方,廣播站的人把情書的氛圍渲染的不錯,我看見你哭了,听完,我看見你奔了出去。」
「我當時知道情書被公開後,以為是你惡作劇,所以我也跟著你來到了後花園,那里還殘留著前一晚的煙花燃爆後的殘骸,我看著你,哭的更凶了。」
「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你為什麼哭,我以為你是因為我把你扯到這件事的風波里而哭,所以我並沒有上前安慰你,轉身走了。」
「那段日子,我很痛苦,就像信里說的,我的家室顯赫,就是因為顯赫,所以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寥寥無幾,準確的說,是沒有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
「所以,上大學後,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了自己的優異成績,更甚至的,故意將衣服穿得平凡一點,我想也許這樣,我的朋友會多些。」
他的講述很真實,她听得也很有感觸,畢竟他們兩個是當事人,這些話多少都會引起彼此的共鳴。
她也知道,他的講述是在揭開他的心傷,因為他那樣高貴的人,是不能有任何留下話柄的過往的。
但是他沒有在乎,繼續拉扯自己的傷口,依然在輕輕的講述︰「其實,我是個不會說話的人,所以大學兩年過去了,我依然沒有交到什麼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我走在校園的林間路上的時候,你們女生坐在一樓的公開教室里面,不知道說著什麼開心的事情,那時風吹起,將白色的紗幔輕輕下顎吹起,而你的臉便在紗幔里若隱若現。」
「所以,當時的我鼓起了勇氣,去追求你,可是情書事件是我沒有想到的,我在大學以前是個天之驕子,沒有受過任何委屈,也沒有受過任何拒絕,那次的拒絕,令我幾乎不能接受。」
他嘆息了口氣,仿佛依然對那段生活心存芥蒂︰「我很久沒有來上學,在家里與酒吧來回的穿梭,來回的游蕩,我就是在那段日子里認識了柳熙影的。」
夜梓謙挑了很有時間意義的詞,描述了那時的柳熙影︰「那時,她是個明媚的女孩,沒有心機,沒有深沉,只有陽光,和你很像。」
蔣昕 微微抬頭,問道︰「所以,你愛上她了?是嗎?」
「听我往下說——」夜梓謙拍拍她的頭,仿佛在輕輕的安慰。
也許,兩人都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天,他們能相擁在一起,將當年的點點滴滴一起回憶著,也都沒有想過,兩人會放下一切東西,只為了沉淪的這一刻,只為了彼此能不像刺蝟一樣的傷害對方。
「有一天,我還是來到了那家酒吧,那天天氣很熱,我進去就點了很多冰酒,當時酒吧有很多人,她就在人群里面,我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都能看到她,我總是以為湊巧。」
「不是湊巧?對嗎?」
「對——」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情,那段時間,我媽對我管的很嚴厲,要求我不許在來酒吧了,因為酒後總是念念叨叨的,所以,她就不允許我去酒吧,並且沒收了我所有的金卡,其實我媽並不知道,我不需要他們給的錢,也可以活下去,可惜那天,我忘帶了錢。」
蔣昕 听後,唇角的笑意更加的燦爛,揶揄的說道︰「忘帶錢,這怎麼會是你夜書記干出來的事情。」
夜梓謙對于她的笑意很看重,仿佛她的笑,隨時都能打動他一樣,他蹙眉,辯解︰「我都說了,那段時間總是喝酒,腦袋不清醒是正常的!」
蔣昕 點點頭,繼續充當安靜的聆听者,其實不僅是聆听者,也是跟他一起回憶的回憶者,因為那段歲月,她也很在意。
說完話,他繼續陷入回憶,一點一點的回憶︰「我雖然忘帶了錢,但並沒有尷尬,就在我臨走的那刻,柳熙影出現了,她其實家境並不富裕,可是那天卻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她說,她為了不讓我感到尷尬。」
蔣昕 在他的話里捕捉了很重要的一點,彎眉高蹙,連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樣問出口的,可是,話還沒有考慮,就沖出了口︰「你怎麼知道她家境不富裕,你去過?」
夜梓謙誠實的點點頭︰「嗯,去過一次!」
蔣昕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心里似有疼痛緩緩的流過︰「你去過她的家里?」
夜梓謙依然沒有否認︰「嗯,是啊!」
蔣昕 突然覺得自己听不下去了,不管之前再怎麼堅定自己,現在,她听不下去了,他們擁有的回憶,竟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她掙扎的退出了他的懷抱,撿起地面的衣物,狼狽的跑到浴室里,腳步匆匆的泄露了她的心虛。
她鎖上浴室的門,打開噴頭,滴滴冰水滑落,才能讓她清醒了一些,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再的這樣,變成了她不認識的自己。
其實與他,是應該隔著許多距離的,可是為什麼,只要看見他的臉,她之前所有的堅持,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消滅。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有那麼大的魅力,就是因為他在她的心里已經慢慢的安營扎寨了嗎?
