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弗洛第三次提議,陸川紀掙扎的動作停了停,訕笑著望向面前的男人,如何五年前他可以不聞不問一去不回頭,憑什麼五年後他華麗回歸佳人相佐微笑問候,他拿她當何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三陪女還是坑蒙拐騙呆傻一根筋的小丫頭?
陸川紀冷笑︰「憑什麼?梁律師,你倒是說出一個理由讓我相信啊。」
梁弗洛清晰感覺到她的吸氣呼氣,她的一顰一簇,只是她眼中散發的寒光卻將他的世界渲染的冰天雪地,他愛他愛她他愛她…他可以說一千遍一萬遍我愛你,只是話到嘴邊總覺得理由不足,底氣不足。「我愛你。」
「愛?」陸川紀揚眉,明顯感覺他的手松了松,「呵——你確定?」
梁弗洛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雙眸陷進她的冰凍無法自拔,反反復復在腦中浮現她的冰冷語句。
陸川紀笑,伸手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向車外。梁弗洛沒有出來,只側過頭望了望她遠去的背影,一瘸一拐。陸川紀沒有回頭沒有轉身,風撩起她的長發拂過她的耳際,她才意識到腳底冰涼,低頭發現赤著腳跟,寒意直接從腳跟蔓延至全身,她忍不住哆嗦一下,涼徹心扉。
好在這里離錦瑟莊園不遠,她輕噓口氣,裹緊帶著梁弗洛氣味的深色西裝。胃在寒意的刺激下再次抗議,她伸手捂著胃部,卻依舊沒有任何緩解。
她只能蹲抓緊身上的西裝,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抓緊的東西,她需要支持物帶領她走下去,她不想就這樣暈倒在路邊,她想要身邊出現一個人能領著她堅強走下去,她希望那個人是王之其,她希望他就在不遠處。
陸川紀隱約覺得體力不支,渾身泛雞皮疙瘩。冷汗細細密密布滿額頭,將她的臉襯得更加蒼白。梁弗洛從車里看到蹲下去的陸川紀,看著她消瘦的背影以為她只是情緒低落想發泄一下,可是幾分鐘過去她依舊如此,他不由的起了擔心,正想上前,卻有人搶先一步到來。
*
他頓了腳步,看清來人,沈倫。
他們終是見過面的,因為她和他的關系實在異乎尋常的好。沈倫是他和川紀的學弟,比他們小一屆,他不知道他們的相識經過,不知道他們的相交程度,只是他們的關系不論是在同學眼里還是他眼里都是曖昧不清。他打心里嫉妒,可是她陽光得像潔白的百合花,只要一笑就能將他的所思所想泯滅的一敗涂地。
果然他們還在一起,梁弗洛苦笑,退回到車里。
「果然在這。」熟悉的男音從頭頂傳來,她來不及抬頭或者胃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動彈,但她依然認出來人,「還是被你找到了?」
她閉著眼听著男子氣息的忽然噴涌而出,沈倫望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陸川紀,她始終是最知道他的人,哪怕不抬頭不說話,她依然可以清晰辨認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