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精靈 妖精們所受的懲罰

作者 ︰ 羅植茵

橘子精靈堆好了雪姑娘,在她身旁的雪地里一坐了下來,一邊欣賞著自己身旁這個美麗的作品,一邊開心地笑了,笑著笑著,還自言自語地說︰「幾千年了,我們妖精終于見到雪花啦!是我見到的。咱們妖精終于堆雪人啦!也是我堆的。」橘子精靈愛惜地撫模著雪姑娘的頭發,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她說,「我堆的雪姐姐呀,你和陪著冬老頭兒的那個雪姐姐一樣,長得可真漂亮!不過,我看來看去,你還是沒有櫻桃姐姐漂亮。一直以來,你都總是那麼小家子氣,連一朵雪花也不肯給我們妖精世界里的小朋友。即使是今天,你也是听我說了是幫櫻桃姐姐要雪花模的,才把雪花給我的。你看我的櫻桃姐姐,她在你們追趕我的時候著急地找我、關心我的樣子,真是漂亮極了!如果她的眼楮看得見的話,她一定能保護我,你一定抓不到我的。哼,你沒有櫻桃姐姐漂亮,也沒有櫻桃姐姐厲害!我要和我的櫻桃姐姐一塊兒玩兒雪去了,你就永遠跟在冬老頭兒身後吧!不會有人願意理你的!」橘子精靈的聲音很小,盲童學校里的所有人都沒有听到,可正在幫冬爺爺推車的雪姑娘顯然是听到了的。她被氣得嘟起了小嘴,委屈地問冬爺爺︰「爺爺,你看這小妖精怎麼這麼壞呢?他為什麼每年都來我們家里偷雪花?為什麼要騙我說他不是妖精,還在背後罵我呢?」冬爺爺看看雪姑娘委屈的樣子,呵呵一笑,說︰「看我的寶貝孫女兒啊!怎麼就被區區一個矛頭小妖精給惹生氣了呢?他這樣做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以前爺爺看你還小,沒有告訴你這麼多。現在你也長大了,也是到了應該多增加些工作經驗的時候了。得了,把車子先停會兒吧!爺爺來給你講一個故事听。听完了這個故事,你就會懂得很多東西。」雪姑娘順從地點了點頭,把車子靠在天工大道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坐在冬爺爺身邊,听他講起故事來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工進行了一次抓捕妖精的特大行動。當時啊,斗戰勝佛孫悟空帶領著天兵天將們經過了連續365天地努力,還邀請來各路神仙與妖精們大戰了無數回合,經歷了千辛萬苦,才終于把世界上所有的妖精都抓了起來,也可以說是為人間除了一大害啊!」冬爺爺感嘆完,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到,「誰曾想啊,就在大伙兒把妖精們扭送到妖精監獄的途中,有幾個天兵由于不堪連續長時間工作所帶來的勞累,打了會兒盹兒,就讓幾個小妖精鑽了空子逃跑了。等妖精們被扭送到了妖精監獄,天兵天將們一點數,才發現少了幾個。但一時半會兒,誰也說不清楚少的是哪幾個,也就不知到究竟應該派遣哪些大將去捉拿他們。看著就要完成的工作在即將收尾的時候出了岔子,孫悟空一怒之下,下令把那幾個打盹兒的天兵天將革職查辦,沒想到卻引起了天兵天將們的公憤。天兵天將們集體到玉帝面前去告狀,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還說「孫悟空拿著玉帝給他的雞毛當令箭,讓天兵天將們連續抓了一年的妖精,是拿大伙兒的血汗去為想當功臣的自己鋪路」。這麼著,追捕妖精的事情就被擱置了下來。直到幾年以後才發現在一片深山老林里有幾個妖精,經過核實他們就是當年從那幾個打盹兒的天兵天將手上逃跑的小妖精。孫悟空本要派人去把他們抓捕歸案,但玉帝考慮到他們只是一些花、草、樹木成精,而且並沒有做什麼壞事,所以為了減輕天兵天將們的工作量,就決定不給那片深山老林任何陽光和雨露甚至是風和雪,同時又派遣孫悟空負責那片深山老林之外的警戒工作,不允許任何一個妖精到那片深山老林外邊來搗亂,打算讓那些妖精在既黑暗又干燥的深山老林里自生自滅。從此以後,那片深山老林里沒有了陽光和雨露,沒有了風和雪,也就沒有了四季之說。但誰都沒想到的是,那些妖精竟然十分頑強,竟然在那麼齶裂的環境中生存了下來,還有了很多兒孫,那片深山老林也變成了妖精世界。妖精世界里沒有春、夏、秋、冬,他們居然模索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法在每個季節快要到來的時候播種季節,叫做播種春天、播種夏天、播種秋天和播種冬天;妖精世界里沒有風、雨和雪,他們就趁著孫悟空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來偷,也就有了雪節、雨節、風節等。至于陽光嗎,妖精本來就不太需要,所以他們也就放棄了偷陽光的行動。另外有傳言說,妖精世界奉行的也是優勝劣汰的法則,每一帶的老妖精和大妖精都會像小妖精們交售干壞事的方法和技巧,他們利用這樣的增強方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集體從妖精世界里走出來,在人間甚至是天工的地盤上重新奪取他們的一席之地。不過,如果他們不是妖精,不用那種傷害別人的方法,改用不傷害別人的方法來爭取自己的立異的話,就憑著他們那種堅持不懈地精神,一定也會成功的。」