可是,蔣昕 ,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一點余地,也許楚庚恨你的就是,你真的愛上了夜梓謙。
楚庚,她注定是要欠他的,而夜梓謙,是注定是要愛上的嗎?
她問自己,問了太多次,問了太多太多次——
水流依然滴落,那麼冰冷刺骨,可是她卻不覺得冷,至少這樣她能清醒些,因為該沉淪的沉淪過了,該幸福的幸福過了,她應該按照一早設定好的路走下去了。
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堅定的走下去了,不能再被他迷惑下去了。
她在浴室呆了很久,她帶著躲避的動作,仿佛並沒有影響夜梓謙的心情,而是眼角帶笑的看著浴室的方向,仿佛正在一步一步的攻破里面女人的心里防線。
他穿衣,不一會,便又恢復成了光鮮高貴的夜梓謙,打了通電話給林然,現在他要全力追查背後的力量,不論是公司,還是政界上的,他都要一一查的明白。
蔣昕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她雙腿麻木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來,房間早已經沒有了那個人,仿佛今天與他的纏綿,都是夢境。
她坐在床上,頭發的水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落,她模著床上殘留下的余溫,覺得,他給她講的那些事,都是些夢,並不真實。
晚上,他沒有回來,她檢查了一下蔣群的狀況後,一切無恙,又照顧藍雨休息,一切完畢後,她回到房間,獨自躺在床上,入睡到了天明。
早晨,她很早就起床了,為藍雨準備好早餐,之前請的佣人,則在一旁打著下手,她不在的這些天,佣人並不知道藍雨的口味,所以她今天早上特地早起,為藍雨做起了早餐。
早餐準備完畢,她和藍雨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吃飯途中,夜梓謙打來電話,讓她回夜氏上班,晚上則會回老宅。
老宅,多久沒有回去了,很久了吧!
可是,這些天,她經歷過這些變故後,就不知道,她能不能平靜的面對他的家人了。
她沒有矯情,還是去了夜氏,畢竟,她心底深處,還是有些私心,希望自己多少能夠幫助他一些,但是,這只是私心,並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收拾過後,她匆匆的來到了夜氏,側身的一瞬間,竟看到了,那名女孩,那個害的父親進了監獄的女孩。
她怎麼會出沒夜氏,難道父親的案子,夜梓謙真的動了什麼手腳。
蔣昕 加快腳步,乘坐電梯,來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今天里面很熱鬧,仿佛是批斗會,而夜梓謙則是那個批斗的人,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前面,幾個低頭的高級主管,大家沒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遂都回頭看向她。
九點鐘,她沒有遲到,那麼,就是他們早到了,而他昨夜,真的是在夜氏過夜的嗎?
