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六點,鴻天大廈1804室,把昨天交代你們處理的文件帶過來,我們要和鴻天建設老總黃鴻天會面,另外將黃的資料整理出來,半個小時我們在老地方見。」掛機後,純美臉上布滿愁容,雖說在學校她不愛笑,但是平靜得不見波瀾的面容才是她,此刻的純美臉上只有擔心、恐懼。那個人終于決定出手了嗎?雖然純美早就知道那天的拍賣會多少得罪了那個在商場上翻雲弄雨的「惡狼」,可這還沒幾天呢。桌上的一杯拿鐵已經沒了熱氣,純美卻還是用勺子一圈圈的攪動著。此刻的純美的心也如那杯拿鐵,無法平復。
鴻天大廈應該是A市最高的建築了吧。它高高地佇立在A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像一面旗幟,讓來來往往地人像它行矚目禮。
「晟,你說如果拿下鴻天,你最想干什麼?」純美也如同最普通的路人,單純地看著這座高樓,不同于路人的事,她的神情里沒有殷羨,沒有嫉妒更沒有嘆息,只看到了攫取,如同看獵物一般的攫取。
「總有一天,當這座高樓屬于我們時,我能看到為我們點頭哈腰的是黃鴻天…」這是多麼艱辛的過程呀。想當年黃鴻天從一個信貸的小小職工,一直做到如今的地位,猶如幾十年磨一劍。純美的大放厥詞無疑讓陸宇晟和小芊都看傻眼。
「不要覺得不可能,因為我有你們幫我呀…」她笑得天真,剛才的神情自然地轉化為一副天真浪漫的可愛。
「純美姐,你要知道對方可是身價十億的建築商老板…」
「但我們是無價的搭檔。」看著說這句話時篤定的晟,小芊松了一口氣,剛才的壓力和緊張消失了,轉而是輕松的笑顏。
「我們去會會這個冷酷的老男人吧!」大家在純美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座高樓。
{鴻天大廈1804室}
「傳聞憶美的社長是一位乳嗅未干的丫頭,今天看看果然如此。」
很難想象純美三人所處的地方竟是一間會客室。假山流水,鯉魚翠竹的擺置,牆上的字畫,茶幾上的古玩,都讓人覺著這便是古時候的別苑了。在這如此古色古香的空間里,談起事情來無不給人一種平和吧。說話的人正是黃鴻天,一個剛過50歲的男人。他此時半躺在寬大的藤椅上,品著鐵觀音,身旁是一個用紅木打造的拐杖。
「呵呵,小女子何德何能讓黃總記在心上。」她對誰都不卑不亢。此時的黃鴻天起身換成坐的姿勢,「听說你搞定了那幅畫,還讓我的干兒子難堪了…」他單手支起下巴,只是擺弄著桌子上的鋼筆,依舊看不出他的神情。
「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職業操守及其規則,我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做著我應當做的事。」陸宇晟正視著那位冷峻男人的眼楮。男子斜眯著眼楮,拿起茶杯,吹開熱氣,自顧自地品嘗起來。
「雖然我知道作為後輩,理應懷著謙卑地心態來面對您,但是如果我們沒有真才實學相信您也不會放心我們後輩,所以我希望黃先生能將個人感情擱置一邊,給我們年青人一次學習的機會。這樣的要求不高吧。」純美上下打量起黃來,認真地看向那位眼里沒有波瀾的男人,幾十年的商場,他見過無數的面孔,想必這麼真誠地話語很少人向他講過。因為人站得越高,就會越孤獨吧。身邊的人無不窺視著他創造的財富。
「好,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這次我們鴻天建設新的開工地盤的宣傳工作就全權由你們憶美負責。」
「噢……耶斯!」三個人興奮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看著這些年青的面孔,黃鴻天的臉上終于看到了表情,而且還是在笑著。
「小芊,將我們的策劃書以及後期預算報表拿給黃總過目。」
「哈哈,沒想到,你們年紀小,辦事的效率挺高的呢…看來我們真該退休咯。」黃鴻天笑得更開心,更自然了。
「我們還想多和黃總學習學習呢,你一點不老,只是不太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哦,這你也知道。」黃鴻天將茶杯放下,也看了看純美。
「為了跟您見上一面,我們可是煞費苦心,做了很多工作,合約簽好後,為了表示我們憶美的感謝,幾天之內,我們將會送您一樣見面禮,忘黃總笑納。」
「你這鬼丫頭,沒有簽就不送了呀。」黃鴻天假裝生氣的神情,但確是笑著看著純美。
「可不是嘛,禮物怎麼能白收呢?」最後大家都笑了,這個合作算是圓滿成功了。末了,黃鴻天神情凝然,,朝陸宇晟上下打量。
「你就是陸 華的兒子吧。」晟點了點頭,算是肯定。
「我和你父親都幾十年的交情了,前幾天才見過,他也提起了你,別人看不出來,但是看得出來,他很是思念你,有時間回家看看吧。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合作愉快。」
離開了鴻天建設,他們坐在由晟駕駛的藍色陸虎里,小芊和晟開心地討論著合約的細節,並且談論著盈利的部分和接下來的工作。其實小芊也在進步著呢。他和晟的配合越來越默契。而且晟對她也不似以前那麼刻薄,很多時候都是耐心地教他一些關于合同的流程,還有一些深層次的知識。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吧。她也笑了,笑的很滿足。可當純美在前視鏡里不小心瞥見晟時,他發覺,晟的眼楮里有著和純美相同的不解、疑惑與擔憂。黃鴻天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合作本身就是個迷。再加上他還追投了50萬,將上半年在後湖建的幾套別墅的宣傳也一並交給他們負責,更讓純美感到事情不太單純。好在晟以需重新草擬合同為由只簽了一份合同。
「晟,小芊,我們憶美創辦了多長時間了,」純美不經意地想起,也開口問了。「有八個月了呢?」晟看著純美飄忽不定的眼神,想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對哦,我們只用了八個月就有了現在的規模。連自己都有點不相信呢?」永遠這麼單純的小芊當然不會懂他們的話里包含的寓意吧。
「也該回家看看了。」只是淡淡地一句話,說完後純美便閉上了眼楮,在後座上躺了下去。而車內便安靜了下來。原本還有很多話的小芊只是偷偷地看著晟,細細地觀察他有什麼變化。而這個男人卻早就防御好了一般,如一攤死水,沒有任何表情可以捕捉……
許久,純美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接了,「喂…」而那邊的聲音大而嘈雜,像是關心,像是謾罵又像是命令。只知道純美只是「嗯嗯」之後便沒了聲響。
「晟,為了我們打開F市的市場,今天晚上還要跑一個地方,小芊,還能行吧。」看著他們兩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純美也恢復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