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白義又被鄭依類叫到這里來給夏北北看病。電話里,鄭依類十萬火急,讓他不敢有絲毫地怠慢。隨意穿上衣服,火急火了地往外沖。坐上車子從車鏡上才看到自己的扣子全部扣錯了位置。
好吧!作為一名醫生來講就應該有一個良好的道德素質,可是被折騰到不行的白義有些疲憊;再給夏北北打好點滴以後趁機打了一個盹兒。這年頭賺錢真不容易,特別是給這些倔強地小盆友干活更不容易,私人醫生也得做些護士的活,比如說打針。
「喂!老白,你到底襯不稱職啊?她都燒到了四十一度了,四十一度!!!現在怎麼還沒有退燒啊?」鄭依類晃了晃白義的身子,一臉的焦急。
「我說少爺,這是藥得慢慢來,退燒也得有個過程。這可不是什麼神藥,好得那麼快!!!」白義無力的伸了伸懶腰。作為他的私人醫生都已經三年了,好不容易跟他混得有些熟悉;這小子性格從來都沒有那麼急躁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鄭依類那麼著急一個女生;夏北北是第一個。
「好了好了,你先去沙發上面躺一會兒;我等下叫你。」看出了白義的勞累,鄭依類大發慈悲讓他先去休息;他守在夏北北的身邊。看著此刻的夏北北臉被燒得通紅,他竟然心疼起來。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擰成幾股扯都扯不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怎麼退得了燒;找來了梳子跟吹風。
他很溫柔地替她梳順頭發,生怕把她給弄疼。可是再怎麼小心翼翼,都還是避免不了扯掉幾根她的頭發。扯到發絲的時候,她感覺得到有些疼;于是緊皺起眉頭。
她的樣子,真像極了小孩子。在他懷里嗔昵著,讓他忍不住去照顧。
拿起毛巾擦了擦她的頭發,他開始開電吹風把它吹干。他確實會控制不住地去照顧她,控制不住地對她好;可是。
他忘不了是她的任性害死了他的父親,他依舊忘不了恨她。
矛盾,他的心里又開始反復掙扎;真的要以愛之名去折磨她嗎?
他想得有些入神,沒注意到她的幾縷頭發被扯進了吹風的風扇中。「啊!好痛。」她閉著眼楮呻.吟起來,他慌亂地關掉了電源。
她嘴里開始胡亂地說著夢話︰
「媽媽,叔叔,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纏著要米奇女圭女圭,你們也不會,不會,不會離開我。北北不好,北北不孝。」她一邊說著夢話,手一邊在空中模索著什麼。
原來這些年,她都是帶著沉甸甸地罪惡感在過活啊!他在恨她,她自己也恨自己。
他開始心軟,開始憐憫她。
如果這就是愛情,那就讓他在有生之年去愛一次吧!
賠上所有的一切;來個玉石俱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