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由M市飛往阿拉斯加的AS186次航班即將起飛,請還未檢票的旅客盡快檢票登機。」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由M市飛往阿拉斯加的AS186次航班即將起飛,請還未檢票的旅客盡快檢票登機。」
待倪幕念和余凱昱經過了長途跋涉總算是到達了機場的時候,偌大的機場中一個十分干練的女聲在機場上空回蕩。
朝著機場牆壁上顯示的時間看了一眼,倪幕念哪兒還顧得上什麼形象的問題,便立馬朝著檢票口飛奔而去。
這一刻,倪幕念心里不禁一陣慶幸的感覺油然而生。幸虧今天早晨因為時間來不及的緣故而急急忙忙地就隨便穿了一雙平時最習慣穿的平底鞋,否則的話,如果穿的是高跟鞋的話,倪幕念還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跑得這麼快。
見狀,余凱昱自然是緊跟其後。頭一回看到倪幕念如此矯健急速的身影,一時之間當真是將余凱昱給深深地震驚到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跑步的速度居然這麼快,甚至連余凱昱都差點兒要被她給丟在後邊了。不過,當然,這也是情有可原的。此時的倪幕念只不過是背了一個小背包,而其他的所有行李則是全部都落在了咱們可憐的余參謀長身上。背上一個大背包,手上一個軟包,當真是有一種「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背上還背了個胖女圭女圭」的感覺。
「哎呀,你動作怎麼這麼慢呀?慢死人了!快點兒,不然待會兒要趕不上了。」
總算是好不容易跑到了檢票口,從背包中掏出登機牌,回過頭看著還沒有跟上來的余凱昱,倪幕念滿臉鄙夷地嗔怪道。
「老婆,你也不體諒我一下,我這手上提著大包小包,你說我能不累嗎?誰知道你跑步居然那麼快,害得我差點兒跟不上。」
總算也是跟了上來,跑到了檢票口,滿臉委屈地看著倪幕念,余凱昱指了指自己背上的背包,以及手上提著的軟包,無奈地辯解道。
聞言,順著余凱昱的手看去,倪幕念這才恍然大悟過來,自己剛才因為太著急居然差點兒忘記了行李的事情。那些行李是倪幕念親自收拾的,所以行李的重量倪幕念自然也是心里有數。沒好氣地白了余凱昱一眼,倪幕念便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責備余凱昱。將手中寫著余凱昱名字的登機牌遞到余凱昱的跟前,倪幕念便直接接過了他手上的軟包,徑自走向了安檢口。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小姐,請你把軟包打開,讓我們檢查一下。」
不知是否上天有意要戲弄倪幕念,存心不讓她趕上飛機還是怎的,當倪幕念正準備通過安檢之後便直接飛奔向登機口的時候,安檢的機器居然發出了警報聲。一旁的工作人員便立馬攔下了倪幕念。
「好吧,那你快點檢查吧。飛機就要起飛了。」
當听到警報聲響起的時候,倪幕念的心早已火急火燎,心里更是一團怒火油然而生。那個軟包里裝得分明就只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衣服,甚至連個鑰匙扣都沒有,怎麼可能會發出警報?!
