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如徑自說著話,她說︰「我拜托一個客戶的先生幫我的忙,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他認為有調查必要,婕妤,傷害罪是非告訴乃論,何況妳差一點死掉。」
「妳為什麼一定要把風馬牛連在一起?」
「因為妳是我的女兒。」
「這個說法有矛盾,妳跟洪士關上床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是妳女兒?」
「我沒有跟他上床。」
「哼!」婕妤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說︰「我現在就到二十二樓去。」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憶如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她知道五分鐘之後大隊人馬就會下來了。
時間比憶如預期的長了一些,十五分鐘後她的公婆才跟著婕妤下來,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老人家是鐵青著臉,婕妤是找到靠山的臉。
老人家往沙發一坐,兩人都緊閉著嘴巴等著憶如做「無謂」的解釋。
「說吧。」老男人坐了會後開了口,他的語氣充滿不悅和輕蔑。
「爸爸」
「婕妤不是要結婚了嗎?做母親不但不幫忙反而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妳還年輕,我們並沒有阻止妳改嫁,妳要做什麼都可以,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唉!」女人重重地嘆口氣。
「婕妤不能嫁這個人。」憶如說。
「難道是妳該嫁給他?」老女人瞪著雙眼,彷佛要用眼楮把憶如吃下肚。
「他要的是婕妤的錢。」
「夫妻本是同林鳥,他用她的錢也沒什麼不對,偉成的部份妳也都得到了嘛!听婕妤說妳找了彪形大漢去操士關的家和他的辦公室。」
「我相信洪士關是有計劃地要傷害婕妤,他根本不是魯頓大學的畢業生,他只在英國讀過語言學校,還有魯頓大學的商學院院長也不是威爾遜.派吉斯。」
「他說過那是前任院長,妳沒讀過大學,妳不知道大學換院長有時比翻書還快。」婕妤的話有些諷刺。
「我查過了,他們歷任的院長沒有一個叫威爾遜.派吉斯。」
「妳怎麼查的?」老男人開始有警覺性了。
「我請一位高中退休的英文女老師陪我去英國及秘魯,我們在馬丘比丘露營的時候有一對加拿大夫婦過來搭訕,他們似乎很緊張也很生氣,我問了之後才知道當時他是告訴洪士關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帳蓬拉起來,洪士關並沒有告訴我們。另外,馬丘比丘也有旅館,他卻隱瞞不說,這些事太詭異了。」
老男人拖著腮幫子沈思了起來,憶如趁機說︰「爸,我們都希望婕妤過得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洪士關。」婕妤大聲地哭了出來。
「現在的情形是怎樣?」老男人問。
「我有個客人的先生是檢察官,他也認為事情不單純,喔!我還忘了說一件事,就在我們開始計劃要去旅行的時候他就弄一些上火的飲料來給婕妤喝,婕妤到了秘魯就覺得燥熱,一直拼命的喝涼水,婕妤從來不曾這樣。」
「妳夠了沒?」婕妤上前抓住憶如的衣服,好像要跟憶如火並的樣子。憶如任婕妤拉扯她的衣服繼續說︰「婕妤已經到蕭律師那里辦理授權,洪士關可以無限制的動用婕妤的錢。」
「檢察官怎麼說?」老男人問,並要老女人把婕妤拉開。
「有動機。他的財務狀況不好。」
「怎麼會呢?他不是都說業務不錯。」老女人出了聲音。
「入不敷出,雖然他有客戶,可是人家大概只光顧他三個月,熟悉計算機的人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破解他的程序,可以自己來的事為什麼要花錢請別人做?即使客人不熟悉程序,他也可以花一點錢請人來復制。」
老男人不說話。
婕妤忿恨地說︰「我明天就跟洪士關去公證結婚。」她說完掉頭準備走人,老男人霍然地身喝住她說︰「婕妤,等一下。」
「憑什麼?我成年了。」
老男人平靜了下來,他說︰「凡事小心為上,既然成年了就該知道輕重緩急。」
「婕妤,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妳,洪士關喜歡的是小徐,他們是青梅竹馬。」
「是喔!還有沒有什麼讓我听了會昏倒的事?說啊!說出來讓我心髒麻痹,我的錢就歸妳了,趕快!快利用最後的時間。」婕妤以挑釁且諷刺的話來和憶如對談。
「妳又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老男人再度出了聲音。
「爸爸,這件事我可以不談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憶如先看了婕妤一眼後說︰「原先打算跟他交往。」
「賤女人,妳一直跟他做著偷雞模狗的事。」
「婕妤,」老人家下了一個結論說︰「有動機就值得我們探討。」
「去吧!你們好好地研究他,我要回去了。」
「婕妤,這個星期我要妳到二十二樓住,並且不可以出去。」老人說。
「要軟禁我是嗎?沒關系,我可以報警。」
「檢察官會怎麼做?」老人轉向憶如說話。
「傷害罪是非告訴乃論,偵查後若認為有起訴的必要就可以起訴。」
「拜托他們快一點調查。」老人家說完站了起來,他看起來十分哀傷,憶如默默地點點頭為公婆開門,婕妤跟在後面走了出去,等電梯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一同看著數字的增減。
女孩沒上二十二樓,她順著樓梯下去。
11
洪士關接到法院的傳票,他微笑地把傳票收進口袋,這不算大事情,嚴格來說,沒有事情是他應付不來的。對付法院這種機關唯一的準則就是有話實說,實話是沒有漏洞的,無須以更大的謊言來彌補不實的話。
應訊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婕妤堅持陪他去,但不幸的是婕妤被擋了下來。
「我是他太太,為什麼不能進去?要驗身分證嗎?」婕妤馬上在皮包找尋她的身分證。
「這是規定,除了當事人誰都不能進去。」
「妳在外面等。」洪士關的口氣有些嚴厲。這是在結婚證書蓋上印章的因果。
等著他的是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的前額有些禿,看起來像生意人。
「請坐,我姓藍,藍色的藍,听說你們公證結婚了。」
「是,就在四天前。」
「恭喜啊!」
「謝謝。」洪士關絕不多話。
「許小姐到秘魯時被吸血蝙蝠咬了,蝙蝠帶有狂犬病毒。」
「我岳母告知我這件事了。」
「你好像沒有去探望她。」
「那幾天公司的事情多,抽不出身來。」