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謙又舀了一口,遞到了她的嘴邊,當然不會忘記吹涼︰「不是豬,當豬養嘛……」
蔣昕 雙眼泛著火球般的光,把他唇邊的笑容自動歸類成嘲諷的笑容,于是,她反駁道︰「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她想著,後半句幸虧沒有說出口,她是他的妻子,如果全家都是豬,肯定也跑不了她……
夜梓謙又將一勺雞蛋羹放在她的嘴邊,她閉著嘴,正看著他,他劍眉挑起︰「你快吃啊!老看著我干什麼?丫」
她挪開視線,臉色微微變化︰「我吃飽了……」
夜梓謙看著手里的碗,又將手里的勺遞到她的嘴邊︰「吃飽了?你才吃了幾口,再吃點……」
蔣昕 又避開他伸出的手,繼續搖頭︰「不吃了,我累了,要睡覺了……」
夜梓謙又耐心的問了句︰「真的不吃了?媲」
蔣昕 無聲的點點頭,食欲不好,真的不好,只要吃一點點就會很飽……
夜梓謙將手里的碗放到床頭櫃上,扶著她躺好,她的臉上都是汗珠,冷沁沁的流下……
夜梓謙看她疲累的合上雙眼,說道︰「你先躺著吧!爺爺還在找我,嗯……」
蔣昕 沒說話,輕嗯了聲當做回應,他緩緩的走出去,關上門的剎那,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唇角綻出一抹笑容……
夜梓謙從蓮園走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走到十字交叉的路口時,有兩道人影匆匆的走過,夜梓謙眉形不自覺得一挑,看了爺爺終于開始行動了……
那兩人分別是王延亭,和夜頂的老部下,現在是王延亭的繼父,安遠……
安遠與王延亭腳步匆匆的趕到牡丹園,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夜頂的書房。
夜頂坐在書房的桌子旁,雙手搭在手杖上,一副氣勢逼人的架勢,手杖一抬,鏗鏘落地︰「來了……」
在夜家,說話最具權威的,當然還是他夜頂,就算多年不在政商兩屆出沒,可就算是這樣,只要他一句話,依然有能力讓西城涌起莫測變幻的風雲……
「是的,首長!」
「是的,外祖父!」
安遠與王延亭同時回答,恭敬的程度不亞于見到天神一樣……
夜頂輕輕的哼了聲,平時臉上的笑意斂盡,面容狠戾的不似八旬老人。
他手里的手杖又輕輕的敲了下地面,輕聲的震蕩卻能讓對面的兩個人渾身一震,夜頂冷冷淡淡的開口︰「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夜頂的語氣仿似他們回答的話如果不令他滿意話,就會將他們碎尸萬段了一樣……
安遠頭微低,首先回答︰「回首長,這次的調查有了許多眉目,還在追蹤,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找到大小姐了……」
安遠恭敬的回答過後,王延亭也隨即跟著附和道︰「是的,外祖父,我也正幫著一起尋找小姨的下落……」
夜頂听後,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嗯,上次不是說日本那面有消息了嗎?怎麼又在追蹤?」
安遠頭一直微低,可就算低著頭,還是能感受到頭上的那道銳利的視線,他繼續恭敬的開口︰「回首長,是這樣的,小姐可能是遇到過什麼麻煩,所以一直在東南亞一帶來回穿梭,不過我會盡快查清楚,而且小姐的身上並沒有太多資金,應該走不遠……」
夜頂花白的眉毛輕輕的揪起,聲音蒼老卻渾厚有力︰「嗯,希望下次你們倆個再來的時候,給我回復的是一個好消息……」
夜頂說完,桌子對面的兩個人恭敬的點點頭,夜頂也點點頭,一揮手︰「你倆先下去吧,這次務必抓緊機會調查清楚,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是——」
「是……」
安遠與王延亭又同時恭敬的回答,然後轉身,淡出了夜頂的視線……
兩人走後不久,夜梓謙來到了牡丹園,來到書房,輕聲的禮貌的敲了敲門。
夜頂微合眸子,听到敲門聲,渾厚的聲音響起︰「進來吧……」仿佛知道來的人會是夜梓謙一樣。
夜梓謙推門走進來,寒暄疏離的問道︰「爺爺,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夜頂眸子一直沒有睜開,雙手緊握著手里的拐杖,開口道︰「也沒什麼事兒,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想看看你,昕 那丫頭好點了麼?」