但是幸而倪幕念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在著急的同時,心里依舊殘存著一分冷靜。努力壓抑著心里的怒火,倪幕念將軟包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毫不猶豫地直接打開。
而後,工作人員便開始翻起眼前被打開的軟包,查看起里邊的東西來。
然而,任憑工作人員尋找了無數遍,卻始終只不過是一些衣服而已,別說一個鑰匙扣,甚至連一塊小鐵片都沒有看到。再將軟包重新放到安檢機器上去檢查,依舊是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頓時,安檢人員納悶了,倪幕念徹底怒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暫時查不出來您的軟包究竟是什麼問題,請您配合我們到里邊的辦公室里去一下。謝謝。」
似乎感覺到了倪幕念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股強烈的怒氣,安檢人員不敢直視倪幕念,直視低著頭小心翼翼卻又不卑不亢地說道。
「什麼?你們在開什麼國際玩笑?!我的飛機就要起飛了,你居然還讓我跟你去辦公室一下?!你知道我的事情有多急嗎?而且你要查軟包我讓你查了,你又查不出來里面有什麼東西,你現在又要讓我跟你去辦公室?!你開什麼玩笑?那我飛機誤點了誰負責?!你能負責嗎?或者你能讓飛機等著我,等我跟你們去完辦公室調查回來再起飛嗎?!」
果不其然,安檢人員的話音剛落,倪幕念便再也按捺不住心里早已愈燒愈烈的熊熊怒火,直接爆發了出來。
不得不說,發起火來的倪幕念還真是有一種女王的霸氣。她的話音剛落,偌大的機場中的旅客人紛紛停下了腳步,朝著她的方向望來。
「不好意思,我是她的丈夫。這個軟包里面真的沒有什麼其他東西,都是一些衣服。你們也檢查過了,的確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我們的飛機就要起飛了,能不能麻煩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呢?」
這時,余凱昱也通過了安檢走到了倪幕念的身邊,伸出一只長臂在倪幕念的肩上溫柔地拍了拍,示意安慰。一邊冷靜地和安檢人員交涉。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規定,麻煩你們遵守。因為警報一直在響,但是又的確是找不出什麼東西,所以有可能是有什麼東西用極其隱蔽的方式藏在了某個地方,請協助我們的調查。謝謝。」
原本倪幕念的滔天怒氣便已經讓安檢人員為之震撼了,但是此時余凱昱的出現,以及他那不帶任何感情顯得無比平淡的聲音則更是讓安檢人員在這分明帶著些許炎熱感覺的季節感覺到了一陣屬于冬季冰雪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然而,這能夠成為安檢人員的人自然也是受到過一定的培訓的,自然也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毫無能力的人。所以,盡管內心已經因為畏懼而開始發抖,但是表面上安檢人員卻依舊佯裝出一副無比淡定而冷靜的模樣,語氣依舊不卑不亢。
「少廢話!說了包里沒有東西就是沒有東西。你愛信不信,我們的飛機要趕不上了,你別再浪費我時間了。大不了這個包我不要了,送給你。老公,我們走!」
看著距離登記截止時間只剩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倪幕念再也沒有功夫去理會安檢人員的無理取鬧,便準備直接丟下軟包拉著余凱昱朝著登機口走去。
「不好意思,小姐,在調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您不能走。」
不知道是該說那個安檢人員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該說他在惹上倪幕念的那一刻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在倪幕念就要邁開步子離開的那一刻,他居然直接擋在了倪幕念的面前,阻止了她的離開。
「滾開!不要給臉不要臉!就你們這群廢物還能找出什麼東西來?讓我來告訴你究竟是什麼觸動的安檢警報。」
沒想到那個安檢人員居然死死揪著她不肯放行,終于徹底地觸踫到了倪幕念的底限,點燃了倪幕念肚子里的炸彈。
「轟」的一聲,爆炸了出來。
說著,倪幕念便伸手直接將軟包的背面翻了出來,縴縴細手在軟包上面迅速卻又不失仔細地滑行著,突然才猛地在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喏,這里!這里有一個小鐵塊,就是這個小鐵塊才觸動的警報!不信你自己去試一試。好了,現在既然我已經把答案告訴你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是倪幕念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要征求安檢人員答案的意思,直接丟下軟包,又一次拉著余凱昱準備朝著里面走去。
不知道該說那個安檢人員是個木魚腦袋,還是該說他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等倪幕念離開,竟然又一次將倪幕念給攔了下來。
「小姐,不好意思,就算可能是您剛才說的那個原因,還是要請您跟我們去辦公室一趟。等到結果確定了,您才能離開。」
「你……!」
這個安檢人員當真是倪幕念這輩子見到過的最最最最最大的奇葩,一時之間倪幕念竟然被他氣得連話都說不上來。
