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裘承俊痛苦的模樣,紀戀戀的心被揪得緊緊的,但仿佛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著她,要鎮定以對,于是強行忍下心痛,佯裝無事著,「你都看見了還問?丫」
聞言後,裘承俊額上的青筋呈怒張狀態,厲聲質問,「你說什麼?」
紀戀戀未理會他,事實上,胸口的窒息感已經快要將她吞沒。
裘承俊上前了一步,倏然揪緊了蘇正詢的衣領,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發出清晰的齒音,「竟然是你,我真沒想到讓我今天陷入難堪的人竟然會是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背叛我?」
看情況不對,紀戀戀忙推開裘承俊的手,鼓起勇氣望向他,「不管他的事,今天這樣的局面是我選擇的。」
裘承俊聞言,漸松開了緊抓著的手,語氣顫抖著詢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媲」
紀戀戀使勁克制住自己微顫的身體,故作輕松地回答,「因為我不愛你了,怎麼可以跟你結婚?」
「不可能!」裘承俊立即大聲怒斥,雙眸盛滿了傷痛,「你撒謊,你撒謊的對不對?」
「我並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你知道的。」紀戀戀淡然回復,自己說出來的話,就連自己都感覺到懼怕,更不要說是裘承俊了。
裘承俊使勁地搖頭,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隨即伸手輕搖著她的肩膀,「告訴我,你現在是在開玩笑。」
一陣頭暈襲來,不知道是因為詭異的氣氛,還是對方搖著自己,紀戀戀感到很不舒服,無力著吐出一個否定詞,「不是。」
裘承俊驚愕著倏然松開了手,紀戀戀沒料到對方會忽然放手,身子就要往後倒去,情急之下,蘇正詢穩穩地扶住了她。
再次看見親昵的這一幕,裘承俊已然沒有了憤怒,而是雙眼呆滯,隨即發出了淒然的笑,「很好,很好,這一切原來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很好」。
話落下,沒等回音,裘承俊再次揪緊了蘇正詢的衣領,怒氣著直勾勾盯住他,接著又放開了他,隨後大步踏出了門。
裘承俊踏出門的第一句話是,「婚宴照常舉行,請紀戀戀小姐當證婚人。」冷冷的聲音足以將空氣凍結。
紀戀戀聞言,雙眼出現一過性黑蒙,「請紀戀戀小姐當證婚人」這一句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不停,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幾乎就要暈過去,蘇正詢很及時叫住了她,「戀戀。」
紀戀戀微微張著嘴,顫抖著詢問,「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是不是我現在的寫照?」
蘇正詢頓時語塞,此時同樣心痛的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詞句去安慰紀戀戀。
「證婚人」,紀戀戀喃喃地重復著這個詞語,漫開了苦笑,「裘承俊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心,早知道我剛才就該上飛機,然後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戀戀,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實在不忍心看著相愛的兩個人這樣互相折磨。
紀戀戀搖搖頭,「不,既然做下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了。」
蘇正詢心疼不已,「我去將真相告訴裘承俊,痛罵他一頓,明明錯的是他,為什麼還有讓你繼續受傷害?」
「不要去」,紀戀戀硬生生咽下了傷心,「最後一次,這是他最後一次這樣傷害我。」
「戀戀,為什麼你要那麼固執?」蘇正詢不解著反問,「或者,退一步去想,那件事沒有你想象那麼嚴重,你該問清楚,承俊是不是真心愛你,而不是認為他是因為歉意才選擇你,你在意的難道不是這個嗎?」
「不,你還是沒能明白我」,紀戀戀搖搖頭,凝望著他回答,「我根本不在乎這些,而是欺瞞,從小在單親家庭成長,我本就缺乏信任感,他知道的,他明知道的,卻還是……。」
紀戀戀開始哽咽了,拭擦去眼邊的淚後,雙眸漸以堅決替代,「不就是證婚人嗎?我去。」
蘇正詢望著她單薄卻倔強的背影,深深嘆氣——
當紀戀戀含著淡淡的笑意走進宴會現場,踏上證婚台時,幾乎全場的人都是驚愕,驚嘆聲此起彼伏,尤其是媒體記者們,他們呆楞看著她,甚至都忘記了攝像這回事了。
古蓉不禁失聲叫出來,「戀戀?這是怎麼回事?」
自從紀戀戀步入現場之後,裘承俊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牢牢地鎖著她,身旁的新娘根本就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呆呆地望著她。
凝望著紀戀戀,裘承俊很希望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個玩笑,哪怕這是一個多麼荒唐的玩笑也好,他都願意去原諒她,但……
隨著紀戀戀清脆的聲音響起,裘承俊的心卻跌進了低谷,再沒回旋的余地。
「各位女士和先生們,大家好,我是紀戀戀,本人今天很榮幸,受到新郎的委托當這個訂婚儀式的證婚人,來跟大家一起見證這個幸福的時刻……」
紀戀戀讀著證婚詞,心卻如同千萬只螞蟻在同時噙食,她強忍著,一忍再忍,給自己愛的人證婚,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在新娘開心地大聲說,「我願意」之後,紀戀戀迎向了滿眼怒火的裘承俊,淡淡覷了他一眼,緩緩地啟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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