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今日的藍九與往日大有不同。他身披黑色鎧甲,坐于馬上,發未遮面,而是整齊地束起,眼中也消去了陰慘氣息而多了幾分明利,更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英勇武將。而在藍九身邊,位于主帥位置的是一身墨色鎧甲加身的少年。
熟悉的面孔讓卓澗意識到,這便是顏王顏夕,也就是之前的陌公子。雖然他仍舊面帶淺笑,可此刻他身上所表現出的英姿氣度卻是與昔日的柔弱大有不同。
那凜然睥睨眼神中似乎有一種令人幾乎無法直視的懾人力量,好像生殺予奪盡握掌中的從容果決,周身散發出不容任何人推拒的凜然威嚴,仿若即便此刻兵馬未動,而這天地之間的一切卻已都盡納入他的袖間,他若翻袖,便能興萬丈波瀾,他若覆掌,便能掀天翻地覆。
白馬仰首長嘶,顏夕長槍一揮,于漫飛黃沙中挑開雲裂日皓。銀槍清凜寒光所指之處,墨色大軍浩浩蕩蕩涌入戰場,若挫金裂石,風卷雷濤。
被恍了一下神的卓澗展眉一笑,揚臂指揮季軍迎戰。
卓澗揮劍前沖,闖入了顏軍的攻勢之中,在橫飛的兵甲和嘶鳴的戰馬間利落地穿梭。卓澗劍法精準,幾乎是一劍斬下一個顏國騎兵。離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他長劍一挑,斬去貼身而來的刀槍,雙腿一夾馬月復,穿過周身顏兵的包圍,直沖顏夕而去。
擒賊擒王。
卓澗自知與顏軍此戰勝算不大,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把目標定在了顏夕身上。這招雖說風險遠大于勝算,卻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取勝之法。季國存亡,在此一役,他不求全全身而退,只求傷到顏夕。
在卓澗奪至顏夕身前之時,卻被藍九插入當中,藍九長刀直剁向卓澗肩頭。卓澗一劍回旋挑開了藍九的刀,又在半空猛然一個折轉擊向他胸前。
長劍和刀在半空中鏗然相擊,濺出幾丁銀色火星。
藍九疾速收刀向下一旋砍向卓澗的馬腿。卓澗勒緊馬韁向後一仰,馬蹄前揚,與藍九的刀險險擦邊而過,同時扭轉韁繩借勢使下落的馬蹄踏向藍九的馬,又借下落之勢一劍從藍九頭頂上方劈下。
藍九一扯馬韁,戰馬退後兩步,同時一刀上挑在半空中與卓澗劈下的劍相擊。
二人皆駐內力于兵刃之上,又皆無收手之意,劍刃與刀鋒各不相讓,相持格于半空中。
忽然藍九似是不知因何錯了一下神,刀上內力微收。卓澗趁隙加力于劍上,長劍把藍九的刀向下壓去,劍刃刀鋒相擦,在半空中錯出一溜火花。
藍九忽左手一動,一枚飛刀從袖中飛出直釘向卓澗頸間。與此同時,卓澗的劍從藍九肩頭斜劈而下,在他左胸劈出一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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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夕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