看著雪姑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冬爺爺接著感嘆到︰「如果不把他們當作妖精,只把他們看成普通的一個個升冪的話,他們那種頑強還挺讓人佩服的呢!只是他們的祖先選擇了做妖精,害得子孫後代也在那個齶裂的環境里承受著玉帝對他們的懲罰,讓他們的子孫們一出生就沒有了走出妖精世界做好人的機會。哎,可惜了那股子堅持不懈的精神勁兒啊!」

雪姑娘一听,忙對冬爺爺做了個須生的首飾,把嘴湊到冬爺爺耳邊說到︰「爺爺,您怎麼敢在大街邊兒上說這樣的話呀!萬一有哪個不懷好意的人把這話听了去,跑到玉帝那兒去吹點兒耳邊風可如何是好啊!您老都這麼大把年紀了,為天工辛苦工作了大半輩子,您犯不著為了那些與您毫不相干的小妖精們把玉帝給得罪了呀!」

冬爺爺听了,又是呵呵一笑,輕輕地撫模著雪姑娘的頭發,對她說︰「我的小孫女兒啊,你還是太小啦!你不懂得如何在這世間的是是非非當中做一個正直的人啊!你爺爺我怎麼說也是天工辦公室關心下一帶委員會的成員啊!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個個小生命妖精世界那條不歸路呢?」

雪姑娘被冬爺爺對小妖精們發自內心的關切所感染,她從旅行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顯示器,指著上面的一組畫面對冬爺爺說︰「爺爺,您看這個小妖精不是就已經走出妖精世界了嗎?」

冬爺爺戴上老花鏡,接過雪姑娘手里的顯示器一看,出現在顯示器上的正是剛才來向雪姑娘要雪花的橘子精靈。他坐在雪地里,手里拿著一跟小金棍和一本妖精世界的日麗。他用小金棍在日麗上一點,日麗就變成了一個兒童手表。他戴上兒童手表看了看,時間是上午8點整,變立刻站起身向櫻桃的教室跑去。他跑進教室,拉起櫻桃的手,悄悄地對她說︰「姐姐,現在離上課還有半小時呢!你快跟我到操場上去,我有一個好東西要送給你!」說完,便攙扶著櫻桃,高高興興地走進了雪地里,來到剛堆好的雪姑娘身邊,一邊拉著櫻桃的手撫模著雪姑娘,一邊對她說︰「姐姐,這是我堆的雪姑娘。你「看」她漂亮嗎?」櫻桃興奮地點著頭,回答說︰「嗯,雪姑娘的皮膚軟軟的、涼涼的,一定漂亮極了!」說著,她輕輕地模著雪姑娘的手,和她握在了一起,還向她打招呼說︰「雪姑娘,你好呀!你好呀!」橘子精靈見了,也學著櫻桃的樣子,輕輕地握住雪姑娘的另一只手,跟她打招呼說︰「雪姑娘,你好呀!你好呀!」

冬爺爺看著顯示器,微笑著說︰「這是幾千年來第一個和人走到一塊兒的小妖精。但願從此以後,他能夠不再受到祖輩們所承受的懲罰,能夠和這個單純的盲姑娘一塊兒做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顯示器上升起了一輪太陽,印出了櫻桃和橘子精靈臉上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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