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覺得車內空氣悶熱,她松了松手,將車窗搖到最低,初冬的冷風透過縫隙鑽進車內,讓人忍不住想打哆嗦,她要拋棄這些惱人的東西,忘記胃部的疼痛。寒風裹緊她單薄的身軀,讓她忍不住精神抖擻。她望了眼窗外,寒風肆虐,她卻喜逐顏開,梁弗洛並沒講話,幾次扭頭看她的怪異行徑,卻不加阻攔。
陸川紀更加肆無忌憚,再不去顧及梁弗洛的感受,她甩甩頭,將手伸出車外,雪白如玉的瓷肌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顯眼,她感受著凜冽的寒風,希望可以刺痛她的肌膚,讓那反反復復出現在生活中的影子別再涌現,梁弗洛,王之其,誰都不要。
「會著涼的。」梁弗洛終于還是開口,看著著大半皮膚的陸川紀,即便他現在穿著西裝襯衫都忍不住打顫更何況她。陸川紀好像听到什麼,回過頭。卻只是皺皺眉,似乎覺得開窗不過癮,索性將車子的天窗打開,月兌了高跟鞋,赤著腳站到座椅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發絲在寒風的大肆鼓吹下劇烈甩動,她興致大好,張開雙臂卻笑容洋溢,此刻她的眼里心里腦里什麼都消失不見,沒有煩惱,沒有委屈,沒有偽裝,她享受這個時刻不想停下。
梁弗洛看著她如此這般,稍稍著急。剛剛她喝王之其的對話他听到一些,隱隱約約零零碎碎,估模是兩人為了上次王之其和程敏思上報紙的事情吵架,听口氣像是王之其佔了上風。他可以理解陸川紀現在很難受,畢竟是交往許久的男人,可是這個抑郁期是不是過長過刺激,還是他已經快退出了解她的範圍?
梁弗洛快速停了車,他想知道如果她這麼做都是因為那個王之其,如果她還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如果前面有隧道她是不是打算開心這一時半會了結自己後半生?車子一個急剎車,陸川紀慣性的向前一個激靈,臉上的紅暈被剛剛的寒風吹散了些,她有些掃興,才找到最好的發泄方式。既然今晚已經瘋狂過,就不怕再瘋狂一點,可是身子卻不听使喚的被一雙大手猛地拽回車里。
「陸川紀,你還知道自己在干嘛嗎?」男子聲音有些激動,眼神中透著些焦急的神色,慌張的把還殘存著體溫的西裝套到她身上,她瞟一眼身上的深色西裝。
「開心啊,我很開心。」陸川紀別過頭佯裝愉悅,時光不會倒退,時過境遷後,他們確實已經錯過。
「他不值得你為他這樣!」他大喊,使勁抓著她的肩胛骨來回擺動,讓她有一瞬間晃神。
陸川紀承認,她出來時確實有些醉意,可現在腦子被徹底吹清醒了,她上車只是為了躲開王之其,不想看到他的橫眉冷目,不想听他的冷眼冷語,不想被他逼得無言以對,那麼現在她要謝謝梁律師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