見狀,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還被氣成了這個模樣,余凱昱又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要知道,以這個男人那月復黑霸道的性格來說,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他人染指的。更別說是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
剛才余凱昱之所以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是覺得倪幕念應該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但是誰料那個安檢人員似乎是有意針對倪幕念似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當真是模到了老虎,不想活了。
其實余凱昱也知道,如果自己亮出了身份的話,那麼事情一定就會變得很簡單。但是,誰讓余凱昱又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並不希望亮出自己的身份。否則,萬一被某些居心叵測的人抓住了把柄,說他以身份欺壓別人,作威作福,那可就不好了。對于一名軍人來說,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清白被別人玷污,被人抹黑。更重要的是,萬一這件事情再被一些無聊的媒體給報道出來,那可就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了。
而且,余凱昱知道,倪幕念肯定也不會希望他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否則倪幕念在一開始就會直接暴露出她恆摩集團總裁的身份了。如果那樣的話,她又哪里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
而今天之所以會和普通人一樣乘坐普通的飛機前往阿拉斯加,而不是乘坐私人飛機直接飛過去,也正是因為倪幕念和余凱昱都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他們更希望能夠過著普通一點的生活,能夠融入到普通人的世界。除去了身份之外,他們終究也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所以,他們並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當中有太多的特例。
然而,面對著此時這樣的情況,余凱昱的心里已經開始猶豫了起來。這樣的情況,似乎已經不容許他再隱藏身份下去了。既然倪幕念依舊不願意暴露她自己的身份的話,那麼,就讓他來犧牲一次,讓他用自己的身份,來行駛一次特權。
這樣想著,余凱昱便將手朝著自己的口袋伸去,準備掏出自己的軍人證。
然而,恰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一陣騷動,下一秒,便有一個聲音傳來。
「您好,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可以為他們做擔保。我和你們去辦公室里面檢查,請您讓他們先進去趕飛機,可以嗎?」
話音剛落,不僅倪幕念,甚至連余凱昱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瞬間僵硬。
那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像是一個故人的聲音,但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卻是已經消失了許久了。
那個人,是他嗎?真的會是他嗎?
沒有再多想,倪幕念和余凱昱便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如果說先前听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兩個人的反應是身體僵硬的話,那麼,此時,當他們看清了聲音主人模樣的瞬間,倪幕念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瞬間僵硬了,連呼吸都仿佛要在這一刻停止。
「你……」
時隔多日,突然之間又一次見到這個久違的面孔,一時之間,倪幕念竟然有點兒不知所措了起來。
「您好,這位是我們的總裁,古翌晨先生。兩位請先去趕飛機吧,別耽誤了時間。我們總裁會替你們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其實跟在古翌晨身邊的那個人也沒有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剛才他原本是陪著古翌晨剛乘坐飛機抵達M市,來參加一個十分重要的會議。但是誰知道因為這邊的一陣騷動,居然引起了總裁的注意力。而後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古翌晨居然就帶著他走了過來,而且還莫名其妙地幫了那兩個人。
但是,但凡能夠跟在古翌晨身邊的人自然都不會是個普通人。盡管心里充滿了疑惑,但是他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小心翼翼地將困惑藏在心底,那個人代替古翌晨說道。
「好……好……好。」
雖然古家的主要業務並不在M市,但是古家的鼎鼎大名卻是全國都有名的。一听到古翌晨的名字,安檢人員哪兒還敢繼續糾纏,趕忙便讓開了道,給余凱昱和倪幕念放行。
