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可是對現在的雷烈來說,漫長得有如千山萬水,他身上的傷口,甚至還迸裂開來,滲出綠色鮮血,將地面染綠。
可是他內心卻是激動無比的,快了,就快了,就快在觸到幽然了,幽然!
不知爬了多長的時間,他爬到了床畔,床榻上,幽然睜著眼,臉兒白得像雪。可是她的眼楮卻一眨也不眨的,她不是有了生的希望了嗎?為什麼還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媲?
不過現在能這樣看著她安然無恙,雷烈才確定自己要真的活了下來丫。
倘若,幽然不幸香消玉殞,他也早已決定,死也要和她在一起,要和她一家三人在陰家團聚,碧落黃泉,他是跟定了她,什麼江山、什麼帝位,什麼天下,對雷烈來講不及一個她!
如今,她活著,她還活著,那麼自己也就不能死,自己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才好照顧她,保護她,不在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雷烈顫抖的伸出無力的手,用最虔誠、最謹慎的動作,輕輕的將幽然的小手,納入他的掌心之內,在心中暗暗發誓。
從此她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會有他的陪伴,他的整個人、整個天下,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他會陪著她、照顧著她,直到海枯石
爛。
他永遠不會在放手,永遠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即使一步也不可以。他要她幸福,他要她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雷烈靠在床畔,注視著幽然那張嬌弱的容顏,就算是氣力逐漸耗盡,也不願意離開。
他就這麼望著她,握著她的手,直到他體力不支,再也無法維持清醒,在她床邊昏了過去。
就是在昏迷中,他的手,仍緊緊握著她的手,內心的潛意識里一直在對他說話「他和幽然永遠在一起,他們永遠不要分開!」
雷烈靠著安若給他找來的活人不停的吸血,很快就恢復了身體,他為了讓幽然也盡快恢復,不在讓安若只送碗裝的鮮血。
而是在幽然吸血的時間里,直接放一個活人進去,讓幽然吸活人血,這樣,幽然就不會在是一只營養不良的吸血怪了。
只要她好了,她就會有很強的法力和靈力,甚至可以保護自己,不在像以前那麼軟弱了。
可是幽然卻從沒有說過一句話,她雖然能走,能動了,卻成了一人沒有靈婚的行尸走肉,
重傷痊愈後,雷烈帶著幽然離開了安若豪華的宅府,他沒有回國只是履行了對安若的承諾,給自己的弟弟刑風寫去了一封出兵周國助安若得到周國皇位的信。
他帶著幽然去了一個很偏遠的地方,那里是一個早就建築好的府院,門匾上是他親手寫的「幽然居」大而空曠的府宅,沒有想像中的金碧輝煌,卻也是青轉潘龍,處處透著一股霸氣。
晚秋季節,空氣中有著絲絲的涼意,府中的院落兩邊生長著高大的木荷樹,一樹樹血紅的樹葉在秋風中舞蹈,偶爾有一兩片從空中緩緩飄下。
雷烈帶著幽然在此住了下來,每過一段時間刑風會派人送來一些日常所需,必竟那兒竟然沒有一個宮女和侍衛。
有時候,他也會親自前來,表面說是看雷烈,實際只是為了看看幽然過的還好不好。
雷烈已經把自己的國主之位暫時快傳給他了,可是,刑風總覺得自己無法盛承國主之位,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請教雷烈。
雷烈僅提供意見,幫助刑風分析判斷,卻從不參與國事,更不願意離開幽然居一步,現在無論任何事情,對他來說,都比不上幽然重要。
為了幽然,雷烈舍棄了權勢、舍棄了財富、舍棄了責任、舍棄了他的族人,還有他的國家,他的余生,已決定為了幽然而活。
幽然的身子雖然好轉,卻還是十分孱弱,她每天夜晚就會和雷烈出門去吸食人的鮮血,這是她不想的,可是卻是不能由自己可以控制的,她從不曾對雷烈說過半句話。
雷烈也只有耐心的等著,仔細守護著她。白天時大多數時間,他都摟著她,睡在棺材里,只有下午陽光不是那麼耀眼的時候,他就會牽著她的手,在樹林里漫步。
起風時,他會將她抱在懷中,用肌膚溫熱她,不讓風刮疼她細膩的肌膚。
夜里,他會解開她的發,親手握著木梳,仔細的、小心的,像是捧著珍寶一般,捧著她的發絲,輕輕的為她梳發。
然後為她穿上夜行衣,帶著她到外面去捕殺獵物吸血,教導她如何做一個吸血怪物,雖然他真的不想讓她成為這個樣子,不過,為了讓她可以擁有永生,他只能選擇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當過往的記憶,那些關于血腥、痛楚、淚水,都漸漸模糊的某一天。
