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過的好嗎?」
夏花認真的看著他,甜甜的笑了,「好,當然好,怎麼會不好呢?」
他的眼眸是漆黑的,閃著璀璨而又清澈的光芒,許久道︰「小丫頭,你撒謊!媲」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無比肯定的語氣丫!
他靜靜的看著她,明亮的眼楮在昏暗的車廂內閃爍著如春日陽光般和煦的光芒,握著夏花的手更加溫暖如昔,與窗外濕冷的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花突然感覺到鼻子一酸,非常非常想哭出聲來。
好想……好想……有一個男人結實的肩膀可以依靠,可以用來大哭一場!
隨即夏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低著頭,肩膀卻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十年了,已經整整十年了,早在十年前,易水寒就教過自己︰人,是不能有心的,往往越有心,越受傷!而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用冷漠拒絕一切的傷害!
恍惚間,司徒棋似乎滯了一下,隨即猶疑開口︰「丫頭,不管遇到怎樣的挫折都要勇敢的走下去!曾經遇到過那樣……的我,不也努力堅強的活下來了嗎?」
夏花的胸口一酸,靜靜看向了眼前的大男孩,他在努力的安慰自己,傻傻的司徒棋竟然在用自己的傷疤來安慰自己!
真傻!真傻!
夏花笑著,笑著,竟迸出了眼淚。
「你知道嗎?」
夏花抬起頭,努力將眼淚咽進了肚子里,「你知道嗎?我夏花今天才知道,我的媽媽,十年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思念的媽媽竟然是個蕩×婦!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麼絕望嗎?我從沒有像此刻這般痛恨我的名字叫做夏花!我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恨我自己竟然和那樣的蕩×婦留著同樣的血!」
接著,夏花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所見所聞全都向司徒棋說了一遍,他一听完,眼楮瞬間瞪得老大,不可思議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伯母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我親眼所見,能有什麼誤會?」
夏花努力的笑著,笑容中滿是苦澀。
司徒棋突然掉轉頭,開動了汽車,刮開了汽車玻璃上的水,徑直朝夜色中開去。
「你要去哪兒?」
夏花頓時便慌了,抓住了他的手臂,「我現在該回家了!宸溪還等著我呢!」
「我要帶你去見你的母親,我要你和她當著面,坦誠布公的談一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其實很自私!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她的女兒,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找她,你就這樣冒生生的給她定了罪,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
夏花的手一片青白,「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司徒棋轉頭,真摯的看向她︰「給她一個機會,給自己一個機會,難道不好嗎?」
夏花一滯,靜靜的點了點頭,「好,我听你的!」
半個小時後,兩人的車就開到了那個有些破舊的小區內。
司徒棋熄了火,牽著夏花的手走出了車門,打著傘,小心翼翼的朝樓道走去。
樓道內黑黑的,有幾分恐怖的意味。
出乎意料的,夏花卻少了前幾次的害怕,可能是此刻站在她身前男人寬闊的背脊給了她力量!
一直以來,司徒棋在夏花心中都是以一副未長大的大男孩的形象出現,何時出現過今日這般成熟穩重的樣子?嚴格說來,司徒棋嚴肅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帥的!
有著一種單純的美麗!
不知不覺,兩人便走到了二樓走廊的最里面,站在那座熟悉的門前,夏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身旁司徒棋的鼓勵下,澀澀的伸出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一秒,兩秒……十秒,二十秒……
夏花的心也隨著這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張,緊握著的手心開始冒出了涔涔的熱汗。
約模過了半分鐘,房內才有了響聲,高跟鞋特有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是門把扭開的聲音,女人的鳳眼再一次盯住了夏花,帶著憤然︰「我說你是不是找死啊?三番兩次的來搗亂?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找幾個人把你給干了?」
夏花敏感的發現身側司徒棋的手倏地一緊,女人漫不經心的將眼光瞥向了夏花身旁的男人,嘲弄道︰「怎麼?這次又招了個男人過來示威呢……我看……。」
女人突然張大了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司徒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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