「那,謝謝了。老婆,我們走吧。」
余凱昱率先回過神來,雖然一時之間並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麼楚凡晨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所謂的古翌晨,但是根據古翌晨剛才看倪幕念的眼神來看,卻是的確和之前的不一樣了,這一次的眼神是趨于平淡的,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樣,而不似從前那樣赤果果的狂熱。想起自己曾經私底下調查過關于楚凡晨的資料,調查到的資料卻只是一部分而壓根兒就沒有辦法調查到更多,甚至關于他的出生之類的資料,余凱昱知道,想必這個人的背後定然也是隱藏了許多事情。
看來,這段時間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無論楚凡晨消失的這段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樣的事情,都與他毫無相干了,至少現在不是他所需要擔心的問題。當下他唯一需要關心的,就是趕緊帶著倪幕念去登機,帶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要再讓她看到楚凡晨。否則的話,難保不會引起一場大風波。
然而,此時的倪幕念似乎完全陷入了震驚當中,毫無意識地任由著余凱昱帶著她朝著登機口走去。
看著倪幕念和余凱昱離去的身影,古翌晨眼眸中的神色忽明忽暗,突然變得模糊不清。沒有人看得明白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其實,甚至連古翌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剛才那個女人讓他產生了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卻又無法記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見到過那個女人。所以,剛才之所以會走過來,甚至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幫助倪幕念,只是古翌晨下意識的舉動,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只是,因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個女人的身上,有一種讓他感覺到十分熟悉的感覺。
「古總,您好,這邊請。」
對于安檢人員來說,古翌晨這樣的大人物光臨簡直就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見古翌晨一直沒有說話,安檢人員幾經猶豫過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嗯。」
听到一旁的聲音,古翌晨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收回了方才不自覺地跟隨著那個女人的離去而飄走的目光,跟著安檢人員朝著辦公室走去。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古總,真的不好意思,都是我們工作人員的一時大意,耽誤您時間了。」
半個小時之後,調查結果出來,果然如同倪幕念所說的那樣,引發安檢警報的正是軟包里的那一塊小鐵塊。負責人滿臉抱歉地看著古翌晨,不停地點頭哈腰。
「沒事。小事而已。就當是一個教訓吧。」
唇角微微向上揚起,淡淡地說道。一如既往的那種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
語罷,便直接帶著方才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秘書離開了辦公室,朝著機場外邊走去。
「阿東,去幫我調查一下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盡快給我。」
突然,古翌晨的腦海里又一次閃現出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的模樣,回過頭對跟在身邊的阿東吩咐道。
「是!BOSS。」
*
飛往阿拉斯加的AS186次航班上,多虧了方才古翌晨的幫忙,倪幕念和余凱昱總算是在停止登機前的最後一秒鐘順利登上了班機。然而,在座位上坐畢之後,倪幕念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因為總算沒有耽誤航班而表現出來的興奮感,而始終保持著剛才從看到古翌晨的那一刻開始便表現出來的驚訝和茫然。
自從楚凡晨失蹤之後,雖然倪幕念並沒有表現出來太大的反應,甚至連尋找余凱昱的動作也只不過在私下稍稍進行了幾天之後因為杳無音訊而停止了動作。原本,倪幕念以為,楚凡晨或許已經離開了,不會再出現。甚至,她覺得,楚凡晨的離開或許是對他們三個人來說最好的結局。因此,久而久之,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再加上這段時間工作上也太過忙碌,倪幕念甚至連自己都無暇顧及,又何況已經突然失蹤下落不明的楚凡晨呢?
然而,倪幕念卻未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再次遇到楚凡晨。當然,更加出乎倪幕念意料的還是楚凡晨居然不認識她,楚凡晨看她的目光居然會是那樣的陌生,仿佛他們兩個原本就未曾相識過一般。