夜梓謙看到她,一揮手︰「先這樣,你們都先出去吧!」
幾個高級主管像是得到了什麼特赦一樣,匆匆忙忙的都退了出去,蔣昕 看著他們走出去後,才幽幽的走上前,直到他的辦公桌前,站定。
「夜梓謙,那個女孩怎麼會來夜氏?」蔣昕 直接問道,就一天,她就恢復成了以往的樣子,沒有溫度,沒有柔弱,只有倔強,只有像刺一樣的鋒芒。
他像是更習慣她像刺蝟一樣的反|攻,微微一笑,好脾氣的問道︰「哪個女孩?」
蔣昕 怒目相視,將所有的過往都拋在了腦後,仿佛這樣,能讓她更自在︰「你別裝了,快告訴我?」
夜梓謙狹長的眼楮疑惑的眨了眨,看著她的容顏,突然覺得她沒變,一點都沒,他溫聲的道︰「寶貝兒,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女孩兒?」
蔣昕 根本就把他的話自動理解成了偽裝,她繼續挑明了的開口,希望他能告訴她真話︰「你還裝,徐曉嬌,你不會不知道吧?」
夜梓謙听到這個女生的名字,眉毛一挑,仿佛真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他認真的道︰「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很生氣?」
夜梓謙伸手指著他,怒意更加的深了一層︰「夜梓謙,你還裝。」
蔣昕 沖到他椅子前面,嘴角的冷笑,比之前更甚︰「徐曉嬌,為什麼會在夜氏出現,夜書記,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因為我不相信。」
他緩緩的站起,比她高出許多,帶給人一股沉重的壓力,看著她,他沉著認真的道︰「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會查清楚的!」
蔣昕 眼里都是失望,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夜梓謙,你真能裝,昨天把故事編的那麼好,今天怎麼不繼續編下去了呢?是不是,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隱瞞我,把我當傻子一樣,蒙在鼓里呢?」
夜梓謙終于眉眼有些怒意了,氣惱她,每次發生事情都是把他推的遠遠的,根本就不會去相信他︰「蔣昕 為什麼你每次遇到事情,都是這樣的極端的去猜測我的用意,是不是這樣,你就能將我做過的所有的事情,全部的否定,全部亂棍的打死。」
蔣昕 說話更加的冰冷,像是剛從寒冷的背脊歸來一樣,渾身冰冷的讓人覺得可怕,她緩緩的道︰「是,我就是這樣的人,受不了,你可以不受,不過,是我先受不了你的。」
她轉身要走,決定,無論如何要查出真相,不管一開始是誰的針對,她都要明白,她究竟做了什麼,才會招來這樣的後果。
夜梓謙拉住她的細致的胳膊︰「你去哪?」
蔣昕 甩開他的手,側臉微微向後,給了他一個不明不白的眸光,像是厭惡,像是警告,反正參雜了許許多多的情緒︰「夜書記,請你不要再攔著我了,我要去查一查,究竟誰又那麼大的能力,將我害的那樣慘?」
夜梓謙看著她,看著她整個人的抗拒,他心里就會更加的失望,比她的失望更深︰「蔣昕 ,你認為你能查到?」
蔣昕 冷笑了下,覺得他的問話很可笑︰「查不到,我就不會找人幫助我嗎?」
夜梓謙雙手抱胸,高貴的眉眼上都是鄙夷,他走到她的面前,依然是居高臨下的俯視,依然是高貴優雅的聲音︰「哼,誰會幫你?」
蔣昕 根本就不能示弱了,她不能懦弱,她要堅強到底︰「誰會幫我,當然是喜歡我的人了,當然是在乎我的人了。」
夜梓謙看著她慘白的臉,孱弱的身子,閃過的憐惜被她的話,一瞬,被風吹的不見蹤影,他不算是猜測的開口︰「你是說袁弘杰嗎?」
蔣昕 聳聳肩,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將自己的表現,盡量到得體大氣︰「也許啊!還不止他呢?」
他猛然攫住她尖細的下頜,眼光逼視著她,鋒利的語氣問道︰「還有誰?」
她扭動著臉,無奈,太疼,可是,她依然會迎視他鋒利的眸光,繼續尖銳的開口︰「夜書記,請你放開我,我憑什麼告訴你這些?」
夜梓謙終于明白了昨天的反常,難道楚庚把她帶走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是不是就會離開他了,不會的,絕對不會。
他的心急微微流露,帶著可怕的色彩問道︰「抓你的人是楚庚嗎?你見過他了,前幾天你究竟和誰在一起?」
蔣昕 說話依然諷刺,根本就是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夜書記,這才想起來問我嗎?怎麼擔心我的人,還是擔心我又給你帶綠帽子嗎?」
夜梓謙依然攫住她的下顎,說話露了幾分殺氣,迫切的想知道,那人是誰︰「說,你到底和誰在一起?」
