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一聲怒吼如驚雷在她的耳邊炸開。
何雪冰緩緩睜眼,劉義憤怒了,他們生活這些年,她從未看到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可是今天他怒了,因為她的晴兒傷了,不,確切地說,是肖似蕭王妃的木夕晴傷了,此時她不得不佩服木夕晴身後的高人,如果沒有這相似蕭王妃的匈奴郡主,她怕一輩子都看不清劉義的心,他是愛她,但是卻勝不過蕭王妃。她可以輕輕松松忘記她,但是卻不會忘記他的蕭王妃。
她可以跟任何女子去爭,但是她卻不能跟死去的人爭。
何雪冰的眼光從劉義的臉上一點一點掃過,這張俊朗的臉,表情是那樣的冷厲和憤怒。淡雅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飄渺而虛弱,如煙似霧。
那抹笑令劉義一呆,心頭突然涌上絲絲疼痛,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他猛地放開何雪冰的下巴,退後一步,「既然夫人不知自己錯在哪里,那麼就在這里跪著吧,跪跪,或許會想起來!」
青瑪奔向劉義的身前,跪在他的面前,「代王,不要,請您收回成命,公……夫人她剛剛……」
「青兒,退下。」何雪冰冷冷的聲音穿過青瑪的耳鼓,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不允違拗。
「夫人……」青瑪回頭看向何雪冰,公主剛剛才好一些,怎麼能經得起跪在這冰冷的地上,「讓青兒替你吧!」
「退下!」何雪冰冷冷的聲音中已含了一絲怒氣。
青兒跪在她的面前不動,倔強地看著劉義。
「我的話,你也不听了嗎?要是這樣,以後你也不用跟著我了!」何雪冰水樣的雙眸掃過青瑪淚水橫流的臉,滿含威嚴和清決。
青瑪知道此時如果她不退下,公主真的會把她送走。淚水在臉上奔流,她垂下頭,緩緩站起,一步一步地退到何雪冰的身後。此時,她真恨劉義,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就要罰公主,即使她不記得公主,也不該這樣不分黑白地對她呀!
何雪冰跪于地上,靜靜地再不發一言,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眸清澈如水,沒有一絲情緒。
劉義竟然也沒走,而是坐在了椅榻上。心情是說不上的煩亂。
這一跪就跪了一個多時辰,何雪冰的雙腿早已麻了,絲絲的冷從地面上傳到她的膝蓋,再從膝蓋傳到四肢百骸,可是即使再冷,也不如她的心冷。頭越來越沉,身子幾乎不能負荷它的重量,兩側的手緊緊地攥起,長長的指甲嵌入肉里,絲絲疼痛,使得昏沉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她不能在他面前暈倒,決不能。
她要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的思緒慢慢飄遠,眼前浮現了趙昧高蹈出塵的臉,此時此刻,她才明白愛一個人,卻沒有回應,該是怎樣的痛苦。不知遠在南越的他可有忘記她,但願他能忘記她,不要再在烈火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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