盡管在倪幕念的心里楚凡晨只不過是朋友,倪幕念對他也只不過是友情,而並沒有任何愛情的成分,但是,對于倪幕念來說,楚凡晨卻是一個讓她感覺到舉足輕重的朋友,是一個讓她想要好好地付以真情,好好地實實在在地去交好的朋友。不僅是因為楚凡晨的帥氣、陽光,讓倪幕念發自內心的不排斥,甚至有點兒小喜歡,更是因為楚凡晨是倪幕念重新回到M市之後第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
楚凡晨對她的好不參雜任何一點兒的雜質,只是單純的好。他分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余凱昱,卻依舊堅持不懈地努力著。除了偶爾因為沖動而不小心沖昏了頭腦,喪失了理智之外,在更多的時候,楚凡晨給倪幕念留下的印象還是好的。倪幕念知道,如果沒有楚凡晨那默默無私的幫助的話,她壓根兒就不可能那麼快就在公司里面立腳,更是不可能以那樣飛快的速度就將公司的業務那麼熟悉,將公司的一切業務打點得那麼好。
甚至,倪幕念曾經將余凱昱和楚凡晨做過對比,卻發現他們兩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是壓根兒就沒有辦法比較的兩個人。楚凡晨的愛是和他臉上帶著的那抹笑容一樣的溫暖,讓人感覺如同沐浴在和煦的春風中一樣,讓人感覺到很舒服,很容易讓人著迷,沉醉在其中。然而,余凱昱的愛卻也是和他性格一樣的骨子里便與身俱來的霸道,一旦看中了某一件東西,或者某一個人,就一定要得到,而且必須只屬于自己。讓人一旦被他逮住就難以逃月兌。
但凡是一個頭腦清醒的女人在面對著這兩個男人的時候,想必大多數都會選擇柔情似水的楚凡晨,而不會選擇如此霸道又小心眼的余凱昱。但是,倪幕念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居然會做出如此白痴的選擇,居然會舍棄楚凡晨而選擇了余凱昱。
但是,或許愛情就是這樣一種十分奇妙的東西。有些人有緣無分,比如她和楚凡晨,有緣相遇卻無分相愛;有些人有緣有分,比如她和余凱昱,在這樣巧合的機會相遇,而且又在這樣巧合的機會相愛。
或許是月老知道倪幕念的性格太過霸道,太過強勢,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性格。所以才將屬于她的紅線的另一端牽到了余凱昱的紅線上,打了一個死結。只有余凱昱這樣一個比倪幕念還要強勢,還要霸道的人,才能夠真正地制服倪幕念,讓她恢復女人應該有的本性,重拾女人應有的溫柔。
同樣,余凱昱那樣一個高高在上從來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也恰是需要倪幕念這樣一個女王型的人物才能夠將他制服,才能把他馴服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妻奴,馴服著他將男人應有的對待女人時候的溫柔給體現出來。
一物降一物,一物歸于一物。余凱昱和自己的感覺讓倪幕念不禁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書——《小王子》。那是一本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看過的一本書,如今雖然時過境遷,故事里的很多內容她都已經不再記得那麼清楚了,但是其中的一個場景她卻依舊記憶猶新。
故事里,狐狸對小王子說,你馴服我吧,馴服了我之後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玩了。
雖然小王子最後並沒有馴服狐狸,因為他要回到他的星球去陪伴等待著他的玫瑰花。但是那種馴服的關系卻依舊讓倪幕念不禁有點兒感同身受。
倪幕念覺得,自己和余凱昱或許就是屬于這樣的馴服關系。只不過與小王子和狐狸不同的是,她和余凱昱都心甘情願地將彼此馴服,也都心甘情願地成為讓彼此順服的狐狸。
在還沒有和余凱昱確定下來關系的時候,倪幕念就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她在認識余凱昱之前遇到楚凡晨,而楚凡晨又在余凱昱之前向她表明心意的話,她的選擇會不會有改變。然而,當她的心里對于這個問題作出回答的時候,她才明白這個問題問得真的沒有意義,沒有任何意義。
愛情無關于先來後到,無關于順序,而在于兩個人對彼此的感覺,在于兩個人見到了彼此之後那一瞬間的觸電的感覺。而楚凡晨,無論多久之前遇見他,無論他在余凱昱之前多久出現,自己對他都只會是和現在一樣的感覺——那便是朋友。好朋友,無比要好的朋友。卻永遠也無法成為像余凱昱那樣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存在。
或許,余凱昱在很多時候都只是欺負自己,而並沒有像其他男人那樣總是寵著,保護著自己的妻子,但是倪幕念卻偏偏就是喜歡上了他欺負自己的感覺,偏偏就是喜歡天台呢被他欺負。如果哪一天余凱昱不欺負自己了,倪幕念反倒會覺得不習慣,反倒會覺得生活當中缺少了點兒什麼。
倪幕念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依賴是不是就叫做+——愛情,但是她就是這樣對余凱昱依賴上了,纏上了他。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放開他,都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正如前天婚禮上,他們對彼此許下的諾言一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無論是貧窮與富貴,無論健康與疾病,都將永遠愛著彼此,呵護著彼此,並忠誠于他絕不拋棄,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永遠愛著彼此,一生一世!永不後悔!
