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 痛到無法自拔(二)

作者 ︰ 只字阡陌

辛伊抬起頭神秘兮兮的盯著姬楚牧,見他沒有反應,懊惱的跺了下腳,再次貼近他的耳朵,「我告訴你,我發現你已經折磨到我了,你看你就躺著一語不語,我都覺得好疼,額?你問哪里疼啊?」

「你就是不信我!」辛伊委屈得擰起眉頭,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就是這里,我的心好疼好疼,疼得五髒六腑都一抽一抽的,疼得我都沒了理智,疼得我只想咬人,阿楚,你讓我咬一口好不好?」

辛伊說著,還果真一口對著姬楚牧的耳垂咬了下去,片刻松開貝齒,姬楚牧的耳朵頓時有了齒印,微微泛著血絲,辛伊見狀只是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阿楚,听說咬耳朵最疼了,你為何都沒反應,難道我心中的疼痛還不夠,不遂你的意?」

辛伊低垂著頭,並沒發覺姬楚牧的眉頭在她牙齒落下的瞬間緊緊蹙起,片刻又松平如原樣,稍縱即逝。

「阿楚,你既不生氣也不疼,那我不鬧你了,我們喝藥好不好,你們這邊都是中藥,黑不溜秋不說,還又難聞又苦,我在驛站時被王兄逼著喝過,很難喝,可是你生病了,生病就得吃藥!」

辛伊端起阿福置在一旁的湯藥,蹙著眉小小抿了一口,真苦,她厭惡地撇撇嘴。

「阿楚,藥有些涼了,不過沒關系,我喂你。」

辛伊將羹匙置在一旁,直接端起藥碗大口的含了一口,扳正姬楚牧的臉,嘴唇顫抖的貼近他的唇,試探地撬起他的牙關,學著在崖底被他攫取的樣子,舌頭抵住他的喉根,將湯藥哺了進去,淚水禁不住又落下,垂落姬楚牧的眼角,沒入他的發梢。

辛伊的舌頭在姬楚牧喉間停了許久,久到快麻痹了,待到口中的湯藥盡數落入她喉間時,她才退了出來,眼淚還在刷刷落著,臉卻微微羞紅了,可不一會兒她便欣喜地又哭又笑,她發現姬楚牧竟然喝下藥了,于是她擦干淚痕,深吸一口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一碗湯藥都如法炮制灌入姬楚牧喉中。

室內久無聲響傳來,外室的人不免急躁起來,三番兩次的踱到帷幔處,手剛要觸及帷幔,卻又悻悻的垂下。

「 當。」一聲陶瓷破碎的聲響傳來,尤其刺耳,室外的人一怔,這下毫不遲疑地沖進內室,只見辛伊背對著他們愣愣站在床邊,原本裝著湯藥的瓷碗碎在她的腳邊,而她似乎沒看見他們的到來,只是目不轉楮的盯著床上的姬楚牧,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小姐,你怎麼了?」卿音見辛伊呆愣在原地,擔憂的問道。

辛伊卻置之不理,只是保持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似是對他們的到來一無所知。

「王爺吃下藥了!」阿福低低念著,執著瓷碗碎片的手顫抖著,只見瓷片上潔白如雪,根本見不得藥汁的痕跡,而姬楚牧的嘴角明顯掛著一滴褐色的液體,驀地轉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辛伊,「王妃,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讓王爺吃了藥?

「阿楚方才動了,他剛才……」辛伊說了一半便打住了,急得一屋的人心直揪著,而卿音離她最近,明顯看到她的臉頰暈起兩抹異樣的酡紅,又留意到她的唇上還有藥汁的殘留,恍然明白辛伊的意思,不由悄悄瞥了眼八王爺,隨即又覺得不妥,垂下頭去,臉也如同辛伊一般,微微紅了。

姬楚然似乎察覺到有人打量著他,那種感覺很熟悉,猛地往四周尋去,卻一無所獲,隨即斂了心神自嘲笑笑,大步走向姬楚牧,檢查他的傷勢。

「八王爺,我家王爺如何?」阿福緊張地看著姬楚然,喉結上下滾動著,其實不止阿福,室中的所有人都是緊張的盯著他。

「咦?」姬楚然不可思議看著辛伊,目光帶著探究,「你會醫術?」

辛伊搖搖頭,疑惑的看著姬楚然,「王爺何處此言?阿楚他如何了?」

「沒什麼?」姬楚然掩去眼中的詫異,對著阿福開口,「管家,快去請大夫,就說王爺吃得藥了,身上的灼熱也消了!」

阿福聞言喜不自禁,不住點頭,話都道不清明,「老奴,老奴這就去!」

阿福幾乎是小跑著出去,辛伊見狀知是姬楚牧已經好轉了,提起的心終于放下,可當她如此心平氣和時,突然惱了方才的舉動,不由狠狠瞪了一眼姬楚牧,她在哺藥時,這人竟然在最後一刻無意識地反吻住她!什麼人嘛,趁機吃豆腐,辛伊憤怒的想著,借以掩飾心中沒來由的竊喜。

四哥,到底是宮辛伊厲害,還是你的緣故,若是真如八弟所想,那你將置黎笙于何地?四哥,你還真是讓人猜不透,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是我的四哥!姬楚然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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