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他最落魄最墮落的時候。他總是喝得爛醉如泥,他總是幻想父親還活著,活在他的身邊,他的信念甚至入了骨髓。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給過他無私的愛以外,再沒有誰還能那麼不顧一切的愛著他。
記得那年尹媚帶著他去了法國巴黎,嫁給了那里的中國華人jan以後就再也沒有管過他。母愛是什麼東西,他早就已經麻木了。他是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這座城市,直到他高中畢業。剛好那時候他的小姨尹悅當上了A大的理事長,他央求尹悅,他要回國念書。幾翻折騰,她還是投降了;誰叫她只有那麼一個佷兒,而且又長得那麼帥。
回到這里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他在找她。一直在打听著她的消息,直到在軍訓場上看到了她,他一開始只覺得很像她,是一種感覺;但是不確定,後來他派偵探去查了她的資料確定她就是夏北北。
他每時每刻都想要報復她,就連做夢都想。是她讓他從小失去了父親,是她讓他失去了幸福。雖然也知道她那時候也一樣失去了母親,可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恨她,他的思想太過偏執。可是最近發現自己越來越提不起勁來報復她,每次把她弄哭以後他的心就好痛好痛,難道這就是人長大後都避免不了的愛嗎?
愛?這讓他很痛苦,他應該是恨她的,不顧一切地恨她。
「爸,紅靨好想你,好想好想你。」他伸出手指尖冰冷地撫模墓碑上父親的照片,他有些悲咽,全身發著抖;因為落淚的原因,說話有些斷斷續續。
「爸……,我不是您的好兒子,我都沒有好好地去懲罰那個讓你出車禍的人!」說完了這句話,他自嘲的苦笑了笑,突然發現自己好幼稚。要是父親有在天之靈,又怎麼願意看到他去折磨他的那個女兒夏北北呢!
他接著拿起酒瓶,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幾口下肚;喉嚨是炙熱地疼。墓碑邊已經是放了好幾個空酒瓶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到底要喝多少酒,才可以緩解內心的這股矛盾。
當他看到夏北北委屈,夏北北哭泣。他的心會跟著軟下來,這種心態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地狀態,難道注定要讓他愛上她?對,愛上她,讓她愛上自己。最好是愛得很深很深,因為她愛得越深,最後得到的傷害就會越大。
一想到這里,他便扯開嘴巴笑了起來。像是瘋子一樣,笑得很大聲,很落魄,笑得有些嚇人。
待他走後,夏北北才拖著沉重地步伐跪在了紫韻的墓碑前;哭得已經泣不成聲。
叔叔和媽媽的墳墓是挨著的,因為一些原因母親的墓碑上沒有刻名字。這樣她才能跟叔叔的遺體葬在一塊。
她是天生的災難,她的親身父親在她出生的那刻曾不屑地說出了這句話。是她的母親那麼嬌慣地捧著她,所以她才那麼有資本地囂張。
直到,母親去世後。連她自己都開始相信,那個男人所說的話。
她是天生的災難,九歲以後。她再也沒有過過生日,因為她早已忘了這天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