正當倪幕念沉浸在思緒中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一瞬間立馬便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朝著坐在身旁的余凱昱看去。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猛地加重的力度是來自于哪里。
「老婆,怎麼發呆?在想什麼呢?」
不知道是該說余凱昱真的是一個心口不一的男人,演技太過高超,心里分明已經猜到了倪幕念剛才失神的原因,而且也分明因為倪幕念失神的原因而醋壇子早就打翻了,表面上卻還要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表現出他對倪幕念的體貼。
「啊?沒……沒有。」
倪幕念原本是打算實話實說,而余凱昱的心里也是系往倪幕念實話實說的,他想要看一看倪幕念究竟會不會騙自己。但是就在倪幕念即將開口的那一瞬間,余凱昱下意識地加重了握著倪幕念的手的力度,似乎又不想要听到她口中說出楚凡晨的名字。他不想听到楚凡晨的名字從倪幕念的口中說出來。
余凱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變得這麼小心眼兒了,甚至連從倪幕念口中听到那個名字都不願意。甚至分明倪幕念和他已經舉行過了婚禮,倪幕念已經徹徹底底地屬于他了,他的心里還是會害怕,還是會擔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不想要听到楚凡晨的名字再次出現,不想要看到原本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楚凡晨突然之間又重新闖進他們的生活當中。
余凱昱也不知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這一次為何會如此的不自信,如此地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如此的不相信倪幕念對他的愛。
俗話說得好,陷入愛情中的女人都是滿腦子漿糊的白痴,但是現在看來,陷入愛情的男人也是滿腦子漿糊的白痴,而且白痴程度還一點兒都不比女人差。自從和倪幕念在一起之後,余凱昱才第一次明白,原來自己居然是一個那麼小心眼兒的男人,醋壇子隨時都會打翻。
「啊……輕點兒,疼……疼……」
倪幕念顯然沒有想到余凱昱手上的力度居然會突然之間加重,毫無防備的縴縴細手被緊握得生疼,疼得她下意識地就想要把手抽回來,離開余凱昱的手心。
「你在想楚凡晨對不對?因為他剛才看你的眼神不對,所以才擾亂了你的心神對不對?」
然而,余凱昱又怎會輕易讓倪幕念抽回她的手?察覺到了倪幕念的企圖,余凱昱手上的力度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重了幾分,顯然不願意松開倪幕念的手。仿佛生怕自己若是稍微一個松手,便再也無法重新握緊那只縴縴細手。
「你怎麼知道?你……吃醋了?」
看到余凱昱眼中的神色,倪幕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兒來的膽子,居然下意識地就伸出另外一只沒有被余凱昱握住的手,指著余凱昱的鼻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先前那些因為楚凡晨的突然出現而被擾亂的心虛,因為他而油然而生的那些傷感情緒在這一瞬間已然徹底地煙消雲散,灰飛煙滅,不再留下任何的痕跡。此時此刻,倪幕念的眼里只剩下了坐在自己身旁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臉上寫滿了「吃醋」兩個字的余凱昱,除此之外在,再無其他。
「哪有!我哪里有吃醋。是你膽子太大了,居然敢當著你老公的面心里卻想著別的男人,你說,這該怎麼辦?!」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一下就被倪幕念給點了出來,余凱昱的臉「唰」的一下,雙頰上頓時浮現出了兩朵紅雲。雖然嘴上一個勁兒地在試圖遮掩自己的心里所想,但是雙頰上驟然躥出的兩朵紅雲卻已經徹徹底底地將他的那點兒心思出賣了。
「噢?是嗎?你確定你沒有吃醋?既然沒有吃醋的話那你干嘛還這樣問?而且,如果不是心里的想法被我猜中了的話,那你的臉干嘛突然那麼紅,你看你看,越來越紅了。哇塞,你臉紅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真好玩,真好玩。讓我拿相機拍一張照片。」
聞言,沒想到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余凱昱居然還可以厚著臉皮地口是心非,倪幕念的心里不禁對余凱昱愈發地佩服了起來。只不過,在佩服的同時,倪幕念當然不會忘記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趁著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好好地調侃余凱昱一下,以報自己之前被余凱昱給欺負了的仇。
一想到平時自己被余凱昱欺負得滿臉通紅,甚至連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的情形,再回頭看著眼前因為自己方才的那番話,雙頰上的紅暈的顏色已經又加深了幾分的余凱昱,此時此刻,倪幕念心里的感受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爽!兩個字——很爽!三個字——非常爽!
說著,倪幕念便伸手準備掏出背包里的相機。
「不許拍!」
似乎余凱昱還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落在倪幕念的手里,被她逮住機會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難得囂張一回,卻是已經將自己曾經對她的欺負連本帶利地還了回來。
因為倪幕念主張不鋪張浪費,所以這一次余凱昱和倪幕念的機票座位買的是經濟艙。大概是因為如此漫長的旅途,乘客們都感覺到挺無聊的,所以,方才倪幕念那突兀的過大舉動,此時已經引來了周圍許多人的關注。甚至有些人還因為好奇而站起身來。
「不行,我就要拍,就要拍!不要害羞嘛,就拍一張照而已。如果不拍照的話那還帶相機來做什麼,你說是不是?」
倪幕念才不會理會余凱昱的準不準。今天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旁邊又有這麼多人看著,她不趁著這個機會連本帶利地把余凱昱給欺負回來才怪!
