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磁性的聲音低低沉沉,猶如負了幾座大山般的沉重。
何雪冰的身子微微一晃。
劉義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
何雪冰深深吸了一口氣,冽的空氣中夾著梅香緩緩趟過胸腔,她只覺得滿月復的酸澀就像洪水要沖破堤壩,閉上了滿含著淚水的眼眸,她只想快快逃離這溫暖的懷抱,「公子,你我素昧平生,請放開你的手臂!」
劉義扳過何雪冰的肩頭,伸手從她的手中取出那一只含苞待放的梅花,墨黑的眼眸暗潮涌動,「雪兒,你我當真素昧平生!」
何雪冰怔怔地看著那雲霧翻卷的墨黑眼眸,她想說「是」,可是那眼眸中的濃重的痛和苦,讓她怎麼也發不出聲,眼淚擋也擋不住的紛紛而落。
劉義抿緊了嘴角,輕輕地為何雪冰拭著那決堤的淚水,「雪兒,你看這白雪映紅梅,冷梅迎風立,這景多麼的美。這幾年,我只盼著過冬天,因為冬天一到,就可以賞梅賞雪了。梅花綻放枝頭,白雪來訪的時候,如若是白日,我會立在梅樹下,數樹上的片片花瓣,紅梅嬌婉,白梅清靈,片片都有你的影子,瓣瓣都是你的化身,如若是夜里,我會攜著笛子在清風陪伴下,坐于梅樹間,一曲《梅花三調》,一遍遍的吹過,吹給它們听,也是吹給你听你……」
好不容易匯集起來的力量,剎那間抽離了她的身體,何雪冰身子慢慢地滑下,坐于雪地,劉義也隨著她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兩年來,她偏愛梅花,可是卻看不得梅花,她也偏愛《梅花三調》,可是卻听不得,她從沒有深思過,這是為什麼。玉雪結冰心,他依然是他,她卻再不是她,他做到了不負玉雪情,她卻負了白梅意。
她怎麼還能承認自己是何雪冰。
「雪兒,跟我回去,好嗎?」
回去,她已經不配了,何雪冰緩緩搖了搖頭,眼內是無邊的痛。沉沉地墜到了劉義的心尖。
劉義伸手摟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墨色的眼眸對上她的眼楮,「雪兒,你不必自責,這兩年你的心從未離開過我,是命運捉弄了我們。」
在那墨黑的眼眸中何雪冰看到了心痛和勸慰,本就是淚水決堤,此刻更是湍急的流過。
劉義輕輕地替何雪冰擦拭著湍急的眼淚,「雪兒,不哭了,我們回家去!青瑪一定會高興壞的!」
何雪冰的眼前跳過青瑪俏麗的臉,青瑪從小就做了她的貼身丫鬟,她們兩人不像主僕,更多的像是姐妹,青瑪,就像她的妹妹。她這一生雖短,可是卻飽經風雨,風雨來時,都是她陪在她的身邊,在她失去父母傷心過度時,是她在身邊勸慰,冷宮被囚時,是她與她並肩一起面對,他國做質子,又是她為她遮去了風雨,「青瑪……她……好嗎?」
「她,不好,沒了姐姐怎會好呢!」
何雪冰抬起一雙包含著淚水的眼眸看向劉義,正要說話,遠遠地一聲喚傳來,「冰兒!」
胸口一直堵著,呼吸困難,中醫說是心供血嚴重不足,所以澤澤更文不定時,耽誤了親們看文,請親原諒。最近冒泡的親們越來越少了,澤澤很傷心。明天起澤澤會在早晨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