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的舊宅里,王伯先是拿了村醫開的消炎藥在煤氣灶上熬,那些是中藥,村醫說副作用並不大。凌梓依滿身是傷口,不是消炎藥是不行的。
謝毅軒則呆在樓上照顧著凌梓依,她的衣衫破爛,在為她換衣服的時候他居然有片刻的遲疑。已經不被他在意很久的‘男女授受不親’突然從他的腦子里冒出來,讓他猶豫是否應該為她換上干淨的衣物。
可是汪家的舊宅根本就沒有女佣,就算有他也不放心讓別人為她換衣,那滿身的傷口只能小心翼翼才能不讓她感到更多的疼痛。
他們本就是夫妻,在意那些有什麼意義嗎?難道在這個時刻會想起她對自己的排斥,還有那些不喜歡他觸踫的感覺?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呢?往日的他似乎因為她的意外事故變得有些不大正常。猛地搖頭甩開這些不正常的感覺,從衣櫃里找出她帶來的衣服,都是整潔卻淳樸簡單的衣飾,根本不像一個嫁入豪門的女人,她少了太多的奢侈。
當看見她滿是傷痕的血痕**,他的眉頭不自覺的擰緊,用濕布先將她身上的污泥擦淨,這才再次為她涂上藥膏。小心的為她穿戴好睡衣,心想,她該覺得很痛吧?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從山路邊滾下去?她的左腦確實不怎麼發達,所以才會經常摔跤,可是她也不會掉到山坡下去!
莫非是有人推她下去?腦子里突然冒出陳婉容離開時那恨恨的表情,難道她並沒有走,而是找機會報仇?這個女人膽子真的有這麼大嗎?難道他謝毅軒的為人她還不清楚?動了他的人的後果,絕對不會是能夠想象的。
陳婉容不敢,那麼又會是誰對梓依懷恨在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另外還有仇家?這看似簡單的事件背後有著怎麼的緣故?他好奇,卻也沒有頭緒。
「梓依她醒了沒有?」氣喘吁吁的汪涵文沖到梓依的床前看到依然昏迷的梓依,趕緊掀開被子為梓依把脈。看到那滿是傷口的手背,頭頂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沖出來,不是別的,是怒氣!甚至忘記眼前的女人他應該叫‘少夫人’而不是梓依。
還好心跳還算正常,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但是對謝毅軒他卻多了幾分冷漠和敵意。淡淡的掃了一眼汪涵文,「把她抬到地下室的儀器室,我給她的腦部和內髒器官拍片,確定是否有內傷。」
多余的話他沒有對謝毅軒說,他在極力的控制自己,因為一不小心他便會爆發,甚至會和謝毅軒發生不愉快。
他們是朋友,可是以前的謝毅軒不是這樣的。淳樸的梓依應該得到保護,而不是像謝毅軒那樣不聞不問讓他的母親來折磨梓依,而謝毅軒本人一來梓依就發生意外,如果謝毅軒在意梓依,梓依就一定會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