夜梓謙眉一挑,回答︰「是的爺爺,好多了……」
夜頂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沉聲開口,話語低到幾乎沒有溫度︰「孩子的事情抓抓緊,我可著急抱曾孫呢!嗯……」
夜梓謙點點頭,回應道︰「我會抓緊的……」
夜頂點點頭,張開了一雙蒼老深邃的眸子︰「那就好,最近爺爺忙,你和昕 也許久不回老宅,怕是都生疏了吧……」
夜頂是個聰明的老人,而他的孫子夜梓謙更是個聰明絕頂的年輕人,夜頂這三言兩語無疑不是說他和蔣昕 許久不回老宅,提醒的話語罷了。
夜梓謙滴水不露的回答︰「怎麼會呢?畢竟也是自己家,就算很久不回來,也不會生疏……」
夜頂聞聲點點頭,深意的眸子探尋著︰「嗯,你女乃女乃念叨你,念叨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以後就一起在這住吧!人老了,怕孤單……」
「好,都听爺爺安排。」
夜頂點點頭,放似滿意听到了他的回答,隨後道︰「嗯,那你先回去睡吧!明天早點來園子,你父母也會從京都趕回來,嗯……」
夜擎天與範請在京都就職,一年難得回幾趟西城,夜梓謙從小和爺爺女乃女乃長大,可是就算在他們身邊長大,也與他們不太親厚,仿佛心里有一道重重的障礙,他跨不過去,也邁不進這個門檻……
夜梓謙恭敬的低身,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
他其實是個對親情特別淡薄的一個人,從小感受到的親情更是少之又少,許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的性格才會這樣別扭,對待的愛的方式也更是與眾不同,以為只有掠奪,才會得到他想要的感情,如今想想,他是不是做錯了……
可是,如果錯了,他也試著用別的方法表達過,可都是失敗的,前路難測,家族企業里的詭異莫測,政界里的虎路牛蛇,每一處,不是危險……
他並沒有回蓮園,而是驅車來了個地方,車子一路疾馳,來到了市郊的監獄……
夜梓謙輕車熟路的走進去,有專門的人帶領他來到了一間晦暗的牢房,一路暢通。
鐵門外,工作人員將鐵門刷地一聲拉開,古老沉重的吱嘎聲充斥了整個陰暗潮濕的房間。
夜梓謙長腿邁進房間,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難以遮掩的傲然,幾個大步走向縮在角落里的男人……
夜梓謙拿起手中的打火機, 的打開,又關上,再次打開,又關上……
打火機開滅的聲音就像地獄勾魂使者手里的鈴鐺,一下一下,听的人的血液瞬間凝住,從心里深處一直涼遍全身……
夜梓謙重復了幾遍開關打火機的動作,終于,一個收勢,黑暗中,一雙如豹子一般的眼楮射向角落里的男人。
他淡淡開口,帶著特有的傲氣︰「蘇聰,在監獄里的日子怎麼樣?那只手是不是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嗯……」
蘇聰整個人狼狽的猶如過街的老鼠,讓人看一眼,便覺得惡心無比,蘇聰一陣瘋笑︰「夜梓謙,究竟為什麼?我不過是一個小職員,也值得你這麼費心費力……」
夜梓謙身子稍稍底下,十指伸在空中搖著,就著外面溜進來的光,更加如鬼魅般駭人。
他搖搖頭,一副不同意蘇聰說的話的樣子︰「NO,NO,NO,並不是我費心費力,而是陸濤費心費力吧……」
蘇聰詫異的冷笑出聲,一副了然了的樣子︰「你怎麼會知道的?」
夜梓謙將他的詫異收進眼里,眼楮里的冷意更深︰「蘇聰,枉你隱藏的很好,可是你忽略了一點……」
「什麼……」蘇聰反問,想著能死明白也無憾了!
夜梓謙將話音調高︰「什麼?你再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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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陰天了,連著幾天陰雨綿綿,心情都跟著亮不起來了,哎,晴天太熱,陰天又不好看,真的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