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看到窗外的天色灰蒙蒙依舊是飄著小雨,陰沉沉地近黃昏的模樣,此刻感覺胸口好壓抑。眯著眼楮,揉了揉。慢慢讓自己清醒,這房間陌生而熟悉,整潔又干淨的檀木桌子,簡潔的擺設;枕頭上還殘留那清新地味道。
這是紅靨的房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他帶她回來的嗎?
右手敲著腦袋,她努力地回想;可是腦海里面是一片空白,只記得她蹲在橋邊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 」門外示意的敲了幾聲,然後推門而進。
對方是個三十出頭的俊俏男子,穿著白色的大夫大衣,手里拿著溫度計;臉上的笑容特別地溫柔。
「你醒了啊!現在都是下午三點了哦!」
夏北北瞪大眼楮望著他,一時弄不清狀況。
「你是誰啊?」
「夏小姐,我是類少爺的私人醫生,我叫白義。昨晚少爺打電話叫我過來的,你身子虛;正在發燒,給你打了一針退燒針,現在正準備給你量體溫呢!」
「哦!」腦袋昏昏沉沉地接過體溫表,準備夾在自己的腋下;卻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鄭依類的白色襯衣,松松大大地,剛剛好可以當作她的睡衣。
是他給換的衣服嗎?心里涌上暖暖地感動。
「鄭依類他人呢?」
「少爺一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白義從衣服口袋里模出一袋藥片,從床櫃上的水壺里倒出一杯開水,遞給北北幾粒藥片。
北北道謝,接過對方手中的藥片。仔細地打量了白醫生,他短短的頭發,明亮地眼楮,光潔的額頭;謙和地微笑,確實是個挺不錯的男人。
「看得出,少爺還是挺關心你的。」接過北北的溫度計,看了看,如釋重負般︰
「燒退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個藥記得一天兩次一次兩片,我就先回去了。」在這里從半夜待到現在,雖然作為醫生這職業確實光榮,不過還挺累人的。
等確定白義已經出去以後,北北拉起身,穿好衣服,摔門而出。
她搭上的士的時候,司機愣是瞅了她半天才確定她是意識清楚的,不是從某家醫院跑出來的精神病人。
她沒有打傘,蒼白的臉,凌亂的頭發,瘦削地身子,跟踉蹌地步伐;手里還捧著一束花。
媽媽跟叔叔的遺體葬在郊區地宜墓園。
走到他們的墓碑前,她看到了鄭依類的身影。
他坐在莫芷昊的墓碑前,手里拿著一瓶酒;全身被細雨淋濕透了,不知道他到這里來了多久。
她屏住呼吸,退到了一邊。遠遠地看著他,他低著頭。手擦拭著眼角似乎在哭,對,他一定在哭。他那麼愛他的父親,可是現在也只能看著碑上那一張泛黃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