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陣陣涼風掃過庭院,輕撫著爭相開放的花朵。%&*";夏日的庭院,別有一番繁華艷麗的氣色。
芷蘭拉著魯夫人到庭園內閑逛,兩人一天賞花一邊談心。
魯夫人只有一個心肝寶貝的女兒,這般見面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她一邊走一邊細細詢問她在廉府的日子。
「都好,娘別擔心。」芷蘭笑著說道,就怕魯夫人這一問,連自己掉了幾根頭發都要問出來才作罷。
魯夫人撫模著她紅潤的面龐,溫柔說道︰「看來是我多心了,廉大人並非傳聞中的凶狠。」
「哦,別人都說他壞話。」芷蘭突然好奇心起,想知道外頭的人怎麼說廉。
魯夫人笑笑,說道︰「別人的話怎麼能信,他是你的夫君,你自個兒知道。」
「嗯……」說實在,芷蘭還不是太懂這個夫君。
在廉府的時候,總是責罵總是冤枉,她恨透了他;但在軍隊征戰的時候,他多次相救,又頗是用心領軍,她對他又有所改觀。一個人為何有兩張面呢,到底誰才是他的本性。
芷蘭想起廉就覺得煩亂,只是默默地伴著魯夫人緩步湖邊。
突然,身旁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叫聲,「救命啊,快來人啊。」
芷蘭往聲音的方向瞧去,只見湖邊有一個婢女在焦急的喊著,湖中心有人撲通撲通地拍著水花。不一會人就沉了下去,湖面上咕嚕咕嚕地冒著水泡。
慘了,有人溺水……芷蘭來不及思考,連忙月兌掉鞋襪噗通一聲跳到湖里頭去。%&*";
當年她曾是學校的游泳隊員,即使換了個身子,技術還在。劃了兩下,她已經找到了感覺,連忙游到湖中心潛下水去。幸好湖水清澈見底。她游到湖中,只見一頭黑發漂浮在水內,一名粉衫女子正往湖底沉降。芷蘭蹬了幾下腿,快速游近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再一腳用力往上浮。
哇……浮出水面,芷蘭連忙呼吸了幾口空氣。只听見湖邊一陣叫喊聲,魯夫人、宛兒和那婢女都在焦急地等候著。
芷蘭抱著昏迷的女子游向湖邊。一到岸上,那奴婢急忙忙沖過來抱起女子,焦急地喚著︰「夫人,夫人。」
芷蘭累得氣喘吁吁。這副身子缺乏鍛煉,這幾下子動作立即消掉全身能量。她緩了一下才扭頭看向旁邊,這才知道落水的竟然是李夫人,旁邊哭泣著的婢女並非青青,是一個頗為生面的女子。
「蘭兒,你沒事吧。」魯夫人剛跑近,連忙月兌上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
「小姐,你怎麼能這般沖動。」宛兒被她訓練得不分上下,一邊埋怨著主子一邊抽出手絹幫她拭擦著發上的水珠。
芷蘭笑了笑,回應道︰「我沒事,別擔心。」隨後,她又對那生面的婢女吩咐道︰「快去找大夫,我讓宛兒先扶李夫人回院。」
「哦哦。」婢女連連點頭後就立即小跑出去。宛兒領命則扶著李夫人離去。
此事以後,魯夫人少不了一番埋怨和叮囑,至少當年晚上,芷蘭就听到數十次「小心自己的身子」之類的話。
芷蘭曉得娘在關心她,總是笑著答應著︰「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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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們相聚,時間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就到了第三天。隨同跟來的侍衛已經客氣地提醒,今晚就該要回宮去了。
魯夫人依依不舍,眼中已經泛著淚光。芷蘭也是感傷,卻不忍再見母親流淚,于是強忍著傷感佯裝笑面問道︰「娘,這里悶熱,陪我出去賞花可好?」
「嗯,好。」魯夫人哽咽地答應著。
于是,芷蘭拉著魯夫人到院子里頭閑逛。她對自己的娘可以毫無保留,即使是潛逃到軍營的事情都細細訴說,而且盡挑些有趣的話題聊。這般多話,只是想展示自己過得很好,以免娘擔心。
魯夫人听得也開心,知道她過得好,才漸漸展開笑面。
兩人一同緩步走著。突然,前頭閃過一個身影。芷蘭定眼一看,是李夫人。
「李燕拜見魯夫人,薛夫人。」李夫人朝著兩人屈身行禮。
芷蘭伸手扶起,說了聲︰「免了。」
當日一團亂,魯夫人對李夫人沒啥印象,就瞧看了一下芷蘭。芷蘭向魯夫人介紹︰「這位是我們廉府的二夫人,姓李。」
魯夫人立即笑著說道︰「哎呀,一場姐妹這麼多虛禮干什麼。平日听蘭兒提及,李夫人頗為賢惠,幫了不少忙,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美人兒。芷蘭有這位姐妹在,可真有福氣了。我家蘭兒年幼,管事還得依托您多多關照。」
魯夫人在薛府多年,早就明白妻妾相處之事,所以故意說著好話。
芷蘭心中暗笑,娘可也是個老油條。她平時和李夫人都沒能說上兩句話,竟然能說成知己好友,娘也真有一套的。只是以李夫人直腸子的性格,可能不會搭話。
沒料到李夫人竟然笑著又行了個禮,溫婉地說道︰「魯夫人客氣了,夫人在府內主事,瞧著我在府內日子長些,就請我幫忙照料一下瑣碎事而已。夫人年輕,既賢惠又美貌,頗得大人信任,哪能是我能攀比的。姐妹們都听從夫人吩咐干事而已。」
「呵呵,姐妹們都是一家人,無分彼此。」魯夫人听到她人稱贊自己的女兒,頗是高興,笑得更加燦爛。她還真以為芷蘭作為正妻管事,怕李夫人當次心中不甘,又連番勸慰了幾句。
李夫人笑著應和。趁著說話的空檔,她走進芷蘭的身邊,小聲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芷蘭心中明白,她是來為昨日救人之事致謝。或許是怕娘知道自己的處境會擔憂,所以故意稱贊。
芷蘭想娘過得開心,不想拆穿這個謊言,便和李夫人裝作姐妹情深的模樣說了一通話。李夫人也是個識趣之人,知道母女相聚時間有限,說上一會就尋了個理由離開。
待李夫人走遠了,魯夫人才笑著對芷蘭說話︰「李夫人也算是個可人兒,你若覺得她可用,多多關注些也行。娶妻以賢,納妾取色,正妻寬宏大量些才得夫君寵信。蘭兒嫁人了,可不許任性哦。」她心中寬暢,一掃剛才離別時的悲傷,甚至還談起了婚姻哲學。
芷蘭笑著連連附合。
兩人還想說上幾句,不料唰的一陣寒光閃過,兩名黑衣人直直沖到兩人旁邊。一人一掌劈向魯夫人腦後,只听得「啊」的一聲,魯夫人已經昏了過去。
「干什麼?」芷蘭驚呼,不料自己也受了一掌,隨即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