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天長,我就敢地久 舊故里,已荒蕪(5)

作者 ︰ 成小丫

時間過了良久,白無顏才緩緩從蘇言風的懷里抽離,她總是那麼容易相信他,一如當年的固執,他消失的那年,她以為他只是暫時離開,她以為他還會回來將所有溫柔傾注于她。如今他說他失憶,她也毫不懷疑的相信了。

白無顏並沒有給蘇言風講那些她們熱戀的故事,而是帶著他到了那間他們常去的酒吧--夜行者。

倉庫出來,倆人便驅車到了西郊最大的一間酒吧,現在已經關閉。

門上查封的條令還清晰可見,有些年歲的積累,讓紙條自由的月兌落,只剩下一個角還頑固的黏在門上,白無顏在門口停下,輕輕一動手指,排成十字的查封令就被撕了下來,輕輕推門,一陣寒意襲來,讓倆人不禁顫抖。

蘇言風拉過白無顏,將她緊緊擁入懷里,動作自然,沒有絲毫顧忌,相反,白無顏卻驚了一番,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覺得十分別扭,身子自然的側了側。

夜行者處于低窪地帶,常年潮濕,查封這些年也無人打掃,顯得陳舊,蘇言風摟著白無顏自然前進,到一個角落停下,白無顏專注的看著那個位置,是他們的專座,只要來就必坐那個靠角落的位置,小小的圓桌還是老板特意為他們搭的。她眼里閃過一絲痛苦的情緒,看看蘇言風,淡淡的說︰「還記得那個角落麼?你常常喝醉,就喜歡縮在那個角落抱著我,怎麼都不放。可以說是你的專屬地盤。」

蘇言風好奇的望了過去,松開白無顏,輕輕的走了過去,手輕扶著桌子邊緣,沿著小圓桌一路劃了過去,身子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記憶里那些在酒吧度過的燈紅酒綠的迷醉鏡頭,若隱若現,他努力回想,卻終究無能為力,痛疼劇烈,再也想不下去,才屈服。

然後無奈的看著白無顏,痛苦的搖搖頭。

白無顏眼簾一垂,便不再說話。她轉身,走到吧台里面,從貨架最角落拿出一個銀色調酒瓶,表面積滿了灰塵,在昏暗的光線下仍然能泛出銀光,她輕輕抖抖瓶上的灰塵,然後放到吧台上,站在不遠處的蘇言風立即走了過來,與白無顏相向而立。拿起銀色的瓶子,疑惑的看著。

「這是你的專屬調酒器,哪怕是幫蟲子頂班也要用自己的瓶子。」

蘇言風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白無顏,她口中的自己那麼固執倔強,如今又怎麼淪為這番被歲月抹去稜角的模樣?

「瓶底刻著你名字的拼音首寫字母。」

蘇言風翻轉瓶子,將瓶底朝上,‘SYF’三個不深不淺的字母呈現在眼前,字體娟秀輕盈,正好是他名字的首字母。他開始相信那些腦海的碎片是真實,不再是夢。忽然他激動的拉起白無顏的手。眼里充滿光芒,「還有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更多。

白無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將手從蘇言風的手心抽離,走出吧台。蘇言風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游移,昏暗的燈光讓她的身影明明滅滅,忽然一個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一閃而過。

他集中精神望去,白無顏漸漸從昏暗走向他,米黃色的衣服漸漸亮了起來,蘇言風狠狠搖搖頭,只覺得那件米黃色裙子是那樣的熟悉。

白無顏完全靠近的時候,蘇言風立即收回了思緒,看著她,渴求她的回答。

白無顏淺淺笑笑︰「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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