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走著回來的,如行尸走肉般,從宜墓園回到這里。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間;反正就覺得腳早已疼得快要斷掉,可是她就是堅持要走著回來。疼,就代表她還是活著的,即使迷茫;即使被他厭惡,可她還是活著的。
回到公寓天已經是很黑的夜幕了,出門的時候走得很急,身上除了零零碎碎的幾張紙幣外,什麼都沒有帶。沒有帶時間,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幾刻。站在房屋門口才想起,更糟糕的是她連鑰匙也沒有帶上。
全身被天空飄的毛毛細雨給淋得濕透,身子一會兒發冷一會兒發熱;無力疲乏。她知道自己又開始發燒了,咚咚咚;隨意的敲了幾下門,她心里是沒有底的,或許鄭依類根本就沒有回來。她只是一株被人唾棄的雜草而已,怎麼有人會關心她呢!想想也好笑。
她蹲在門邊,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打著冷顫;「咳咳咳」,止不住的咳嗽;感覺整個肺都快要咳出來了一樣。她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真的有些讓人「不堪入目」;披頭散發,頭發混著雨水,亂七八糟的搭在胸口,臉色泛白得嚇人,眼楮和鼻子都是紅紅的;不知道是哭了有多久。鞋子磨破了洞,衣服里滲著水,有些重量;如果要擠出來,都可以裝滿一個大盆子了。
她到底該何去何從,她還有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默默地去愛他呢?
一想到這些,她的眼淚又往下流,像是永不停止流動的河水一樣。
「吱扭」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屋里的人打開。
「鄭依類?!」夏北北反射性的站起身,看到開門的那個人;眼神有些詫異。
本來以為他不想見到她,所以沒有在家;突然的開門確實把她嚇了一跳。
鄭依類看到那麼落魄的她,怔了怔。然後依舊是冷峻的表情,身上穿著睡袍,手里還拿著白色的帕子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他剛才在洗澡啊!這是夏北北的第一反應;怪不得這麼半天了才來開門。
「你去哪里了,我看你是根本不記事兒。萬一家里又被盜了的話怎麼辦?你是偏偏要我開除你嗎?」他的語氣雖然是很冷淡,可是夏北北听得出他的話里帶著關心。自從知道他是紅靨以後,不管他做得有多過分;她都覺得他心里還是關心著她。回想,他們相遇的那些事情,他救她,他讓她來他家里做保姆;他替她解圍,;雖然這些都是他「故意」的,但是這些都是他在關心她不是嗎?就算他恨她,可他還是關心著她啊!
夏北北,傻傻地微笑;心里苦澀但卻覺得溫暖。
「站在門口不想進來得話我就關門了。」他很無趣地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進去。
拖著沉重無力的身子,她很艱難地邁著腳步。一步一步,帶著水花。
最後,狼狽不堪地倒在了地板上;呼吸滾燙,腦袋有千斤那麼重。但是只覺得此刻地意識還是比較清楚,可是就是睜不開眼楮,站不起身。
她感受得到,他急促返回來的腳步聲;跟他撫模著她的臉晃著她的身子,手心里傳來的溫度。還有他驚慌失措地叫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