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王?什麼顏王?我不認識。我來偷拓片只因為自己好奇祗岩的長生之迷而已,跟你口中的顏王沒什麼關系。」黑衣人冷言道,並未抬頭看大汗。
「看來還是條硬漢。不過,你恐怕是小看了祗岩,也高估了你自己。本汗倒是要看看祗岩的七七四十九種刑具你能撐到第幾種。」大汗嘴角扯起了一痕笑意,眼中卻如冰般森寒,「來人,把他關到大牢刑室,一樣一樣地試,直到他肯回答我的問題為止。在他肯說話之前,別讓他死了。」大汗收刀,看著門外進入的侍衛把地上之人押走。坐到窗邊桌台,陷入了沉思。
顏國與祗岩已經連親,自然就默認了對方為盟友,而且顏王也曾承諾過會幫祗岩尋回墜子助祗岩制成尸蠱。這番又暗中派人來偷墜子和拓片,明顯表里不一。可見顏王心里並未將祗岩劃為真正的同盟。
不過顏王想要偷回拓片和墜子又是為何,煙兒嫁入了顏國是否會受到欺辱,祗岩還要不要在顏國攻季之時進攻白國?本已清晰明了了的形勢和板上釘釘的決策因為今天之事被全部打亂,又成了一個個需要從長計議的難題。
「煙兒吶」大汗輕嘆一聲,合上眼向身後椅背靠去。便是眼下形勢驟變,相比于所有的焦慮,他最擔心的還是他最心重的小女兒,不知道她在顏國過得可還好。現在也只能等著那些刑具撬開那黑衣人的嘴。從那人口中探出的話或許能解決他的疑問。
「大汗,他招了。」門口走入的侍衛打斷了大汗的沉思。他睜眼起身,隨侍衛向牢房走去。這次似乎比他預想中要快得多。看來這顏國人的身子骨並不像他的嘴一般硬朗,或者說顏王並不像傳言中那麼精明,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用了個只會嘴硬的軟骨頭。
大汗跨入牢中,走向被吊在鐵鏈上的鳳眼人,卻發現他已經昏了過去。
一身黑衣已被鞭子抽爛,鞭口破開的皮肉處仍向外滲著血。從他身上的上可以看出剛剛只用了第一道鞭刑,並未使用其他刑具,可這人的臉上卻是已汗流如注。唇角流下的血混著汗水流入脖頸,散亂的發絲黏在臉上,眉眼極度扭曲著,看上去極為痛苦,臉色蒼白得如紙一般,唇間也沒了絲毫血色。
從他昏迷中仍顫抖著的眉眼可以看出,這人似乎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
沒想到這看上去剛烈的顏國人竟然這麼不禁打。大汗向身邊侍衛一揚手,一盆涼水從鳳眼人頭頂潑下。
「咳咳」鳳眼人悶咳了兩聲,睜開了眼。
「說吧,顏王要這墜子和拓片做什麼。」大汗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鳳眼人皺緊了眉頭,把視線從空氣中移到了大汗臉上,冷冷對視一眼,又從大汗臉上移到了地面上。
「不知道。這件事和顏王沒關系。」沙啞的聲音有些斷續,卻有種下定決心般的堅定。
「哦?是麼。」大汗冷哼一聲,轉身走到刑架上拿起一把寬斧。他意識到他還是低估了這人的骨氣。不過只可惜這人落到了他手里,因為在他手下,任何骨氣都會變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