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鎖兒埋怨著給她披上一件外衫,嘴里不住的嘀咕,「這里不比鳳儲,如今夜里已是很涼了。」
花沫然一笑,任由她折騰著又在身下鋪了條毛毯,失笑道︰「這才幾月天,你就把毯子翻出來了?」
鎖兒嘴一撇,把窗關上,鄭重道︰「不管幾月天,晚上的夜已經是深秋了!」
花沫然揚起嘴角,抬眼她一臉篤定的樣子,又伸手錯開一扇窗,冷風頓時吹起她梳理整齊的長絲。
鎖兒一跺腳,氣憤道︰「公主!!」
花沫然看她一眼,輕聲解釋,「屋子太悶,就讓我吹會吧」
「公主在等路王爺.」
花沫然一愣,淡淡的笑,「我是在等他。」
鎖兒啞然,看著她單薄的身子斜靠在軟榻上,要說的話又咽下。公主還不知道,路王爺因為蓼將軍回朝的緣故,被皇上留在宮中陪哆盧使臣,已經多日不回王府了。
花沫然似乎知道她所想般,只是慵懶的靠在軟榻上,鳳眸斜斜瞧著外面紅梅,輕聲道︰「等他,只是想問他一句話而已。」也是給自己一個回答。
鎖兒听了,安靜的打理了下床褥,又給她溫了藥,最後仍是忍不住問︰「公主可是還打算回鳳儲?」
花沫然輕笑著回頭,眼眸的深意一閃即逝,淡淡道,「自然是要回去的。」
鎖兒大驚,「鳳儲現在很危險,你不能回去。」
花沫然搖頭。
鎖兒咬了下嘴唇,篤定的說,「公主若要走,鎖兒跟公主一起回去。」
花沫然淡淡一笑,「好。」
待鎖兒盯著她把藥喝完,又喝了半碗甜羹這才收拾了離去,臨走還不忘交代不得在吹風,直到花沫然無奈的點頭,人才不放心的關了門。
黑暗里,一切都格外的安靜。直到此刻,她才捂著胸口,心髒痛的厲害,如被刀刮般的疼。
三天,那個人都沒來看過一眼。猶如他當日豐縣離去一樣,悄無聲息,沒有解釋。今天,她獨身跑來吳國找他,要的也只是個解釋。
這個男人總也溫情脈脈的陪著她,無論怎樣,她都不相信他是如此無情之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復仇填的滿滿的心思,多出來一絲,用來想他。
幾時開始,從單純的依靠,到現在現在的割舍不下。是他太過溫暖,還是她變的軟弱了?不過,她知道,如果非要找個人依靠,那個人是非他不可。
沒有緣由,想到的就只有他。
嘴角嘲諷一笑,為何非他?
一半為復仇,一半為自己。竟是可笑的很,她唾棄的坐起身,身上的絲被落在地上。她赤,果的腳下了床,回到窗前,推開緊閉窗,看著外面黑如墨的夜。
很沉,很涼,她胸口的痛更沉,更迷惘。
墨沅曾說她來吳國也不能改變什麼。或許正如他所言,眼見為實讓自己死心。過個隱姓埋名平和日子,至于復仇還是不要想了。
淒然一笑,不想?
如何能不想,那個人還好好的高坐太位,歌舞頌德,又剛大封了國母,更是豐歌簇簇。
而她的父皇尸骨未寒,花家百條人命讓她怎麼能不想,又怎麼能讓自己安于太平,獨享安寧。
手中緊握的玉簪,冰冷圓潤,映著院外的燈火泛著水潤的光澤,讓她更加晃眼。
花間似水流年,再見亦故亦如前怕是不記得了吧。
由記得那日他送她時樣子,如水的眸瞳里滿滿的深情,似要把她淹沒。
花沫然對著外面開的卓然的艷梅,一笑,「沫兒,並未負你」
六月零七日,已經夠了……
夜風呼地卷起地上的落葉,吹嘯著落到遠處,院外掛著燈也忽明忽暗。
半響,窗前輕飄一聲,「或許,是該走了….」
身後冷意傳來,接著身子就落進一個帶著墨香的懷抱。
「走去哪里?」來人沙啞的問她,帶著緊張。
熟悉的墨香蕩在鼻尖,她怔愣片刻。
「嗯?」來人貪婪的低頭埋在她的發里,卻也不忘追問。
耳畔清楚的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一並帶動緋紅飄上臉頰。
「你來了。」
「還沒說你要去哪里?」來人仍是埋在她發間,悶聲回答。
責怪的話啞在喉間,怎麼也問不出口。她移了下僵硬的身子,把自己整個靠進他懷里,柔聲道︰「想去找你。」
身後人輕笑,「騙人。」
花沫然也淡淡的笑,眉眼舒開,先前悶堵的心思一下晴朗。她听到自己近乎嬌滇的輕哼,紅霞飛上臉頰。
身後人知道她的不自在,也不拆穿,只是笑聲更加暢快。
抱怨的話還未多說,身子被他壓低,溫潤的唇印上她的,她听到男人說,「好想你….」
心頓時被塞的滿滿的,今生得他,足以。
夜風吹起倆人繞在一起的發絲,糾糾纏纏,分不清彼此。
許久,她抬頭對上他柔情的眸子,依然是滿載柔情,連忙低頭,臉頰暈紅。
男人低頭一笑,「不是要見我?為何來了,又不見你看我?」
花沫然憤憤撇他一眼,轉過身去。
吳青嵐看她似要生氣,也不敢多說,擁著她輕聲說︰「沫兒怎麼能疑我。」
「沒有疑,只是等你來解釋。」
黑暗里,她清楚的感覺到身後人臉上暢快的笑意,就連抱著他的動作也格外的讓人舒心。
「吳青嵐要娶的妻,永遠只有花沫然一人。」
花沫然未語,卻更深的依著身後人。修長的身影下,兩人的身子似要融成一體。
她回頭,縴細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仰面送上唇,深深的情意一並送給他。吳青嵐身子一頓,隨即更緊的抱著她,加深這個吻。
留下他,不論以後讓他怎樣傷心,她都用這一生來償還。
咳咳馬上就要結婚了。就這樣吧,小夜你娶了老婆,總得給然然一個交代不是。求收藏,求點擊,求花,求包,求咖啡,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