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冰淡淡搖了搖頭,片片花瓣都含了她寸寸相思,她怎麼會讓她人代她折梅!再不理會雲兒,邁步走向寺門。
至來到這座寺院,她從未出過寺門。畫地為牢,這寺院將是她終身的牢籠,青燈古佛將與她一生為伴,所以她從不關心她身在何處。
可是今日這一片梅花卻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伸手扶上那迎雪開得正艷的梅花,何雪冰的眼淚紛紛而落,這一樹樹、這一支支、這一朵朵、這一片片,都含了她與他的情,可是這兩年來,她卻忘記了,忘得干干淨淨。
上元佳節僅憑一盞宮燈,他就能知她、懂她。
父親為她起名「雪冰」,以玉雪為魂,冰為骨,讓她效仿梅魂,玉雪冰心。
小心地摘下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她的心中如被針扎,一下一下緩慢地痛著,月夜下,梅林中,《鳳求凰》悠揚傳送,他是那痴情的卓文君,可是她卻成了那負心的司馬相如,玉雪結同心,她負了他的情。
伸手取下腰間的笛子,清越婉麗中蘊著綿長的痛,隨著東風遠遠傳送。
劉義停下腳步,側耳傾听,東風中微弱的笛音若有若無,他的心中驟跳,拔起腳步快速地追著笛音而跑。
那一縷笛音若有若無,劉義跑一會,靜靜听一會,再跑一會,再靜靜听一會,跑跑停停,一口氣由山腳一直跑到山腰,笛聲越來越清晰。
他壓下心頭的狂喜,快速地走向遠處的那一片梅林。
梅前一抹素淡的影子,正手執玉笛迎風吹送。
劉義加快了腳步,越走越近,那抹影子也越來越清晰,一張素顏上,黛眉如山,眸含秋水,正是他的雪兒。劉義的心頭如小鹿狂奔而過,一向冷凝的雙眸霎時霧氣彌漫,「雪兒!」
喑啞低沉地聲音傳入何雪冰的耳中,單薄的背影瞬間僵直,素顏上血色盡褪,一雙握笛的手,緩緩垂下,蔥綠的笛子跌于潔白的雪中。蹦跳著滾到劉義的腳下。
何雪冰怔了一瞬,連忙背轉了身,抬起腳步就要離開。
劉義邁過地上的笛子,伸手緊緊地摟何雪冰入懷,「雪兒,我找你找的好苦!」短短的一句話,仿佛跋涉了萬水千山,人生的酸甜苦辣,盡在這短短的幾字中。
何雪冰眼中瞬間充滿了水霧,輕輕地閉了閉眼,逼回了眼中的淚,冷著心,硬著聲音,「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這里沒有你的雪兒!我是這佛門中的俗家弟子!」
劉義抬頭,迷蒙中看到懷中之人一頭青絲高高地挽于頭頂,一身灰色的出家人衣袍罩在單薄的身子上,似喜、似悲、似痛、似惜,一時間各種情愫齊齊涌上劉義的心頭,壓得他本是沉重的心,更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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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為什麼看的人少了,是情節轉折不好嗎?哪里出了問題,告訴竹子一聲!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