蔣昕 被他弄得很疼,為了刺激他,也口不擇言的回答︰「嗯,這讓我怎麼回答,先是和楚庚呆了幾天,又和袁弘杰呆了幾天,這個答案,你覺得怎麼樣?」
夜梓謙狹長的眼里,瞬間被血色覆蓋,那里面充滿了憤怒和絕望︰「蔣昕 ,別在挑戰我了,我的底線已經為你修改了無數次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為你修改幾次。」
蔣昕 根本就不會感謝,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最鋒利的針去回擊他,報復他,告訴他,她的決心。
她繼續開口,殘忍依舊︰「夜書記,千萬別為了我去修改你的底線,我受不了,相信,你也受不了,兩個人都受不了的底線,你有何必修改。」
夜梓謙緩緩松開了鉗制她下顎的手,又繼續開口問道,顯然沒有多少耐心了,而她總是能用最輕松的話語,挑起他的怒氣︰「蔣昕 ,告訴我,那幾天你究竟和誰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昕 伸出手,摩挲著被她攥疼了的下頜,繼續倔強的言辭︰「我都說了,你不相信,我也無能為力!」
夜梓謙的自信被她的話給取締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對楚庚的感情還剩多少,對自己的感情又有多少,他繼續問︰「如果你見到楚庚,他都跟你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蔣昕 蹙眉深思,好一會的道「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眸光放彩,鋒利的話語依舊︰「你能想象到的,我們都做了!」
夜梓謙向前一小步,直接逼近她的身邊,眸光狠狠的攫住她的眸光,一刻都不放松︰「蔣昕 ,別為了氣我而說,你知道我不是個能夠忍耐的人。」
蔣昕 無所畏懼,但是也掩飾不住微微顫抖的身子,她伸出雙手,定住自己顫抖的身子,言語之間不帶一絲懦弱︰「夜書記,別啊,忍耐可不像你,我也沒有要求你忍耐,收起你的假兮兮吧,看著煩,很煩,知道嗎?」
夜梓謙覺得她像刺蝟一樣的狀態很難改變,便想著換個方法問道︰「蔣昕 ,你真的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不過,如果你告訴我,你見了楚庚都說了什麼?干了什麼?我就告訴你,徐曉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蔣昕 听到從他嘴里吐出了徐曉嬌這三個字,心里建築的寶塔瞬間倒塌,真的是她想的那樣,真的是嗎?
她眼角下落,整個人突然失去了力氣,可是,她依然要倔強的抵擋,抵擋這份痛,唯有這樣,她才能活下去,不然只有死。
她緩了許久,才幽幽的開口︰「夜書記,難得你終于承認了,哼,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每次,和你交換的東西,只有你達到了目的,而每次,我的目的都沒有達到,所以,我不會再和你交換了,我會自己查個明白!」
夜梓謙逼問的態度依然強硬,她永遠不會懂,他也會害怕︰「你為什麼不肯說,袒護他。」
蔣昕 根本就讀不懂他眼里的情緒,只當破罐子破摔,因為這樣,她才能將那份寶塔重建起來,然後,永遠封閉,再不讓人走進去。
她看向他的眉眼,那麼好看的眉眼︰「夜梓謙,你行行好吧,你對我,對楚庚做過什麼,你心里都知道!」
夜梓謙仿佛能夠想象到他們的交談,隨意的猜測的問她︰「楚庚他跟你說了什麼?說是我害他,他才會家破人亡的嗎?」
蔣昕 听後,冷笑著反問︰「怎麼,難道不是嗎?」
夜梓謙難得將聲音調到一個低音的狀態,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的道︰「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我嗎?」
蔣昕 听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所以,她快速的回了句︰「鬼才會信你的話!」
夜梓謙終于失望了,看了她一眼,走向落地窗,窗外的人群依舊擁擠,繁華路口的紅綠燈,依然頻繁的變換著顏色,看著街景,他問道︰「你寧可信楚庚的話,也不會相信我嗎?」
蔣昕 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他的問題,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對,至少楚庚從沒有騙過我,從沒!」
夜梓謙抱胸,整個人背脊一震,落寞,失望盡顯︰「看來我老婆對我的信任,還不如她的舊情人。」
蔣昕 又肯定的說了句︰「對——」
