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如果不是身臨其境,你很難將它與蘇丹聯系起來;如果不是藝術家,你想象的觸角一定難以達到。這就是我們的「鳥悅園」——位于蘇丹上尼羅河省帕洛伊奇的中石油管道第二工程公司3/7區項目部主營地。
這里緊靠尼羅河岸邊,四周水草茂盛,雜木成林。棕櫚樹隨處可見,直入雲霄的枝頭結滿了拳頭般大小的果實,當地人用石頭將它們打下來剝開後直接食用,據品嘗過的同事說非常可口,有點像椰汁的味道。在我們營地正中央就有一棵參天的棕櫚樹,自然成景,傲視群雄,彰顯不凡氣度。在營地後面的叢林中,有渾身灰色的猴子成群結隊,東跳西竄,見了人也不跑,還不時做作鬼臉,煞是好笑。
我們剛到營地的頭一周里,白天除了嗆人的熱浪和幾只燕子在低空盤旋相互追逐嬉戲外,沒有別的景觀。可是,一到晚上就顯得「恐怖」了,鋪天蓋地的蚊蟲攜帶「十八般武藝」,直往人臉上撲,身上鑽,逼得人不敢出門,如果遇上「內急」那就慘了,即使抹上「蚊不叮」,周遭噴上「全無敵」,以最快的速度解決,身上不留下十幾個大包那算走運,最起碼也得帶回「臭蟲」、「蟑螂」、「螞蚱」等戰利品。隨著營地的日益美化亮化,更多的蚊蟲都循光而來,在日光燈前密密麻麻的飛旋聚集,形成一道道黑暈,將原本白色的燈柱變成了班駁的黑色,遠遠望去還以為被太陽曬掉了漆,甚為壯觀。
如此人蟲共處,周而復始。忽然有天一大早,大概是10月13日,項目副經理馬海急促地敲門,讓我快拿照相機和攝像機到院子里來,說完獨自走了。我心里正犯嘀咕,莫非出什麼事了?不由分說,我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床,拎著東西就往外跑。剛一出門我就傻眼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情此景,用什麼話來形容呢?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簡直太壯觀了!成千上萬只白鷺在院子里覓食,有站著的、跑著的、撲稜翅膀飛著的,它們遍體雪白,脖頸高昂,雙腿修長,嘴里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在召喚同伴抓緊享受,一副悠閑自得和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此時許多同事都起床了,目睹了這一難得的壯觀場面。我怕驚動了它們,手舉攝像機和照相機站在遠處拍攝,並慢慢靠近。當獲得了足夠多的影像資料後,還差它們起飛的場面,我挎著攝影攝像器材,揮舞雙手迅速跑向它們。「呼啦啦」一陣響聲過後,白鷺煽動翅膀急速起飛,漫天雪白,猶如仙女散花,好不壯觀!「 嚓、 嚓」,我連續按動快門,留下了一張張難忘而珍貴的照片。
白鷺剛走,成百上千的燕子、烏鴉和「發財鳥」又結伴而來了。所謂「發財鳥」,是我們在營地的同仁給它取的中國名字,這種鳥除了嘴和尾巴是綠色的外,遍體通紅,十分特別。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氣溫達到35度以上,它們仿佛早已習慣了這里的天氣,伴著陣陣熱浪,在營地上空來回翻飛,相互追逐並覓食。經過白鷺先前的「掃蕩和洗劫」,剩余不多的可惡蚊蟲們很快就成了它們的盤中餐、嘴中肉,「蟲患成災」的營地顯現出難得的安寧和愜意。
此後每天早晨,各類鳥兒都如約準時而來,在營地形成了一道獨特壯麗的景觀,變成了地地道道的「鳥悅園」,就連當地人都連連稱奇。但願在今後的日子里,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我們這些中國管道人能與這些美麗善良的鳥兒和睦共處,互不侵犯,就像與蘇丹人民的能源合作一樣,創造國際工程施工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