幽然走在花園中,步履輕緩,她伸出手,撫過柔女敕的花瓣。陽光穿透她單薄的白衣,照亮她柔潤的臉龐。
雷烈從屋中走出,拿著一頂草編的帽子。陽光,那可是吸血族的天敵,他擔心她的身子會耐不住陽光,一見幽然出門,立刻就追了出來。
刑風幫助安若就快得到了大周的江山,連城現在是外憂內患、眾叛親離了,刑風想讓雷烈繼續做他的國主,或者給他送幾十個服侍的下人來,可是他還是留在這里,什麼人也不要,他只願意親自守著幽然,歸顧她,怕別人做的不好。
這些日子以來,雷烈對幽然的照顧無微不至,將她的一切,看得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幽然」他輕喚「陽光大,你現在和我不一樣,還不是靈力強大的吸血怪陽光照久了對你身體不好,不要走遠了,來,把這個戴上。」他走上前去,注視著那嬌小的身影。
幽然沒有回頭,手里拿著幾朵小花。
「幽然,你要听話。」雷烈又喚了一聲,並很快給她帶上了遮陽的草帽。
這時,幽然緩緩的抬起頭注視著那個總是跟在身後的男人。
曾經,這個男人是如此模糊,但,不知何時,他的面目又再次清晰。那時,他帶來的傷痛,讓幽然封閉自己,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感覺。
但是,日復一日,他無微不至的深情守候,終于讓幽然無法視而不見,她曾試著恨過他,卻怎麼樣也沒有辦法,他幾乎不求回報的照顧著她,甚至拋棄了一切。
所以本早就清醒了的幽然,她卻一直繼續保持沉默,原以為,她毫無響應的沉默,總有一天會讓他放棄,但他從未離開,也從未放棄。
燦燦金陽,將他臉上的「奴」字疤痕照得更加鮮明。這些日子,幽然漸漸想起一切,也更加無法繼續保持漠然。雷烈那溫柔的嗓音,包圍著她,幽然閉上了眼,一顆心不由自主的顫抖。
然後,她抬起了頭,含淚對他露出了微笑。有那麼一瞬間,雷烈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被陽光曬昏了頭。他看見幽然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然後對著他,靜靜露出微笑。
原本,他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她的笑容。那朵微笑,深深震撼了他,讓他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就怕稍有動作,就會嚇著了她,讓那朵微笑消失。
有多久了?他幾乎要忘記,自己是多麼渴望,再見到她的笑。這是夢嗎?是因為自己太過渴望,而產生的幻覺嗎?
即使是幻覺,雷烈也感動得難以言語!不論是夢,或是幻覺,那朵微笑沒有消失,幽然甚至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一切美好得讓他心痛。
可是幽然掙扎著想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啞了,是的,她啞了,甚至听力也很弱,這全是雷烈當初的傷害所造成的。
雷烈閉上眼楮,全身顫抖著,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落下淚來。終于!終于,她有的感覺,終于,她願意再度理自己了,可是,她卻在也不能發出聲音了,心,好痛,這全是自己的錯,全是自己的錯。
雷烈艱難的幾度張嘴,半晌之後才能擠出聲音。他有太多歉意、太多懊悔,必須對她「幽然,我——」
突然,柔軟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她望著他,輕輕搖頭,眼里也有淚,可是他卻讀懂了,她眼中的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最重要的是我和你現在在一起了!」
雷烈的身軀顫抖著,這一瞬間,他終于明白,即使他曾經那麼殘忍的傷害她。但是,到了如今,她還是選擇了原諒。她對自己的深情,讓他的心疼痛著。
雷烈低下頭來,吻著她的手心、吻著手掌中的那個烙印,最後,才擁住柔弱的她,俯身輕吻著她的唇。
曾經的傷痛、淚水,都已隨風而去。他們現在所擁有的,是彼此、是未來,過去的恩恩怨怨、國仇家恨,也許再也與他們無關了。
因為仇恨、因為誤解,那原本屬于他和她的幸福差點就和他們擦肩而過了,直到如今,他們終于能夠如願,終于能夠在一起了。
這本應該是幸福的結局,可是命運的安排卻沒有停止,一切還在繼續,有些事,不是他們說放就可以放的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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