夜梓謙看著窗外,眸光變得越發的殘忍,變幻著無數的光︰「蔣昕 ,你盡管去調查,不過,如果事實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就要為你今天的說的話,付出代價。」
蔣昕 冷笑的反問,像是將所有的情緒都積蓄在了胸腔上︰「什麼代價?我都慘成這樣了,難不成夜書記也想讓我變成植物人,才善罷甘休嗎?」
夜梓謙回身,繞到她的身邊,氣息縈繞,卻不似往常的好聞,而是殘忍嗜血的味道︰「你變成植物人,那多沒有新意,我會讓你在乎的人,一個比一個,生不如死。」
蔣昕 白皙的臉更加的慘白,看著他的俊顏,氣呼呼的道︰「你又在威脅我,是嗎?」
夜梓謙果斷的點點頭,說道︰「嗯哼,你說對了!」
蔣昕 听著他的話語,整個人都帶著悲傷,一股由心底溢出來的悲傷︰「夜梓謙,你還是依然那麼卑鄙,枉費我昨天為了你的故事,還愧疚來著,原來一切,你都是算計好了的,也威脅好了的,是嗎?」
夜梓謙看著她,再次重申他的性格和人品︰「我從來不需要算計任何事,蔣昕 ,我只說這一遍,最後一遍,我從來不需要算計任何人,也從來不需要威脅任何人,來達到我的目的,我的目標,從來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得來的,這樣,你能相信些了嗎?」
蔣昕 眸光如炬的看著他︰「夜書記,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你。」
她堅定在堅定的眸光看著他︰「請別攔著我了,夜書記,所有的事情,我都會一一的查明白,到時,就知道,你夜梓謙是什麼樣子的人了?」
夜梓謙看著她認真無比的眼楮,似笑非笑的開口︰「好啊!不過,結果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蔣昕 挑眉,順著他的話,反著說道︰「如果是我說的那樣,你就會答應我一件事情了嗎?」
夜梓謙點點頭,簡簡單單的說道︰「好——」
她轉身就走,毫不留戀,在門口處,他叫住她︰「蔣昕 ,今晚要回老宅,你別忘了!」
蔣昕 站住,深吸了口氣,很真實的回答︰「你的家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夜梓謙並不在意她的冷淡,勝券在握的道︰「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也要跟我回去,你也知道,全家還是要听爺爺的,他老人家可不是那麼容易蒙混過關的!」
他頓了頓,繼續話語深意的說道︰「再說,美國的醫療團隊已經聯系我了,你要是不想失去這次機會,你大可以不去!」
蔣昕 听後,明白自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終于回道︰「好,我會去!」
「晚上來夜氏找我,跟我一起回去。」夜梓謙繼續告訴她。
她淡淡的回應︰「好——」
拉開高檔的梨花木門,她走了出去,可是,誰也不知道,她走的有多艱辛,多麼的疼痛,多麼的無法言喻。
她乘坐樓梯,來到夜氏一樓的大廳,覺得身體再也堅持不住了,走向一樓會客的沙發,她好累啊!
跟夜梓謙說話,每一次都要耗費好多精力,他是個聰明睿智的男人,並且也是個說話滴水不漏的男人,她每次想刻意的用言語攻擊他,可是,每次攻擊到最後,傷痕累累的那個人,永遠都會是她。
「怎麼?累了?」一旁的男人,聲音像是鬼魅一般。
在黑屋子里呆了許久,一耳便能夠听出他的聲音;「楚庚,你怎麼會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男人背對著她坐著,她看不到他的臉,只是能听到他的聲音,卻多少沒有什麼情緒,像是個深不見底的深海人一樣,能夠潛藏許許多多的東西。
「你究竟要干什麼?」蔣昕 問道,疑惑著,為什麼楚庚能時時刻刻出現,並且毫無障礙。
楚庚並未回頭,言語間,多的是溫潤,卻怎麼听都帶著深沉︰「我要干什麼?當然是什麼也不干,我來是要告訴一件真相的!」
「什麼真相。」蔣昕 想回頭看著他。
他呵斥了句︰「別回頭。」
蔣昕 听著他冰冷的話語,就震住了身體,隔了好一會,才問道︰「你要告訴我什麼真相?」
楚庚不知何時從後面遞過來一個紙袋,蔣昕 接過來,打開紙袋,捂住唇口的抽氣聲,淚一瞬間就決堤般的滑落下來
PS︰兩天萬更,反而沒有那麼多的留言,我好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啊!如果可以的話,下周六周日還可以萬更,寶貝們多多鼓勵一下我啊!!我真滴需要乃們的鼓勵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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