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捧著聖旨,依莎王妃的手抖得厲害,蓄滿淚水的雙眼緊緊盯著那一道薄薄的聖旨,久久不能語。
何雪冰悄悄挪動雙膝靠近依莎王妃,伸手扶住那顫抖的手臂。
依莎王妃扭轉頭對上何雪冰水樣的雙眸,水光瀲灩的底色中點點溫暖閃耀,那混亂多時的神智重新歸位,「謝大王!」,說罷帶著何雪冰、延留深深拜下。
木真趕忙向前扶依莎王妃起身,待她站穩,復屈身行禮「屬下見過王妃、王子、小姐。」
「免禮吧!」
「王妃,大王在寢宮等著呢,請隨屬下這邊走!」
「前邊帶路。」依莎王妃伸手撫平了衣角的皺褶。
木真腳步匆匆領著三人向著冷宮宮門走去,接進宮門時,門外涌進一堆人,何雪冰抬眸看去,卻是王後和她的女兒被侍衛拖著進來,水樣的眼眸微微怔了怔,朝堂是發生什麼了嗎?先是被囚多年的姨母、延弟、和她被釋,再是王後和公主被囚。
薩仁王後一見是依莎王妃,猛的掙開了押著她的侍衛,擋在依莎王妃面前,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掌狠狠地打向了依莎王妃的臉,「賤人,你個下作的賤人。」罵著手復又高高的揚起。
尖銳的怒罵驚醒了怔住的侍衛,紛紛涌上扣住了還想再打人的薩仁王後,扭著她和公主向里走去。
薩仁王後被制,被迫向前行走,眼看著就要遠離宮門,掙扎著扭回頭,怒瞪著依莎王妃,「賤人,你害我滿門被斬,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就是做鬼我也要拉著你下地獄。」她頭發散亂,擋在眼前,但是那猩紅的雙眼里含著得濃濃的不甘和滔天的恨卻是擋也擋不住地直射向宮門口的三人。
母妃被打,延留就要沖上去打回來,腳步剛邁,手臂被何雪冰拉住,回頭想要雪冰姐放手卻有低低的聲音傳來,「延弟,她雖被囚,可畢竟是王後。」溫溫婉婉的一句話,成功的阻止了想要掙月兌的胳膊。
依莎王妃扶向高高腫起的左臉,忽的笑了,眼淚卻是擋也擋不住的流了下來,「你恨我,我的哥哥,妹妹的命該問誰討,我們滿門三百多條性命該向誰要,你蛇蠍心腸,沒想到今天老天終算開眼,為我報了大仇,哈哈!」雖是笑著,心卻是如在油中煎過,王後終得懲罰,可是她的親人卻是再也不能回來了。
何雪冰心尖仿被一條細細的線勒過,痛的眼淚生生落下,抬頭卻見依莎王妃右手中明黃的聖旨,急忙上前扶住她的右臂,「姨母,大王還在等著我們呢,我們走吧。」
一句話提醒了依莎王妃,再不理會幾近瘋狂的女人,邁步向著蟬封的寢宮走去。
腳步邁入宮門,卻見左右賢王跪于地上,大王蟬封半躺于床上,整個皇宮充斥著刺鼻的藥味,何雪冰怔了怔,看來蟬封大王病的不輕,放她們出來難道是要臨崩托孤。
依莎王妃腳步邁進宮門,就怔怔的站住,五年前她由他的寵妃一夜間變成他的囚犯,五年的心寒和屈辱,讓她對他往昔濃烈的愛中摻上了怨和悲,五年後再見讓她一時各種情感齊齊涌上,喜中和著悲,悲中纏著怨,絞著她的心生生的痛。一時腳步怔怔,不知該如何面對床上的那人。
延留卻是大步奔到父王身前,跪子重重磕了一頭。何雪冰也跪于地上彎身行了一禮。
蟬封顫顫的探身向前,一把摟過了兒子,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蜿蜒流下,他的眼光透過迷蒙的淚霧看向依莎王妃,「莎兒!」短短的一聲似含著千斤重,內里有愧疚、有思念,還有無限的欣喜。
這一聲仿似利劍生生的斬斷依莎王妃的怨和悲,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不顧在場還有朝臣在,跑著撲向床上的蟬封。
蟬封一只手摟緊了兒子,一只手騰出接住了依莎王妃。緊緊地把她們摟于懷中,看看這個,小心的模模那個,仿佛在他懷中的是他最最珍貴的寶物。他那蒼白的臉上淚水越涌越多,多的仿似要把他一生的眼淚流完。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這一國之君,何雪冰的心漸漸對蟬封撤去了敵意,雖然爹娘、舅父舅母死在他的手中,她和姨母、延弟也在冷宮中受盡苦痛,但這一刻她對他不再有恨了,對他有的卻是深深地悲憫,生在皇家即使是一國之君,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也有不能保全親人的時候。只要姨母、延弟開心,他是姨母、延弟的親人,他也會是她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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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澤一直喜歡宗璞的文章,她的文有誠有雅,初次作文,也希望能有她的十分之一,可是寫來寫去總不如人意,做不到清新淡雅、內蘊豐富,無奈停筆,但辛苦作文終是不忍放棄,何況為文以來,親們一直在默默的支持著我,所以竹澤重新改過呈現給大家,望親們支持,多提寶貴意見,幫助竹澤改進,竹澤會非常感謝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