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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人都忽視了.角落里還藏有一雙帶著淚的眼楮……
突然蒼龍瞬天猛然推開橙雪拿起剃頭刀意欲繼續剃下去.也正是這時從角落里竄出一個人來.還未反應過來.蒼龍瞬天手中的剃頭刀已經被他搶去.
橙雪在瞬間幾乎驚叫︰「雨弟弟.你怎麼會在這里.」
慕容雨用帶有微紅的眼楮看著他們.繼而瞬間對著那老者跪倒在地︰「老先生.慕容雨通曉醫術.比蒼龍瞬天更合適做您的弟子.」
說完.狠命將自己的一頭長發弄散.剃頭刀在手中快速飛斂.只覺刀光閃過.慕容雨的頭發零零散散碎了一地.
「你給我住手.」橙雪猛然大喊.非常生氣.「大好前程.說出家就出家.我橙雪賤命一條.值得你們為了我毀滅你們自己嗎.」
慕容雨披肩帶發.幾近瘋狂︰「哈哈……哈哈……姐姐.我慕容雨早已經看破這世間紅塵.早已經看破了.」
眼前的男子.一身紅.紅的讓人想到了鮮血.紅的讓人心碎.
如今連他的眼楮也是紅的.怎麼可能說看破紅塵就看破紅塵呢.
帶著哭腔.橙雪乞求道︰「好弟弟.放下手中的剃頭刀.好好做你的慕容雨.不要為了我做無所謂的犧牲……」
忍著淚.忍著痛.慕容雨幾乎想將他喜歡她一事說出口.忍了忍.掙扎了一番.緩緩地痛哭.
那老者不緊不慢走上前.扶起慕容雨︰「老朽並非出家之人.自然不會要一個皈依佛門的弟子.這位公子請起.之所以有十年之說.是因為救治這位姑娘.所需要耗費老朽十年的心血.老朽十年之後.定年邁.但卻不想有人再中此毒.無法醫治.甚至連藥方也無法遺傳.」
說完.替他打理好他凌亂的發絲.
一邊打理.一邊對著蒼龍瞬天漫不經心︰「瞬天王爺愛民.人皆如此談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老朽怎會硬是逼你出家.你可知我與小明軒有血緣關聯.」
蒼龍瞬天眸中淡定︰「自然知道.」
老者悠然撫模他長長的胡須︰「老朽沒有想到.瞬天王爺會為了心愛之人拋棄所有.榮華富貴、名利權威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你卻真真能夠做到.那麼老朽有個不情之請.瞬天王爺可願意答應.」
蒼龍瞬天欠身行禮道︰「老先生請講.只要不違背道義.瞬天自當盡力.」
老者並未猶豫︰「起初.老朽擔心醫治完人之後.瞬天王爺會反約.將我等押送至朝廷請功.當年你父皇出兵攻打皇城.師出無名.登基之後將朝中不滿的大臣冠以滅九族之罪.我朝天子為今後打算才將國庫中金銀交給最信任的屬下.十幾年來也相安無事.但是最近你父皇不盡有了滅族之心.還要得到那筆不屬于他的巨額寶藏.明軒之心.想必你也知道.他並無稱王之意.而是一心想要輔佐你來日繼承大統.繼承那筆巨額寶藏……」
話到此處.蒼龍瞬天已全然明白︰「老先生放心便是.蒼龍瞬天只當是認識了一位普通的小童.認識了一名曠世神醫.其余瞬天一概不知.至于這皇位.瞬天本無此意.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在這個亂世中求生.」
那老者豁然開笑︰「哈哈……老朽也略懂面相.老朽看瞬天王爺有龍飛九州之福.快了.快了.兩年之內便可見證.」
蒼龍瞬天釋然一笑︰「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出了這里.老先生還是不要再講的好.」
「哈哈……過了這幾日.老朽又一次雲游四方了.老朽就是想講.兩年之內也踫不到瞬天王爺了.」
蒼龍瞬天突然拉著橙雪的手.拉她上前︰「老先生.既然能夠看面相.不如給項王府的丫鬟看看吧.」
反之.老先生端詳了許久.只是淺淺一笑︰「姑娘的命運.想必已有高人告知.老朽再說.豈不是多此一舉.」
此話一出.蒼龍瞬天和慕容雨神情大驚.
本想多問一句.老先生已經不耐煩發話了︰「人既然來了.也算你我有緣.請先進山洞吧.不過這位公子.你我十年之約.可不能忘.這十年你要嘗盡人間滄桑.方可大有成就.」
慕容雨只是淡漠地低眉︰「老先生.晚輩有話可否單獨問老先生.」
老者思緒一番.繼而點頭應允︰「嗯.也好.十年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你我先進山洞吧.」
慕容雨恭敬回答︰「是.老先生.」
待走到無人之際.慕容雨黯然神傷︰「那位女子也就是我的親姐姐.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她嗎.」
老者雙眸緊閉.面露哀傷︰「實不相瞞.老朽一眼便看出你對你家姐姐有男女之情.十年之後的光陰.任誰又能夠猜測到.老朽就算是世外高人.也難以知曉十年之後的光陰.」
慕容雨少許的沉思︰「那我與我姐姐……」
他的話還未說完.老者毫不留情地打斷︰「你既然素來一身紅妝.這身紅老朽猜測定是因為你家姐姐的緣故.這身紅.注定了此生要為她做嫁衣.」
話到此處.老者滿目慈愛地凝望了他一眼︰「長痛不如短痛.你隨時可以有選擇的余地.」
慕容雨突然的釋懷.讓老者有些驚訝︰「不就是十年嘛.十年光陰能救人一命.我慕容雨覺得是值的.就算不能對她說喜歡.但是至少這樣.會讓她時常惦念著我.我何嘗不樂意呢.」
老者只是沉默在側.默默地捋著他花白的胡須.心中默念︰孽緣啊.孽緣啊.
終于他還是沒有忍住︰「我看那位姑娘.此生注定多磨難……」
這次換成慕容雨前來打斷他︰「老先生.雨願意看到姐姐活著.多磨難.人生沒有磨難.哪里能夠完美.」
老者微微點頭︰「既如此.叫他們進來吧.」
慕容雨領命而去︰「是.」
……
當橙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項王府躺著了.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連鞋都忘了穿.跑出門.口中大喊︰「慕容雨.雨弟弟……雨弟弟.」
換來的只是蒼龍瞬天突然而至.黯然神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