語罷,臉上滿臉得意的模樣,晃了晃已經拿在手上的相機,便準備按下快門。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倪幕念看來早就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原本她以為這一次余凱昱是注定要栽在自己的手上了。誰料,這上天似乎是刻意想要和她開一個玩笑,就在她正準備按下快門的瞬間,余凱昱的臉色一變,原本滿臉的惱怒竟然一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以一副像是在地上撿到了金子一樣的壞笑。
「嗯,你說得沒錯,那就拍吧。只不過,這照片里怎麼可以只有我一個人呢?當然也得還有你才行,對不對?來,我們兩個一起拍吧。你說我們用一個什麼樣的姿勢好呢?要不這樣?」
說著,余凱昱便伸出了一只手將倪幕念擁進自己的懷里,而另外一個手則是趁著倪幕念因為自己這突兀的巨大轉變而發愣的機會而直接奪過了她手中的相機。而後,便漸漸朝著倪幕念逼近,迷人的薄唇眼看著就要貼到了倪幕念的臉上。
果然不出余凱昱所料,待倪幕念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近在咫尺的余凱昱的唇瓣,猛地一個激靈便想要從余凱昱的懷里掙月兌。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那麼多人看著呢!」
說著,倪幕念的臉上便已經情不自禁地變得通紅了起來。
顯然倪幕念沒有想到余凱昱居然會突然來上這麼一招,反客為主,話被動為主動,反而將她給鉗制了起來,讓她成為了那個害羞的人。
「噢?你也知道有那麼多人看著呀?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但是那些人不是你故意引來的嗎?你不正是想要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們這里,然後好好地給他們表演一番嗎?」
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余凱昱的語氣也微微上揚,先前那副無奈和窘迫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此時此刻,他才是整件事情的主導者,他才成為了讓倪幕念無奈和窘迫的人。
「來吧,別害羞,你剛才不是也讓我不要害羞嗎?現在你自己怎麼反倒臉紅害羞起來了?」
不知不覺,在說著話的同時,余凱昱的臉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逼近到了倪幕念的面前,距離她的臉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余凱昱說話間吐出的氣息輕輕地吹打在倪幕念的臉上,氤氳著她粉女敕的俏臉滾燙地灼燒了起來。
「不……不要。我……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啦。老公,人家只不過是覺得無聊,才和你開一個玩笑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再計較這麼多了嘛。嘻嘻。」
倪幕念知道余凱昱向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如果他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倒好,但是倘若他一旦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一件事情,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無論任何人和事都無法再動搖他的決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面對著余凱昱這樣一個比自己還要強勢幾百倍的男人,縱使倪幕念原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時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
余凱昱從來不會生氣,但是一旦他發威起來,那可是比生氣了還要可怕。余凱昱每次要發威的時候都不會表現出生氣的樣子,恰恰相反,而是滿臉的笑容,簡直就是一個赤果果的笑面虎的翻版。就比如此時余凱昱臉上的那副笑容,在外人看來或許顯得十分親切,讓人沒有距離感,但是唯獨看在倪幕念的眼里,卻是冷得渾身上下都好像要在一瞬間冰凍起來了一樣,一種仿佛滲透到骨髓里的寒冷,讓倪幕念情不自禁地就感覺到一種威嚴的壓迫。仿佛在用無聲的語言告訴她,他余凱昱的威嚴是不容侵犯的。
「噢?開玩笑嗎?可是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你剛才的那副表情是在開玩笑呢?老婆,別害羞嘛,相機帶來了當然是要用來拍照的,不然這大老遠的還背個相機過來干嘛?你說是不?」
余凱昱今天似乎是已經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好好地懲治倪幕念一番,不給她留下一點兒商量的余地。說著,迷人的薄唇就已經毫不猶豫地結束了那最後一厘米不到的距離,穩穩地貼到了倪幕念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