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殺一人,竟都是透心而死。她的劍是血洗後的明澈,當一個高漢向那個白衣人砍去的時候,白衣人眸子一動,手中有一道藍影,可是下一秒藍影滯留在袖口,眼前出現的是高漢的死亡。
白夜說︰「你不用管我。」
琉璃醉卻冷冷道︰「你是我的主人,屬下必須保護你的安全。」
「你認為我沒辦法保護自己麼?」他一動不動,白衣颯沓,她青鋒舞動,卻是永不停歇,一段對話的時間,便又殺了十來個人。
她的劍永遠比他的更快,在白夜周圍築起一道鐵壁銅牆。
回頭,那一剎那,她的眼里是堅定,「我不想欠你。」
他笑了,極輕,極淺,恍若月光灑幽谷,「我們之間,還要計較那麼多麼?」
她說︰「從一開始,我們只是利益關系。」
白夜眸子一滯,轉而勾唇,「也是。」他承認了。
「我妹妹在哪?」隨著手中動作的加劇,死亡的人數也在增加,那是驚風門,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卻由于不肯臣服于通天,遭到了殺害。
她手中的人命,數以萬億,都已經麻木了,她破壞了一個又一個家庭,只是為了救她的妹妹。
而他就這樣看著那個女人眉眼一寸一寸冰冷下去,唇邊的溫潤笑容,漸漸凝固,瞳孔中殘留的憂悒,似乎還有一絲不忍,可是他的唇始終緊抿。
我听見她在一遍一遍對自己說道︰「這些人身上又何嘗不是背負著許多人命,江湖中人,生死由命,他們早該知道的,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死在別人的手上。
她在說︰「沒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殺人麼,那些人和豬狗有什麼差別。」
「又殺了一個麼,真好,反正已經滿手血腥了,多幾個也無所謂。」
…………….
緊緊握住柳子期的手,胸口的琉璃光輝奪目,似乎要把琉璃醉所有的感情都表達給我听,我知道了琉璃醉心里的聲音,那滴心頭血,承擔了太多苦難。
她是天生的殺手,第一次琉璃醉殺人的時候,冷酷無情,她是做殺手的好料子。我想,白夜也是這樣想的吧。
從此她便以劍之名祭奠她的錦瑟華年,眉眼一寸寸的在刀光劍影里變得冰冷,手起血灑,如同雪地里盛開的紅蓮。
他帶著她開疆擴土,而她卻縛上胸,扎上頭發,一副英姿颯爽的男子形象,她說︰「這樣方便些。」
白夜卻無奈的笑了笑,「女孩子,太倔強不好。」
「我沒有軟弱的權利。」她揚起高傲的頭顱,「在我答應你成為殺手的那一天,我就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要變的比男人更強。」
她不會哭,每次受了傷,總是咬牙撐著,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數百場,身上的刀傷劍戳不下幾十處,記得有一次,落霞宮的一個長老,趁著琉璃醉不備,從後頭直直的刺向她的心髒,琉璃醉緊咬下唇,雙眉緊蹙,卻在眸子里漾出一股子頑強噴薄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