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雪遙仰著頭,眯起眼,仔細地讀著。
「這里說祗岩的祖先得到了一種可以長生不老的方法,但是又怕破壞了什麼什麼哦,這幾個字不認得長生和死亡的還是不認得在死了之後把這個秘密封存在這個是石洞里面,」雪遙頓了頓,「後面還說什麼輪回不可破壞不可什麼什麼什麼命闖入的人一定會死。」
季瑾不動聲色地听著,心里卻在思量著祗岩守護的這個秘密也許就是長生不老。可是人真的能長生嗎?她想起她父王尋了幾十年的長生不老藥,勞民傷財,政荒軍廢,可最後不還是死于傳說中能讓人長生的有毒丹藥麼。父王的這些事讓她在直覺中對長生這種東西沒有好感。
「哦?是麼?我看可不一定。」鳳眼不知從那兒掏出一把玉骨折扇,輕輕敲著鎖骨。
不知他是針對那句「闖入者一定會死」還是「輪回不可破」季瑾看著那扇子又想起了她那柄被火燒掉的扇子,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想想說了還不如不說,便扭頭向里走去。
腳下的雲霧已漫至半身,四人進入一間燃有燭火的石室。
這室中有花有草,和雪遙所處之室差不多,不過花大多形態奇特,喇叭形或倒置鈴狀,顏色艷綺。靠牆邊的角落里還長有蘑菇,幾棵粉紅色花樹開得正盛,花瓣散落一地。蓊郁的煙氣在昏昏燭火映襯下更顯騰雲駕霧之感。
雪遙好奇地伸手向一枝開得極美的白色的花,卻被鳳眼抓住了手腕拎了回來,掖在了身後。
「為什麼這燭火會一直燒著?難道它不會熄滅嗎?」季瑾問鳳眼。
「這個」鳳眼模模眉角,「這麼簡單的問題,還是讓陌兒回答你好了。」鳳眼一把拉過陌檀的手,動作卻是極輕柔。
而陌檀就這樣讓他扯著卻也不惱,只是認真地給季瑾解釋道︰「我听過傳說中東海人魚油制的燈油會使燈永不熄滅,不知這傳說是不是真的。」
「這些漂亮的煙是從哪兒來的啊?」雪遙拉著陌檀的袖子,小聲地問。
陌檀抬頭向牆上看去,牆面上似是瓖著什麼容器,但站在這里他看不太清楚。不過可以卻定的是煙霧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向雪遙搖搖頭,向著牆上所瓖的東西走了去。
鳳眼如幽靈般跟在陌檀身後,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而雪遙則跑到季瑾身邊。季瑾正模著牆邊的石頭,這石頭光滑而冰涼,上面還騰著層層水汽。
「我听師傅說過有一種石頭叫做盧甘石,陰濕的天氣里能生雲霧。也許,這雲霧便是這石頭生出來的。」季瑾輕言道。
雲霧漸漸迷蒙了視線,忽覺一陣風吹來,嗚咽之聲再度響起。不過這次只有很清晰的一個聲音,感覺就像是在頭頂。季瑾猛地仰頭,頂上卻是什麼都沒有。
鳳眼半靠在牆上眯著眼看陌檀伸手擺弄著瓖在牆上的梨形銅爐。不知哪兒來的一小陣風吹得他好不愜意,看向陌檀的眼神也迷離了幾分。
爐子大概有陌檀兩個拳頭大,上面左右兩邊各有幾個大孔,下面圓滾滾的銅肚上雕著那種先前在石雕上見過的丑鳥。陌檀伸手掏出腰間的香袋,扯成幾片塞住了銅爐兩邊的孔。
嗚咽聲驟然停止。
他又拔出塞在銅爐里的碎布,嗚咽聲又起。
陌檀淡淡一笑,轉身走向正向他這邊走來的季瑾,卻沒有看到黏在他身後那道慵懶而不乏凌厲眼光中的審視與猜度又濃了幾分。
原來煙氣在房中流轉形成風,風沿牆掃過牆上的一排銅爐,每經一只銅爐的兩側聲孔聲音被便放大一些,而又經折柺的石階重重反射,便給人造成了連綿不絕的嗚咽聲的錯覺。
听明白了陌檀的解釋,可眼中越聚越密的雲霧卻讓季瑾有些眩暈。模糊中,她看到鳳眼不知在牆邊仰起頭在盯著什麼看,便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向鳳眼走去。
卻不料還未走近,鳳眼一手直擊她脖頸,眼中殺意畢露,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慵懶。季瑾心中沒有防範,來不及還手,頸上一痛,被他生生撤下了頸上的兩個吊墜。
「你干什麼?」季瑾低喝一聲。
卻見鳳眼滿眼嗜血厲芒閃著森寒殺氣,直接一鞭襲來。
她忙抽劍後退,但鳳眼招招緊逼亦招招欲制她于死地。
長鞭如盤蛇一般攀上她胸前,刺透衣料,鑽入血肉,在胸前咬下一串深深印痕,隨即又靈巧地避過短劍,攀上右臂,鉗著血肉一路直下,接著鞭頭盤上她脖頸,狠狠勒住。
季瑾揮劍直斬向鐵鞭,劍卻在與鞭相交的一瞬斷成兩截。她手握半截劍再斬,再斷。
手上已沒了力氣,胸中的空氣被緊勒的鞭子一點一點擠干,似要炸開一般。季瑾意識漸漸模糊,只听鳳眼聲聲冷笑「爺演了這麼久的戲終于等到了這個時候。有了這墜子便能知道長生不老的秘密了。還有你,涼王爺,不知提了你的頭去見呼蘭葉護,我會得到多少賞金呢?哈哈呃——」
笑聲驟然一斷。
季瑾忽覺頸上一松,癱在地上。大口呼吸間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一抹灰色身影正在眼前與紫衣纏斗。
竟是陌檀。
燭火映在刀身反射入她的眼中,讓她霎時清醒了不少。兵器相擊聲不絕入耳,陌檀所執正是她斬雪遙鐐銬的那柄刀。
他刀走輕靈,身隨刀轉,翻飛于紫衣之間,竟是並未落下乘。
季瑾心頭一沉。原來,陌檀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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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能是毒蟲,不能燒。」她無視掉鳳眼鄙夷的目光,繼續說道「看它身後所留的朱砂印痕,必是全身劇毒。燒之煙氣亦有毒。毒液觸之即死,毒煙吸入亦死。」這蟲子像極了她師父煉藥時所用的毒引。
長到手指粗細的蟲子已爬到門邊。
「那我們為什麼還不快點走?雪遙在季瑾身後小聲問。
「要不大叔先帶你出去歇會兒?」
鳳眼的疑問句從來都只用肯定的語氣。話音未落,他便一手拎著雪遙,一手拎著小狐狸走出了門口。打了個哈欠,靠在不遠牆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